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赤桓谷地,有一个孩子,有爱他的父亲,娘亲,他曾无忧无虑的幻想,追逐于他的那份小梦想,直到有一天,他第一次听到,自己先天缺魂,无法活过十八岁,从此,一切都变了……”
公主静静的听着宗雪辰的故事,她的思绪被带到了那个男孩的世界之中,感受着他的快乐,他的忧伤,还有他那深深的思念。
当她听到男孩为了改变宿命,修炼一种被世人所憎恶的邪恶功法后,她的脸色又露出复杂之色。
谁能说清楚他的对错,每个人都有他选择的权力,只是他的选择可能危害其他人,所以就被其他人所不容。
宗雪辰的故事在继续着,从赤桓谷地,齐云山,出云镇……最后到赫拉城发生的一切。
“我不是为自己辩解,也许我内心真是一个邪恶的人,但我想说是,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他的话,从没有过的认真,好像在做最后的道歉。
公主已经知道他口中的那个男孩说的就是他自己,虽然看着他的眼睛还存在着抵触和警惕,但已经缓和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宗雪辰说道在街上发生的那件事,只是为了让她将他带回城主府,她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绪,失望,升起……
这让她的脸不由的一红。
宗雪辰没有在意公主的那微微的变化,他继续说道,“这一路走来,我想了很多,如果以这种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我确实应该被所有人所恐惧,所追杀,”
停顿了很久,谁也没有在说话,只有清风吹拂花的声响,和沁人心脾的花香。
宗雪辰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感受这片刻静谧的安详,“多么美好的地方,清风,花香……”他转过头,脸上满是纯净的笑容,就像一个孩子,看到了好奇的惊喜,公主一呆,那个笑容,怎么会是一个坏人所能拥有的。
这一刻,她心里的结打开了,同时,一种莫名的情绪也在不知不觉中萌芽了。
“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自己,”宗雪辰微笑着道谢,“好了,放我出去吧!不管即将面对什么,我总算能无愧于自己的内心。”
公主直看着他,想在他脸上看到令人难以捉摸的矛盾,但她什么都没有看到,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满身儒气的少年。
她站起来,向油菜花海中走去,宗雪辰疑惑的看着她,当她走到花海中央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望着她,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本公主是什么,你想走就走!既然你心甘情愿的来,那就为本公主做一辈子奴隶吧!”说完,光芒一闪,消失在了花海之中。
宗雪辰一阵苦笑,他不懂公主最后话的意思,但现在自己留在了这里,或许真会一辈子呆在这里吧!也或许很快,自己就会被愤怒的赫拉城主碎尸万段。
“我还是我,不会变成你,”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有人,这句话,他只是说给身体里的令一个自己。
公主府,一位青衣,冷傲孤僻的中年男子,看着低下跪着的,战战兢兢的公主府下人,脸上布满杀机。
赫拉城,城主禹岩,在天阖帝国,是一个神秘而传奇的人物,据说,其二十岁便达到涅魂境,纵横大陆,历练于各个险地,以一个旁系子弟的身份,入主赫拉城,从此隐世潜修。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境界达到了何种程度。但以他的天资,有些人猜测,恐怕以成就尊者之尊。但没有人能证实。
禹岩没想到在赫拉城,还有人敢调戏,胁迫公主,更可恨的是,公主府的人竟然隐瞒不报,让自己的公主处于危险之中。
“公主进去多久了?”他向小敏冷声问道。想到一个女孩子,带着一个陌生男子进入闺房,禹岩的怒火便升了起来。
“不……不一会儿,”小敏颤抖的回答,她知道眼前这位对公主的疼爱,要是公主真有什么事,她们这群人绝对死的很惨。
“哼,”禹岩走到冷哼一声,直接将房门推了开来。
“爹!”
一声脆如黄莺的叫声,还没等禹岩反应过来,一个身影便投入了他的怀抱。
“呜呜呜……”
“别哭,别哭,怎么了,谁欺负我的宝贝绿鄂了,爹把他碎石万段,”禹岩手轻轻拍着公主的后背,轻柔的说道,这和刚刚那一副冷酷的赫拉城城主完全判若两人。
“嗯!”
绿鄂公主轻声应道,但还是低声的哭泣。
“人呢,你告诉爹,爹为你出气……”禹岩的脸越来越冷,他向房里望着,但并没发现任何人。
“女儿把他放在画卷中了,”绿鄂公主放开禹岩,擦掉脸上的泪狠声说道,“他敢欺负女儿,女儿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你把他交给爹,让爹来处置,爹保证让你满意,”
“爹,女儿这不是没事吗?”绿鄂公主抓着禹岩的手臂,撒娇着,“爹,女儿已经长大了,让我自己处理好不好,好不好嘛!”
禹岩皱着眉头,思索着,但最后在公主的软磨硬泡中,还是无奈的答应了,“好,你自己处理,但绝对不能放过那个人。”
“您就放心吧!”绿鄂公主将禹岩拽出房间,边走边说道,“爹,你不是闭关修炼去了吗,怎么出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禹岩宠溺的在她的头上拍了一下,转头又对公主府的下人说道,“这群可恶奴才,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直到现在才来禀报,这次一定要将他们都处置了。”
“爹,”绿鄂公主,嘟起嘴,不满的说道,“你不是答应,我的事,你不管你的吗?我再不理你了,”
“好,好,爹不管,爹不管,但你的答应爹,以后不能再发生这种事,”
“是,嘻嘻嘻……”
……
禹岩从公主走出来后,笑脸渐渐冷了下来,“傲风,从今天起你负责公主的安全,”
“是!”
在他身后,一个冷酷的青年如鬼魅一样走了出来。
“所有接近公主的人,格杀无论,”
禹岩转头看了眼公主府,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之色,他没有告诉绿鄂,他这次出关,不单单是因为她。而是在他心里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