大祭司最先被砍掉了脑袋,接着一道浓郁的血气奔涌着冲向了天空,那巨大的手掌也似乎扣紧了乌云,身体猛然拔出了不少,露出了大半的手臂,然后是那残废,在之后是西莉亚,最后终于轮到了我和芬里尔!
就这样死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在那么一瞬间,一个疯狂的念头从我内心深处诞生,随后就迅速侵占了我思想的全部,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可不可行,也根本没有机会去思考这种事情,我只知道我既然想到了,那就尽力去做,或许这不能让我逃过一劫,但至少我能够让这些混蛋为我,为这整个村子的人陪葬!
我死死地看向天空那庞大的身影,精神超乎寻常的集中,在我的视角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慢了下来,那怪物用着极慢的速度朝我走过来,挥舞着利刃斩向我的脖颈,芬里尔那边的情况也是同样,眼看着利刃距离我的脖子越来越近,我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与分心,把所有的精力都凝聚在我现在正要做的事情之上。
那就是通过自我催眠的方式在一瞬间转变信仰,成为这位未知存在的狂信徒,取代那佝偻身影的地位,完成这场祭祀!
那家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用着十分惊慌的语气和我听不懂的语言不断地对我身旁那砍向我头颅的黑袍人下达命令,就在他即将斩断我头颅的时候,我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那利刃叮的一声从我脖颈上弹开。
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我内心深处诞生,从无到有,由弱到强,由平淡转为狂热,在那一刻,在我的心中,天空中那伟大的存在就是我的全部,佝偻身影身上的血色光柱早已被接引到我的身上,也正是这道光柱弹开了那利刃的切割。
看着这群惊慌失措的家伙,我禁不住发出阵阵不符合我年龄的狂笑,身体在血光之中缓缓浮起,我高高的扬起头颅,带着绝对的疯狂,朝着天空狂吼!
“我伟大的主人!我等愿奉上全部的肉体与灵魂,恭迎您的降临!”
“不!你不能这么做!”那佝偻的身影惊恐的吼叫道。
我笑的更加狰狞了:“不,你错了,没有什么是你们能做而我不能做的,就让我们一起成为伟大主人降临的祭品吧!”
血色光柱瞬间扩张出去了无数倍,直接将整个村子笼罩在了里面,那些黑袍人惊恐的向外面冲去,结果撞在血色的光壁上,直接爆成一团血雾,血雾更加刺激了天上那巨大身影的降临,随着我的力量几近干枯,那个存在已经有大半个身子从深渊里探了出来。
身形大体呈人型,身高接近百米,赤红色的皮肤仿佛有火焰在流淌,头上生着一对向内弯曲的角,背后是一对宛如火焰般绚丽的翅膀。
这个强大无比的存在,正是处于深渊第十层的领主之一,炎魔之王——奥拉夫!
从我认定他为信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他的名字,他看向我们的眼神没有太大差别,只有在看我的时候回产生一些微微的诧异,或许他只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多了一个人类的狂信徒,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全都无所谓,因为眼下的这个村庄,所有的生灵都是他突破世界封锁,降临到简单的大陆的养料!
“混蛋!你会后悔的!”那佝偻的身影留下最后一声呻吟,然后完全化为血雾成为奥拉夫的养料。
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我绝对知道刚才那一刻那个家伙绝对是肠子都要悔青了的,只可惜他不是死在我的手上。
一时间,无数的念头在我心头晃过,而在我意识消散之前最后的一个想法居然是对炎魔之王奥拉夫的感激,感激他响应最忠诚信徒的召唤,替我报了仇。
……
“感谢我的主人!”
这是我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我以为自己来到了奥拉夫的神国之中,却没有想到自己出现的地方居然是我自己的那间卧室,不是在简单的大陆的那间,而是在地球的那间。
“这是,怎么回事?是主人将我传送回来了吗?”
我的脑海忽然一阵剧痛,几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却像是燎原的星火将我的思绪烧的一塌糊涂,我痛苦的用额头撞击地板,试图减缓一些疼痛,但我这样做完全是徒劳,混乱之中我偶然看到不远处的一架落地镜,我连忙跑过去,抓着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看着镜子。
半个小时之后,房门被人撬开,楼下的那位比我还小几岁的女邻居居然上来找我,一脸着急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满身大汗,浑身虚脱的我哪还有力气向她解释什么,只好虚弱的朝她挥了挥手。
“抱歉打扰到你,我没癫痫,也不用去医院,我自己就是心理医生,我只是……”我回过头,看着一脸萌像的芬里尔,“狗毛过敏,没错,只是狗毛过敏而已。”
芬里尔似乎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凑到我身前拼命的抖了抖身上的毛发,结果我不小心把一根毛发吸进鼻孔里,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结果用力太猛一下子把脸磕在了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回过头,伸出手来摸了一下流了满脸的鼻血:“没错,就是这样。”
“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那妹子没有相信我的鬼话,“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事,我是一名律师,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如果你没事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叫救护车。”
“我确定,我没事。”
律师妹子最后没事没有叫救护车,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跑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把两个鼻孔都塞上卫生纸,这才一脸狼狈的爬出来,律师妹子看到我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不过还是好心帮我收拾了一下被我慌乱中弄乱的东西,结果她就在掉在地上的枕头底下发现了那把玩具手枪。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又连忙好顿解释,直到我从垃圾桶里翻出买玩具枪的发票才算说服了她,我无奈的看了看蹲在一旁做乖孩子的芬里尔,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别人解释我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因为我只懂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