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像在黑暗中漂泊的影子,一弯弦月挂在天空上时隐时现。
心灵从梦中惊醒,之后却再无睡意,他翻了几个身,最后披衣下床,推开门看见莹白色的月光洒满了整片大海,蓝眸也随之亮了起来。
他曲起手臂靠在栏杆上,迎面吹来带着海水气息的微风,舒适的眯了眯眼。
这样安静的氛围里,容易任凭思绪发散。
“罗宾现在看起来还不错,我也放心了……”几缕金发贴在脸颊上,心灵抬手托着下巴低声喃语,“只是要圣林岛那边……倒是个不小的麻烦。”
“什么麻烦?”身后突然想起一声低沉的嗓音,心灵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清来人才松一口气。
月光照耀在香克斯柔顺的红发上,他穿着一件白色单衣,向前走了几步跟心灵并肩站在一起,转头咧嘴一笑:“心灵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
“做了噩梦,就睡不着了。”心灵眼神一转跟凝视着他的香克斯对上了视线,男人黑色的眼眸像极了纯粹的黑夜,里面闪烁的光点则是几点夜里的星辰。
沉默时的香克斯像极了绅士的贵族,只是安静的凝视着你就散发着可靠的魅力。
“不过吹了一会风就好多了。”心灵放下撑着下巴的手,对香克斯笑道,“不过香克斯今天难得没喝酒呢。”
香克斯抓了抓头发,噘着嘴一脸不满:“因为贝克曼嫌我最近开宴会太频繁了……”所以下令禁几天酒,还把它们都藏起来了。
“喝多了酒会头疼的吧,香克斯。”心灵微笑的说着,他转过头看向面前的海洋,湛蓝色的眼眸也像海一样映着银色光芒。
两个人没有再开口,只是安静地凝视着静静涌动的海洋。
香克斯看着心灵温和的侧脸,少年眼帘微垂,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回想起心灵低声的自语,几次张口想询问,最后只能无声闭合。过了一会,他突然抬起手揉了揉心灵的金发,打破这场沉静:“先不要发呆了,回去睡觉吧,海上的夜晚很冷的。”
“好,正好我也困了。”心灵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拍了拍香克斯的肩膀,手心的温度透过极薄的布料传递到香克斯身上,“而且,香克斯你穿的比我还要少呢,小心感冒啊。”
“阿嚏——!”他的话音刚落,香克斯恰好打了个喷嚏,他笑了笑揉着鼻子,说着要回房间,“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冷了,睡觉睡觉!晚安,心灵!”
“晚安,香克斯。”心灵看着船长室的门悄然关上,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随着最后一盏灯熄灭,雷德弗斯号最终陷于沉寂。
之后,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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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边,星辰似的光斑洒落到少年安静的睡脸上,像精灵一样在他金色的发丝间跳跃着,他的眼睫轻颤了几下,缓缓睁开,一双澄澈的蓝眸在此刻略显朦胧。
他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几分钟后才撑身坐起,被子从肩上滑落下来,露出大片白色肌肤。他低头揉了揉眼,最后一点睡意逐渐褪去。他舒展身子打了个呵欠,伸手拿过衣服穿上。
“早上好啊,心灵!”小黑正巧路过心灵的房间,他抬手对打开门的心灵打着招呼。
心灵对他回了一个微笑:“早上好,小黑。”
“早啊,心灵。”香克斯揉着一头凌乱的红发,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早上好,香克斯。”心灵转过身,眉眼轻弯。
耶稣布突然从香克斯的身后出现,拉着他往卫生间走去:“头儿你刚起床不考虑洗漱一下再来打招呼吗?啊,早上好,心灵。”
“早上好,耶稣布。”心灵的话音未落,耶稣布早已拽着香克斯走进了卫生间。
贝克曼接过新闻鸟递来的报纸,戴着眼镜打开看着最近的新闻:“唔,我们接下来要到达的岛,上面之前被毁掉的镇子重建起来了,现在开始正式开放了,貌似很繁华呢。”
“重建的岛?”香克斯满口泡沫的探出头来,“那我们去看看也好啊。”
“据说那里有一家蛋糕店很好吃哦!”厨师凑过来补充了一句。
“蛋糕?我好想吃蛋糕!”路流着口水说道。
头套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肚子:“我说路,你该减肥了呀,总想着吃。”
贝克曼走了过来:“先去吃早饭吧,吃完饭再聊这件事。”
心灵抬起头看着天空,大朵大朵的白云簇拥着蓝天,只露出一小片缝隙,他轻声感叹一句:“今天的天气看来很好呢。”
“是啊。”香克斯擦着嘴走出卫生间,“所以我们吃完早饭就前往那座岛屿,好好玩一下!”他说着搭上心灵的肩头,把他往旁边一扳,往餐厅推去。
“哎?等等,香克斯……”
“走啦走啦!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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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的众人在甲板上活动了一会,香克斯突然站起身,丢下手里的牌:“我们好像到了。”
听到声音的心灵抬起头来,目光落到前方逐渐靠近的岛屿上,他攥紧了手中的纸牌,瞳孔猛地一缩:“这座岛是……”
刹那间,刻意掩埋的记忆被硬生生的翻了出来,一股疼痛直窜上他的心口,令心灵几乎说不出话。
雷德弗斯号停靠在港口,香克斯走了几步台阶,回头正想拉着心灵一起下去,却被他轻轻避开了。
香克斯不由得一愣,看着心灵退后了几步,挂上勉强的微笑说:“香克斯,我就不下去了,你们玩的愉快点。”
“咦?心灵你不舒服吗?”光头奇怪的问,“要不要让船医来看看?”
“不不不,我没事,只是不想去这座岛而已。”心灵讪讪一笑,摆了摆手,“不用担心我了,昨天晚上没睡好,我想回去补个觉……”
贝克曼眯了眯眼眸,拽着还想拉着心灵下去的香克斯,对心灵微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就逛逛,很快就回来。”
“嗯,一路小心。”心灵目送着他们走远,终于敛去了笑意,他抬首看向崭新的城镇,紧紧攥住了拳头,原本清澈的蓝眸此刻被痛苦和悔恨填满,他的话噙在嘴角,最终还是觉得没有资格说出口。
随即他转过身无力地靠坐在栏杆上,低头自嘲一笑,他带着哭腔的话语飘散在温和的微风里:“我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再踏上这座岛,去求那些亡魂们的原谅呢……”
香克斯若有所思的回过头,看见心灵转过身的背影,有一种极致悲伤的氛围在他的周身弥漫着,最后的背影在他的瞳孔中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时,香克斯回过头拢了拢披风,与旁边的贝克曼对视一眼
“看来有必要在这里调查一些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