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宫规,皇上是要在登基之后进行选秀的,范雪诗是丞相嫡女,如今又贵为皇后,君殇璃当了皇上,范雪诗便也不指望以前所想的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她还是很识大体的,范雪诗也并不后悔什么,如今的事,谁能想得到呢?既然想好了,她这个皇后便要着手安排了,只是还是心有不甘,从前的一切希望都破灭了,怎么可以这样巧啊,她一直想决不嫁与帝王家,可真是事事难料,天意弄人。
范雪诗觉得心烦,坐到后园里梨花丛中的秋千上了,微风轻轻吹起,一朵朵晶莹洁白的梨花在浅淡的阳光下显示出其清丽动人的倩姿,极浅极淡的花香缭绕着她,抒发出一种范雪诗内心深处对美丽的感动,范雪诗极为喜欢这种清丽温雅的感觉,唤来陌唯说:“唯儿,去房间给我拿出那支玉萧来。”“是,皇后娘娘。”很快,陌唯就拿来了玉箫范雪诗含笑接过来,陌唯又笑着说:“皇后娘娘,您这些日子食欲不振,我去给您做一些莲花膏吧,以前在家您最喜欢吃了。”“好啊,唯儿。”“嗯,那我去啦。”陌唯开心地走远了。
范雪诗看着那些开得正好的梨花,闭上眼睛轻轻地吹了一曲《碧润流泉》,听起来行云流水,清雅脱俗,范雪诗穿着蓝紫渐变的绸裙与身前身后的月白梨花相衬,再加上如此一曲润雅清致的《碧润流泉》,当真是一幅雅丽动人的画卷,范雪诗一曲吹毕,不知何时竟流下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
范雪诗轻轻叹一口气,突然间竟有人轻轻推起范雪诗荡起秋千来,范雪诗以为是陌唯,回头望去,竟然是君殇璃,范雪诗急忙从秋千上下来,依依行礼:“臣妾见过皇上。”君殇璃有些失落,赶紧扶起范雪诗:“免礼。”君殇璃又接着说:“雪诗,你不用这么拘礼的。”“嗯,皇上过来,怎么不叫人通传一声好让臣妾出去接驾。”“你我之间不需要那么多规矩。”范雪诗微微一笑问:“夫君站多久了?”君殇璃笑着回答:“你吹曲吹到一半的时侯,我就来了。”“夫君,怎么来得这么悄无声息,吓死我了。”“不想打扰你。”君殇璃又说:“雪诗,我听你吹曲吹得虽然极好,可是隐约有种苦涩难言的呜咽,什么事让你伤心了?”“没有,没事。”
范雪诗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皇上,按照宫规,后日便要举行选秀,臣妾去安排一下吧?”君殇璃为难地说:“雪诗,你知道,我不想这样。”“我知道,可是这是为了绵延子嗣必须的宫规,不能改变,其实只要皇上心系臣妾一人就好了,后宫充实一下又算什么呢。”“雪诗,你放心。”
君殇璃走了,范雪诗自己坐在秋千上,再也无力吹奏一曲,她不应该再奢求太多,可是她却忍不住将脸埋在梨花树上轻轻地哭了,就在范雪诗心力交瘁的时候,远远地传来太监的声音,她胡乱用袖子擦擦泪水,带着笑容迎出去,原来君殇璃赏赐了一枚同心结,范雪诗拿起那枚金线穿玉的同心结,暗暗地想君殇璃所说的他真的能够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