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忙下了山,简宁立刻叫来知远安排飓风马和护卫。同行的车妇文善和小厮文竹早就等候在一旁,君衍自己也牵了一匹马准备向简宁告别。说实话,简宁有点郁闷,她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自己这么殷勤了半天结果话都没说上几句人就告辞了。简宁第一次痛恨这些办事迅速的下属,会不会看主子眼色啦。“此去路途遥远,子期一届男儿,可受的住颠簸。”君衍柔和了目光,拱手道:“祖母危急,子期不敢耽搁,殿下援手,子期来日定当再谢。”说着利落的上了马,又向简宁拱了拱手,转身就走。简宁皱着眉,看着几人迅速离开的背影,直到烟尘散去才往回走。知远等人已惊得没有思考能力了,她们的殿下什么人,全大周的王侯里就属她家殿下最为洁身自好,这两年除了王府的侍从更是没见她对哪个男子正眼相看过。如今殿下不正常的举动只能用思春了,哦不,是发春了来解释。难道殿下比较晚熟吗?又默默的替她家殿下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有了上心的,可惜佳人已去啊。知远正脑补她家殿下的各种不幸,完全没注意到简宁已经瞪着她叫了他三遍了。“殿··殿下?”知远惊得跳到一边。“我要知道子期的所有资料,立刻,马上。再魂不守舍的,去军营陪七剑去。”知远立马道:“属下遵命。”说着人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开玩笑,上回七剑的板子可是自己观刑的,要陪七剑一起练自己还要不要命啦。
知远识趣的远远躲开了,但事还是干得很利落的,听说子期之前去找过知府郑大人,两杯黄汤一招呼,两天不到,子期的祖宗八代都被挖了出来。郑博文其实也就凭着廷伯候府和君子期的姓推测了一下,但两人还是不敢确定君子期是否是帝都君家本家的人,毕竟君家分支众多,但能和廷伯候府有关系的也就那么几家。郑博文皱着眉道:“君公子既为其祖母求药,也没听说君家旁系家主有不好的,唯一年纪大的也就君家本家,这两年也没听说老太君有什么大事,倒是一直称病在家。”“就不能知道哪个君家子孙叫子期的?”郑博文笑了,“知远啊知远,怪不得殿下身边没个正经服侍的人,男儿家的小字哪能随意告知,除非尊敬信任之人才知。且一般人家哪有什么小字,必是大家公子。”知远嘿嘿笑了笑,告了声罪,她还要回王府复命去呢。
“这么说只能确定是帝都君家子孙了,并不能确定是哪个。”知远惭愧,“殿下,咱消息闭塞,目前也只能知道这么多了。”简宁一听觉得有理,晃了晃手中的扇子道:“知远说的是,王府的消息确实太过闭塞了,两年前的消息你也敢说,建立消息网这件事请就由你去督办吧。”“啊?”知远发懵。“怎么,要本王教你吗?”“不,不,属下立刻去办,半点不敢耽搁。”“嗯,让凌云和七剑协助你,军营换凌风去。对了,带上杨欢。”“是,属下领命。”知远走后,简宁暗自想着君子期,脑海中那张白净如玉的脸总是挥之不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突然,‘啪’的一声,简宁骨扇打了下手心,口中喃喃道:“君子期看起来少说也十七八岁了,都这么大了又是世家出身,人品不赖,肯定定了亲了,”说着又来来回回踱着步子,“简宁啊简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有妇之夫也敢肖想,全大周都没好男儿了吗!”说着拉开房门,对着外面喊了声:“谁在呢?”管家陆清战战兢兢上前:“殿下,奴才在呢。”“备马,本王要去巡营。”“殿下?”“又怎么了。”