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人说出的话,便是让萧长天连同越女宗一起,归附到他的手下。说什么若是皈依他们,便让萧长天一统江南,使越女宗成为武林中的一流门派。但前提是必须服下他手中的一粒药丸,从此之后便听他们吩咐,不得有丝毫违抗。
但这种条件萧长天又如何能够答应,他作为一派掌门,又怎可能去听别人的号令。那人武功虽然了得,但却毫无江湖经验可言。只道自己许下如此大的承诺,萧长天必定是欢喜异常,连声答应。哪知却被萧长天一口回绝,两人还斗了一场。那人登时恼羞成怒,扬言道,萧长天若是不答应这条件,便让越女宗永无安宁之日,萧长天自己也会自身难保。不过萧长天一生不知经历过多少风浪,那会将他的话放在心里。只道他是一个浪迹江湖的疯子,让他快点滚下山去。
古杨听萧长天将这件事情讲完,心里好生奇怪。以前他从西域回来时,在半路碰到峨眉派的尘静等人。与那些灰衣人交手时,灰衣人曾提出条件,要让峨眉派归附他们,不然便是死路一条。尘静等人不同意,两边动起手来。若不是古杨及时相救,峨眉派恐怕就得翻个跟头。
古杨将这件事跟萧长天说起,但隐瞒了自己相救峨眉派的过程。只说是也有人如此威胁峨眉派的人,但却被峨眉派的师太出手打退。萧长天听完古杨说的话,说道:“峨眉派名震江湖,这些江湖宵小也敢打她们的主意,当真是不知死活。”古杨回道:“这些人神秘异常,武功也是不低,若是不好好防范,恐怕会吃亏。”萧长天等人都是点头称是。
不多时,一行人便走到镇上,找到一家客栈。古杨单独居住一间房屋,过了片刻,萧长天敲门进来,与古杨讨论今日发生的事情。萧长天江湖经验丰富,而古杨这些年行走江湖,见识早已非比寻常。但二人讨论一顿饭的功夫,也是丝毫不了解这些人为何要这样做。只知道那日在越女宗前,萧长天听出那人的口音有些像北方口音。而今日在酒楼被刺杀,那掌柜的也说这人是京城人氏。说不定以后要往京城走上一遭,也许会找到一些线索,古杨如此想到。
但事情已经发生,胡乱猜测也是没有用处,倒不如时刻保持警惕。二人又聊了一会,萧长天便告辞离开。古杨洗漱完毕,便上床休息。躺在床上,脑中想的是这些年武林中所发生的事情。
从家族被人灭口,自己与父亲逃脱出来,流落江南。此后江湖便再也没有安宁过,几乎是每一年,便有一个门派被人连根拔起。而自己父亲也在数年前失踪,到如今也是渺无音讯,不知身在何处。五毒教下的碧云寨覆灭,使武林混乱又加深了一层,武林中的各地门派都是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便遭了别人的毒手。江湖上一时风声鹤唳,人心惶惶。想到这些事情,古杨只觉得脑中疼痛。当即摇摇头,抛开这些思绪,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次日一早,古杨便被萧长天喊醒,见萧长天神色严肃,连忙问道何事?萧长天道:“我昨日在外被人袭击,若不是古小兄仗义相救,说不定便会命丧当场。但今日一早想到,我宗门内只有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若是那些杀手趁机闯入我山门,我门下弟子可没人能够挡住他们,我须得尽快返回宗内,方能安心一些。”古杨一怔,回道:“不错,是该小心一些为好。”
萧长天伸手一招,一名弟子走上前来,听候吩咐。萧长天在他耳边低声几句,那弟子眼露诧异之色,却是没有询问。点了点头,伸手从腰间取下一方玉佩,递给萧长天。萧长天伸手接过,递给古杨,道:“古小兄,你武功精湛,将来恐怕不同凡响,我等远远不及。但江湖凶险无比,谁也无法料之以后之事。这方玉佩请你拿着,若是将来有什么用得着我越女宗的地方。便拿着这玉佩前来,我越女宗必定鼎力相助。”
古杨伸手接过,玉佩着手冰凉,显然是一块好玉。此时也来不及观看,便放入怀中,回道:“那就多谢萧宗主了,他日若有什么困难,定当来叨扰萧宗主。”萧长天回道:“来日方长,那我们便告辞了。”说毕向古杨施了一礼,古杨也微微躬身,还了一礼。萧长天一礼过后,便不再说话,转身便走。宋红绮跟着丈夫离开,萧嫣则是向古杨深深望了一眼,跟在母亲的身后。
古杨看着他们背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街头转角,心里不仅一阵心酸。有些人无论身在何处,都会有一个家让自己牵挂。远胜于自己孤身一人浪迹江湖,无依无靠。想到这次回到故居,会发现父亲的一些线索。哪知故乡变化之大,远远出乎自己的预料。江南也不知道能不能待下去,江湖之大,竟是丝毫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从怀中拿出玉佩,这玉晶莹剔透,一面刻着山川风景,另一面刻着一个篆字。这字弯弯曲曲,古杨也不识得。翻来覆去看了一会,便放在怀中。
想着自己的心事,早餐似乎也是毫无味道可言。用过早饭,便在镇上闲逛起来。中午时分,便出了小镇,向自己住了十余年的旧居走去。当走到故居酒店时,那瘦高掌柜正在迎客,忽见古杨走了进来,神情一怔,随即露出苦笑之色。古杨看他脸色,便知他心意,当即说道:“掌柜的,你莫要怕,我只是问你一些事情而已。”那掌柜听完,立即回道:“少侠请问,若是我知道的,我定然不会隐瞒。”
此时酒店内并没有多少客人,古杨抽过一条长凳坐下。向掌柜的询问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酒店之内的消息颇为灵通,掌柜的将一些消息告诉古杨。但古杨细细分析,这些消息虽然有趣,但对自己却是丝毫不起作用。古杨又问起那刺杀萧长天的男子,掌柜的听到古杨说起此事,脸露苦色。说只知道这人是京城人士,后来流落江南,此外却是一概不知。古杨见他脸色不似作伪,也就不再说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