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带着沈勋辰的尸体来到了火化场。
慕安看向老伯,低声说:“老伯,麻烦你了。”
老伯看着慕安,那一身修身的黑大衣衬低领黑毛衣,还有一双墨色高跟鞋立即会意了,做出请的姿势:“小姐里面请。”
她们来到一间用铁打造的屋子,里面只有一座铁台,老伯低着头说:“小姐,放在上面吧。”慕安深深地看了尸体一眼,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将他抬到了上面。老伯随即将汽油倒在了尸体上,手里拿着火柴:“小姐,出去吧!请节哀。”慕安看着尸体流下了眼泪,转身离开。
看着慕安已经离开,老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么年轻就走了啊!年轻人,那姑娘对你好啊。你下辈子记得她啊。你走顺啊!”火柴划燃,丢进了汽油里。老伯关上了铁门,铁屋里燃烧着熊熊大火。尸体在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小姐,等会儿有剩下的骨灰。你打算带走吗?”看慕安还盯着铁屋,六神无主的,于是老伯轻声地问道。
“不,在后面的墓里准备一个空位给他吧!”慕安收回了眼神,看着老伯坚定地说。
“哎~好的。你先等着。我去准备。”老伯说完便转身离开。
“劳烦了!”慕安的眼神又转向那座铁屋,眼里满满的愧疚。
许久,老伯一切就绪了。他缓缓地打开铁屋,慕安只见铁台上一堆骨灰,她径直走到了铁台前,拿出包里的橡胶手套,一只一只地戴上。老伯也很配合地递给她了骨灰盒。
她忍着眼泪,她不能哭,因为眼泪掉在了骨灰里就不干净了,而且会少掉。她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装着骨灰。老伯又递给她了一个隔离板。她将包里的领带取了出来,吻了吻,留念地放进了骨灰盒里。
“小姐,我们走吧!”老伯说着,便走在前面。骨灰盒被慕安捧在怀里,手指一直在不停的抚摸着。她走得很稳,没有大幅度的抖动。
他们来到一座墓前,前面有这已经刻好的石碑“沈勋辰之墓亡于2016年11月4日”后面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棺材,慕安将骨灰盒放在棺材的中间,盖上了棺材。老伯随即用土填了起来,站在墓碑前向墓碑鞠了一个90度的躬,离开了。
偌大的墓地只留下慕安,但是她不害怕,因为沈勋辰曾经告诉过她,他永远都在她的身边只是看不见而已。
她一遍又一遍地哼着他弹奏的曲子,想了一次又一次他们相爱的画面,哭了一遍又一遍他们的离别。
她站在墓碑前,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再也流不下来了。他希望她能把律师做的很好,能帮助很多人保护自己的利益。她必须坚强,她要完成他的心愿。
她从包里拿出一只玫瑰花,取出一支玫瑰分解它的花瓣,撒在墓上,剩下的她又塞回了包里。“勋辰,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热衷玫瑰。你知道吗?有你在的时候,无论多香腻的玫瑰我都觉得不腻,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你说我身上总有一股玫瑰清香,但我却始终闻不到。我们……还说……要在婚礼上摆满玫瑰的。过13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怎么可以先走呐?”
说完,便是一阵沉默。沈勋辰没有回答,也不可能回答。她转过身去,只留一句:“我会满足你的愿望的。我……会再来看你的。”
慕安踩着墨色高跟鞋踏出沉稳而规律的脚步,黑色的大衣在冷风中摇曳……在雾气丛丛的墓地里,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