“帝都传来消息,太上皇大寿,着亲王侯爵进京贺寿呢。”“是嘛,皇祖母已经好几年没办寿辰了呀。”说着两人边说边朝外走去“礼部那边通知了吗?”“回殿下,已经通知礼部在准备了。”“嗯,很好,按规制准备吧,最好有什么奇巧的。”“是。”“各位皇姐皇妹的礼也别忘了备。”“是,殿下,那您?”“先安排巡营吧,回来后再召集官员。”“是,奴才这就去办。”“等等。”“叫剑六剑七回来。”“是。”一路上,简宁想着自己一个小小藩王怎么也能这么忙呢,还是人手不够啊。穿上甲胄,两队护卫已整装待发,简宁拍了拍自己的马儿,翻身上了马背,两队人马绝尘而去。
凌风正在教练场,两万兵将都在对练,场面很是恢弘。凌风见简宁来了,小跑过去,让副将接着练。简宁背着手,看着远处。“水军训练的怎么样?”“编制已经齐全,都是从老兵里挑的好手,安排在海边演练,殿下要去看看吗?”凌风眼里亮闪闪的,水军可是她一手带着出来的呢。“好啊,去看看。”“是。”勤务兵替凌风牵过马。“李敢在吗?”“在的。”“叫上她一起。”“是。”渤洲临海,半天时间众人才到海边,只见海岸线上一排排士兵在浪花下起伏着,海滩上也有士兵在进行对抗训练。水军副将见凌风来了,赶忙上前迎接,又见凌风落后一身穿甲胄的少年一步,便知此人是谁。奔跑上前,单膝跪地行礼,“末将李勇拜见宁王殿下。”简宁见一二十多岁的女子上前,满脸通红,不知是晒的还是紧张的,不由逗弄道:“李勇?李敢家的李勇?”李勇第一次见宁王,不由大声道:“渤洲的李勇,水军的李勇,李敢的女儿。”“哦?听说水军中你的水性最好,本王和你比试比试。”说着开始脱起了甲胄。李敢一个劲的给女儿使眼色,谁知一根筋的女儿对母亲视而不见,反而激动的看着眼前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宁王殿下,凌风接过简宁的衣服,拍拍李敢,表示不用担心。周围的小兵们都停了操练叫好起来。简宁脱了长衣长裤,露胳膊露腿,对着众人道:“今日就比谁先到对面防线,能赢了本王的,都重重有赏,输了的···”简宁一指远处的小岛,“看见了没,给本王游过去摘果子。”“殿下要是输了呢?”有胆大的小兵不由问道,众人一脸期待的看着简宁。“本王输了,本王游过去给你们每人都摘果子,管饱。”“哈哈哈·····”防线处有哨岗,塔上的士兵和海岸这边各自动了动塔上的光板,信号对完,一声令下,只见有底子的士兵都扑通扑通的下了水,简宁活动了下精骨热了身,冲进了水里。秋日的海水有点冷,简宁已经很久没有下过水了,适应了下,便如游鱼般射了出去。简宁在水中闭气长,视力不错,很快超过了几个士兵,偶尔也有海鱼从身边穿梭,简宁想着‘我是一尾鱼,一尾鱼’渐渐的眼前竟又出现了那人的影子,使劲冲出海面换了口气,狠狠的甩了甩水又继续向前游去,哨塔就在眼前。众人看着游鱼一样离去的宁王不由叹服。“殿下英武。”不知谁叫了一声,一向自诩水性第一的李勇也跟着附和起来。李勇突然间很喜欢这个王,不知道她会带着她们走多远。凌风等人早就乘船过海等在哨塔下,为简宁擦身穿衣。“记得都欠着本王果子哩。”“是,管饱。”众人欢呼。李敢看着年少的王,很是欣慰,她们渤洲的王和别人不一样,宁王殿下总是很容易和军民打成一片,而且这不是为了政治,只单纯的因为她想。简宁擦干头发,不去想心头思绪,对着李敢道:“李将军觉得如何啊?”“殿下让末将开眼了。”“呵呵,好久没练了。”众人沿着海岸线继续走着,“我渤洲多水,又临海,女子们怎可不熟水性,传令下去,今后渤洲子民不管男女皆习水性,军中安排教练。”“殿下?这男子也要吗?”“虽不比女儿家方便,但也是条保命的路。七八岁开始,老者就不必了。”“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