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墨染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在眼帘的是雪千寒那张担忧的脸。
“你有没有感觉身上哪里不对?”雪千寒现在最怕夜阑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不然怎么可能放过墨染就这么离开。
“没事。”只是说了一句话,墨染便不再开口,雪千寒也不好再逼她。
“你有事一定要说。”雪千寒紧紧盯着墨染。
“嗯。”墨染无奈的点头。
“还有……”顿了一下,雪千寒才继续说:“对不起,这次把你卷进来了。”
“对不起是最没有意义的话。”墨染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情绪,不知道为何会冒出这么一句话,可是雪千寒却感受得到她身上蔓延的悲伤。
“是……可是我还是要说。你……”“不用说了,你走吧。”打断雪千寒的话,墨染有些艰难的站起来,避开雪千寒想要扶住她的手,拿出手机给江秋影打了个电话,“聚清酒店,你来接我一下。”“好,等我,很快。”没有多余的话,她们之间的交流很简洁,可是对方都懂。
“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也不想问你和他之间的事,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有交集。以后,各走各的路。我本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你不是。我不想和你们妖有着任何联系,我只想平平静静的过一生。”这算是墨染对她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可是这句话却让她伤心。墨染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流露。
“怪我打扰了你,抱歉,以后不会了。”脸色变得煞白的雪千寒双目无神,木讷的说道,“或许我真的打扰到你的生活了,我会离开的,不会再出现了。”
墨染没有去看雪千寒,只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对不起……对不起!”雪千寒对着墨染说道,在墨染没有回应的时候,消失不见。
墨染睁开眼,转头看着雪千寒消失的地方,深邃的眼底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没几分钟,江秋影便急匆匆的出现在房门口,疑惑的看着除墨染外空无一人的房间,杂乱无章。
“这是怎么了?有人在这里打架吗?”江秋影走到墨染旁边,看着墨染好好的,也放不下心,不住地询问:“你没事吧?有受伤的地方吗?”
“没事。把事情瞒下来。”墨染有点不想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毕竟不是谁都能相信这些东西的。
“嗯,我知道了。我们走吧。”江秋影扶住墨染,慢慢朝着楼下挪去。
好不容易将墨染扶上车,江秋影也不问刚刚的事,只是对墨染说:“有事别瞒着,还有我呢。”
“嗯。”墨染感觉心里有点暖,偏过头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谢谢。”很轻的一声,却依旧被耳朵好的江秋影听见了。
“你还会说谢谢啊?!”江秋影调笑着墨染,“这么多年了,我听你说谢谢的次数可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不过语气有些奇怪:“这次,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
“我的心要不回就送你,因为我爱你,和你没关系……”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墨染没有继续说,有些困难的拿出手机。
“怎么了?”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墨染表情有些凝重。
“好。”依旧是简洁的话语。
挂了电话,墨染看着疑惑的江秋影道:“我爸,送我去他那。”
“嗯。”江秋影也不磨蹭,立马就把车倒回去,吓得旁边几辆车踩了急刹车。
“找死啊,赶着投胎?”有车主骂道,却被旁边人劝住:“你才找死吧,那是盛江的车,看起来是盛江小公主的。她,你也敢惹?”
那车主一听,急忙闭上了嘴,害怕祸从口出,招惹上事端。
盛江小公主可是个无法无天的大魔王,因为家里的父兄极其宠爱她,她基本上什么事都敢做,谁敢惹她,真的是找死了。
一路上,不管红绿灯,不管限速,吓得路上的车都避让这辆车。有些本来想开口大骂的司机在看清楚车牌后,默默的把头缩回车里。
那可是盛江的车牌号,有谁敢骂的?那岂不是找死。
车渐渐远离了市区,周围人烟也变得稀少。车开到一座山脚下,一座古朴的别院坐落在这。
开到门口,墨染打开了窗,将脖子上的玉亮了出来,一道白光闪过,大门便打开了。
两米多高的棕色大门,上面满是一些奇怪的雕刻,古老而神秘。
两边的墙不高,成年男子一跳就可以上去,墙上同样刻着一些花纹。周围种满了树,叫不出名字。
车开进去,却没看到一个人。道路两旁是一些花卉,顺着道路开下去,则到了一个停车场。
停满了车辆,都是一些昂贵的跑车,各式各样。
车停好,墨染先下了车,将半个身子搭在江秋影身上,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的一个男子,一身黑色燕尾服,看上去三十来岁,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小姐,欢迎回来。”
“墨垣,父亲在哪?”
“老爷在书房等您。”看着墨染的样子,墨垣打了个响指,几个身着西装的男子出现在他身后。面对突然出现的人,江秋影也不惊讶,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虽然第一次来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可是来的次数多了,也就见惯了。
那几个人手里还提着一个担架,迅速的把墨染和江秋影包围,他们把担架放在墨染身旁,让她刚好可以轻易坐上去的位置。
“小姐,老爷吩咐我们要先帮你检查。”墨垣没有看墨染的脸色,他知道她不会反对。
“染,那我就先回去了。”江秋影看着好友,还是有些担心。
“嗯,到家记得联系我。放心,我没事。”为了让江秋影放心,墨染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
“走吧。”看到江秋影离开后,墨染随意的躺上担架,闭起眼睛休息。
墨垣转身走在前面,几个男子抬着墨染跟在后头。
没有人看见,这几个男子的四肢隐隐发着白光,抬着墨染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任何颠簸。
他们穿过花卉之间,一条小路在他们走过后隐入花卉之下。
而几人,也是渐渐看不见身影,仿佛被迷雾遮挡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