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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懵懂

初二那时候正值青春发育时期,大家好像一下子变了样子。女生渐渐都开始剪了刘海,男生开始流行烫头,什么贵族杀马特。那时候沉珂非主流当道,周杰伦正唱着稻香,至上励合飞轮海红的不行,那时候大家都玩QQ,网名都是什么厕所里唱征服、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之类的,个性签名都是火星文。那时候喜欢一个人就要QQ,给她充各种钻。或者是写封情书叠成心塞到桌洞里。

米微12岁那年她的身高竟从1米58竟一下窜到了1米68,当然跟着她一块长得还有她的体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成了班里最高的女生。整个一又高又壮。大概是因为她们每天不停的吃零食,路边摊麻辣烫,晚上回家还要被妈妈喂两碗米饭,所以注定早恋这个词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可是人家左小雨就没怎么变,就稍微发育了一点。后来她们几个还学会了喝酒,打架,欺负同学。也不谈恋爱,不知道整天忧伤什么。

班长赵梦雅也跟一个叫李杰的男生打的火热,但每一次考试从没掉过前十。有一次班主任看到他俩也没有说什么,谁让人家学习好的。米微心里是嫉妒的。她不早恋成绩还是成了倒着数的。后来她不过是涂了个指甲油,剪了个刘海,把校服涂鸦了一下,班主任整天找她谈话,说她不把心放在学习上。

初二那年米微跟左小雨疯的厉害,逃课翻墙出去卖麻辣烫。后来干脆叫了好几个女生跟他俩一起不上课,从城东玩到到城西,下雨的时候也不打伞,就在路上淋着雨。还一起欺负班里一个特别老实的女同学。那个女同学哭着跟班主任告状,说米微带着几个女生打她。班主任把她们几个叫到办公室写检讨,骂了两个小时,说她们几个人搞小集团,不好好学习,本来写完检讨没什么事了,米微顶了几句,班主任就一个电话告到了她妈妈那里。她妈那个脾气,米微回到家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批。本来米微心里就愤愤不平,她顶了妈妈几句,从那之后的米微,再也没认认真真像小时候那样乖巧的听妈妈数量她。

米微觉得她们几个人也算是共同患难,跟她们称是一辈子的姐妹,关系更近了一步。从那以后,走到哪都是她们那一小波。

2008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汶川地震,北京奥运会成功举办,神舟七号发射,中国股市大跌,世界金融危机。

那一年初三,13岁的米微身高又长了5公分,体重也呈直线上升,173的她显得又高又壮。开始有人嘲笑她了。米微也是个相貌平平的女生,扎个不长不短的马尾,穿着规矩的校服。这一胖,她的脸圆的像吹起来的气球,她咧嘴一笑,眼睛小的几乎是一条缝。本来丑女孩就是会让人嘲笑的,只是在不知不觉中米微也成了那一列的人。

班里不学习的男生渐渐留成韩国男生的发型,他们依然抽烟喝酒打架在课堂上睡觉,只是没想到的是张墨皓也成为其中一个。初三上学期刚开学的时候面临分流,很多差生将被劝退,说白了学校就是怕影响升学率。

米微被老师劝去学空乘专业好考高中,当时米微心里暗暗发恨一定不要学专业,一定要考上高中。她也没想到最终她走的路还是跟这个差不多,或许早些选择一切也会不一样了。也有很多人当时嘲笑她,就她这样的样貌和体重。她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意识里还没有减肥这个词,因为她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差成那样。

倒是跟米微关系好的几个女生后来真的就不上了。当时她们哭的要死要活,拉着手承诺是一辈子的好姐妹,以后谁都不要忘了谁,以后还要一起吃麻辣烫,经常回来玩。后来,各自天涯,也都忘了当时的信誓旦旦。简直是种讽刺。

她们走了以后班里又进行了一次大调位,这次米微被调到了倒数第二排,她的后面是张墨皓,斜后方是左小雨。第一排仍然是赵梦雅和刘冉冉她们。班里都传赵梦雅跟李杰分了,刘冉冉也跟张墨皓分了。可是米微看着刘冉冉和赵梦雅脸上依然挂着甜甜的笑容,嗲嗲的跟周围的男生打闹,就是张墨皓跟原来不一样了。他和李杰,跟刘冉冉和赵梦雅再也没有天天在一块讨论学习了,在一起打打闹闹了。

米微心里是非常羡慕赵梦雅的,甚至是佩服,她谈恋爱也从没耽误过任何事情,她还是班长学生会主席,每次周一升旗仪式都是她代表全体同学讲话,米微就在下面想要是有一天她也可以这样多好。但她很不喜欢刘冉冉,甚至是讨厌她,因为上个学期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

那时候大家都喜欢分拨玩,一般是班干部的人缘都特别好,周围也有很多学习好的同学围着。而米薇和左小雨她们无官一身轻,她们自然是一波,她们也不是那种善于拍马屁的人,自然不乐意往前围。班里有一个叫汤圆的女生是卫生委员,留着齐刘海,扎着长马尾,笑起来很好看,身材小巧,但是脸很圆,所以都喊她汤圆,她跟刘冉冉关系不错,毕竟她们都是班干部。她跟米微住一个小区,但她们除了干值日的时候聊几句。米微发现她真是个热情的姑娘,对谁都是笑脸相迎,说话也是特别让人爱听。因为每次米微迟到什么的,她都义气的说“没事,不用干了,让男生干就行了,咱女生就歇着吧。”一来去二来熟,两年多的时间,米微不仅跟汤圆关系变得紧密,跟班里其他人也都近了不少。后来直到初中毕业,她上下学的时候都跟那个叫汤圆的小女生一起回家。

