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云峰盘膝坐定,调动体内残余的真气,力图压制再次发作的蓝莹真气;
滴滴冷汗从他的额间是流淌下来,身子骨是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匿哥哥,你怎么啦?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
许芸芸从匿云峰入场之后,便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见他此时是异样突起,她是几步跑了过来;
伸出秀手,抓起匿云峰的左手左臂,入手是一片冰凉。
匿云峰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这芸丫头给活活整死,还是那种稀里糊涂的;
他此刻正在极力运转体内残余真气来压制寒气,丝毫差错是容不得;
芸丫头这一过来是一拉他的左手,一拍他的左臂;
立马是让他体内真气紊乱,气血逆流攻心,差点是让他嗝屁掉。
他嘴角溢出一缕血迹,整个身子立时是寒气大冒,再降十度,让一旁的许芸芸也跟着打颤。
“丫头,你先一旁去,我来替匿少侠运功疗伤。”
许老头及时来到匿云峰的身后,盘膝抬手按于匿云峰的背心,缓缓输入真气;
匿云峰赶紧再次坐定,抱守心神,引导外来真气,压制住体内蔓延开来的蓝莹真气。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匿云峰终于是压制住了体内的伤势,二人先后收功起身。
“少侠好功夫,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此时,血刀屠是优哉游哉的捧着一坛子酒,边灌边问道。
“晚辈匿云峰。”匿云峰抱拳回复。
“好!这第三场算是匿少侠赢了。”血刀屠是冲匿云峰笑道。
他回身冲身后的铁枪男开口道:“六弟,就麻烦你护送许家主一程吧!”
“是。”铁枪男点头同意了下来。
见自己兄弟同意了,血刀屠是转身便要离去。
“血当家暂且留步,老夫还有些话语,想要和血当家私下聊聊,不知方便与否?”许老头突然叫停住血刀屠。
血刀屠回身看了数眼许老头,随后便点头同意,和许老头是走到无人一侧,悄声细语了起来。
“没想到匿少侠年纪轻轻,功夫竟是如此了得。”蒲扇男突然开口称赞起匿云峰,话语里是吐露出拉拢之意,“来日,匿少侠要是在许家堡呆不住的话,可以回头来我们九连寨,我等九兄弟当列队欢迎。”
“不行,匿哥哥是我的人。”许芸芸一听对方的话,当即着急了起来,挡在匿云峰身前,气愤的开口道,“你们也想打匿哥哥的主意,那就得先问过我同意不同意?”
“我可以正式的告诉你们,你们还是死了这个心,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放他离开我们许家堡的。”
“姑娘,便是少小姐吧!”蒲扇男明知故问的看了一眼许芸芸,转脸冲匿云峰笑道,“匿少侠艳福不浅,来日老哥定当携带重宝,前去道贺。”
许芸芸一听这话,瓜子脸当即泛红;匿云峰是勉强一笑,冲蒲扇男是连说:“前辈莫要误会,晚辈岂有他想。”
蒲扇男是“嘿嘿嘿”的连笑,来回瞅着匿云峰和许芸芸。
许芸芸见匿云峰是一脸郑重的辩解,她的脸蛋当即是凹了下来。
匿云峰自然清楚,对方早已看出自己的身份,并非是什么家丁奴仆,否着“九连盗匪”的当家人也不会称呼他为“匿少侠”。他心中对这伙盗匪是疑惑丛生,人家明着是过来打劫的,可是第三场比试时,血刀屠是故意叫嚣,欲要逼迫许芸芸下场较量。着实是奇怪,难道这内里还暗含有什么玄机不成?
“不管如何?自己是迟早要离开北域的,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自己不会和许家堡牵连过深了。”
最后,许老头和血刀屠两人是满意的回来,血刀屠临走时,是带走了三车的金银;
而铁枪男是领着九个手下,在前头为商队开路,众人终于是向“沉戟岭”的里头前进了。
当夜幕降临时,一处雪山的断崖前,伫立有一名黑袍裹身罩头、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他是孤单影只的倒背双手。
也不知过去多久,他身后突然冒出一个黑影来,背后黑影冲他躬身施礼道:“血刀屠失败了。”
“具体过程如何?”高大黑衣人开口问道。
“过程是这样的……”背后黑影开口细说了起来。
“哼!我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高大黑衣人冷笑道,随后冲背后黑影下令,“他们做他们的事,我们做我们的事,你立刻发出飞天火炮。”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前去召集人手。”背后黑影躬身施礼,黑影一闪的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阵冷风拂过,当夜是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也不见有收手的迹象。
数日过后,匿云峰等人的马匹是艰难的行进在飞雪里,密雨般的雪花是遮挡住前方的视线;
看看夜幕即将降临,许家堡的商队只好搭营歇息,连日的劳苦倒也没让这支劲旅的人们,放弃餐后的歌舞活动。
商员们如往常那般,该去守岗的守岗,该去看守马车的前去看守马车了。
余下的众人,老老少少,女女男男的聚集在一间宽敞的帐篷里,饮酒歌舞了起来。
这是北域一带餐后的娱乐活动,随着几名乐师的鼓笛声响起,众人是围着篝火手牵手、手搭背的跳起舞来;
放开自己的喉咙是歌唱了起来,有浑厚的男声,有低婉的女声,还有难听的不成样子的嗓门在中间插调吼出。
让匿云峰是第一次体会到,人多的时候,那种亲近与愉悦的欢乐。
期间,许芸芸是硬拽着他,一起在篝火前舞蹈了起来。
如果说,许芸芸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在翩翩起舞,那匿云峰就是一只笨手笨脚的丑小鸭在滴滴答答的乱带节奏;
引的众人是哄堂大笑,许芸芸却是很有耐心的一手一脚的拉着他跳动旋舞了起来。
虽说,匿云峰天资聪慧,在武学功法上是一日千里,可他偏偏对这种扭胳膊、扭腰、扭腿的浅显舞蹈,是一点天赋也没有。最后,他是灰溜溜的趁许芸芸一不注意,偷溜出了营帐。抬首望天,一步步的行走在营地里,不禁是再次思念起自己的师傅和珍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