初三是一个拉开差距的分界线,好的越来越好,差的越来越差。米微跟左小雨无数次被老师请去喝茶。张墨皓也是。好几次旷课被班主任去网吧里揪了出来,成绩更是从前十滑蛋了末了。

女生们在一起偷偷议论一定是因为刘冉冉得原因他就堕落了。他开始吊儿郎当,说话做事学习也是极其不认真。有一次上课的时候米微来姨妈了想跟左小雨借姨妈巾,就给她传纸条,张墨皓却一把抢了过去,气得米微脸通红“你赶紧给我”,张墨皓反而笑嘻嘻的说“哟,你是用柔柔还是护舒宝啊”不仅引起周围几个人哄笑……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对生理方面总是充满惊奇和敏感。米微就嘲笑的说“你懂得可真多,比我都懂。”张墨皓依旧一张嘻皮笑脸的说“原来赵梦雅就是用柔柔....”张墨皓自打调位置后再也没提过刘冉冉,不管是她们闹着玩还是什么,张墨皓偶尔提起赵梦雅,也闭口不提刘冉冉。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也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此同时,刘冉冉也越发的漂亮,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爱跟男生撒娇,跟班里班外追她的男生暧昧着。相比之下,周围少了李杰和张墨皓,赵梦雅到时安静了不少,以往下课,班里咋咋呼呼的声音总是少不了她跟刘冉冉,现在她倒是认真的做数学题,大概是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了吧。

只有刘冉冉一惊一乍的声音听着就让米微感到心烦。米微跟左小雨私下嘀咕“她真是太能装了,说话故意那么嗲,用骚浪贱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左小雨在一旁说“你说的太准确了,我觉得也是哈哈,”“你没觉得她跟女生说话就不这样吗,一跟男生说话就跟林志玲上身一样,”左小雨一个劲点头“她小学的时候说话不这样,不知道哪天突然变这样了,她就这样,可是怎么办呢,谁让人家漂亮呢。”俩人在位上嘀嘀咕咕,有说有笑的。

不得不说青春期的女生八卦心理很强,更是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嘲笑别人好像是种乐趣。米微从小也不是那种善良可爱的小女生,她只是外表看起来比较文静。那时候的她除了吃八卦也没啥心眼,说话那叫一个耿直,关键是脾气还臭。她经常是有什么说什么,不过脑子不说,还专拣难听的说。有一次左小雨剪了个斜刘海,米微就说她像包子一样,还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煎包,结果让张墨皓听见了,自己笑的同时还叫着周围几个男生一起喊煎包。青春的孩子都特别爱面子,又是小女生。气的左小雨直翻白眼“米微,都怪你,你还笑”,啪的一声把书摔在桌子上,低头看书,一下午都没搭理她。

女生之间闹闹别扭是很正常的事。可米微心慌了,左小雨是个轻易不生气的女生,以前她俩吵架从来都是米微先生气然后不理左小雨,然后过一会高兴了又跟左小雨和好了。这次反倒不是,左小雨下课去厕所也不喊她了,去小卖部买零食叫着另一个女生,米微觉得左小雨太小家子气了,可毕竟还是她的错,而且这次左小雨好像真的生她气了。吓得米微就一个劲的跟左小雨道歉说好话,还给她写纸条,又帮她做值日,还给她买了盒巧克力棒,冷战了一个星期,左小雨才像以前一样,课间的时候主动喊米微去厕所,米微激动的不行,左小雨终于不生她气了。她俩又开始像原来一样,形影不离。

你看,中学时代的友情多简单啊,一盒巧克力棒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有一次上音乐课自习,米微跟左小雨聊八卦,张墨皓也接了一句,于是她们几个就聊了起来。聊着聊着,米微就问“你还喜欢刘冉冉吗?”张墨皓一本正经地绷着脸说“你别提她。”米微没意识到空气已经紧张起来,左小雨冲她眨眼,米微好像没看见继续说“你快说啊,听说她好像跟李杰好了...”没等她说完,张墨皓拍着桌子就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是自习,张墨皓声音稍微有点大,前后左右的同学都回头看向他们,弄得米微一脸尴尬,张墨皓又换一张笑脸跟大家解释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学习吧。”米微心想“我不就问了一句,至于吗。”气的白了一眼张墨皓一眼,回过头去,没再理他。左小雨说张墨皓“你真是的,就问了一句,你咋呼个什么劲。”张墨皓无辜的说“我声音不大啊,诶以前怎么不生气呢,咋了她来大姨妈了啊,火气这么大。”让米微听见了,回头瞪了一眼张墨皓“诶你...”然后就转回头去了,左小雨也无奈的笑了笑。

一节课下来,谁都没说话,都在低着头像是在认真学习。

下课铃一响,有个男生喊张墨皓“走啊,来一根去啊”,张墨皓笑着说“走啊,你等会我。”然后就走了,还回头看了一眼米微。米微回头跟左小雨说“走啊,咱也去厕所吧。”回来的时候张墨皓在那里吃着枣,看见米微就扔给她几个,他笑着对米微说“多吃点,补补血。”回头又扔给了左小雨,左小雨冲张墨皓眨眼戏笑着说“你吃什么枣啊,你这是给米微买的吧。”张墨皓没说话嘿嘿一笑。左小雨说“微微,看他多关心你啊,别气了哈。”米微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哭笑不得,还好这时正好上课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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