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璇玉心中一惊,师兄?完了完了,这回派出的竟是老头的小徒弟!先前他飞鸽传书来说他又收了个徒弟,宝贝似的养着,没想到在这里等着我呢。
“师兄,你受伤了,我去把师父叫来。”罂芝冷静下来,对刚才的事避而不谈。
“嗯。”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没由来的,罂芝心里一痛,转瞬间又恢复如初。
罂芝不敢多呆,连忙出门找师父去了。
她出去的那一刻,刚好凤璇玉感受到知风的气息回来了。“知风。”
黑影从窗外跃入屋中,又是一股血腥味传来。“属下在。”
“去查查那女子的底细。”
“是。”知道是刚刚出去的那人,知风不敢耽搁,连忙隐匿身影而去,知雨刚好也回来了,就留在屋外守着。
有趣,毫不惊慌,还能迅速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决定,这绝不是普通女子能做到的!
这边,药痴刚回房,就忍不住想入非非了,这俩孩子接下来该到哪一步了呢,嘿。
不行呀!
芝丫头那么纯洁,那么可爱的小丫头,怎么能才见面就被毛小子给吃了呢?不行不行,我得去一趟。药痴老人才站起身,又坐回凳子上了。不行,我怎么好再去打搅别人的好事呢?说不定他们还没到那一步呢,我去了怎么说呢!
要不,去门口听听?
思前想后,药痴老人还是没得出一个答案,刚给自己倒了杯茶,就响起了敲门声。
“师父,您在吗?师兄受伤了,您去看一看吧。”罂芝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嗯嗯,在的在的,我马上就来!”药痴老人一听毛小子受伤了,赶紧喝了口茶就去书房了。
天生寒体不止血能解百毒,伤口更是难以愈合。当初毛小子受伤了,流血不止,他父王费尽心力才找到游山玩水的药痴,恳求他救救毛小子,药痴勉强止血,让毛小子躺床上几个月不准动,伤口才自己愈合了,之后药痴研究了几年才弄出,能让毛小子的伤口快速愈合的药方。那时毛小子才八岁啊,不喊痛,不哼一声的,药痴是真心心疼他啊,才会有他们的师徒缘,这么快就过去十二年了。
药痴老人在书房取了砚台和墨块便让罂芝磨墨,罂芝手脚麻利地磨好递给药痴老人,药痴拿起毛笔就在早就准备好的纸上写起字来。写好后交给罂芝,让罂芝亲自去抓药,煎药,药冷了后再送到毛小子房里。吩咐完,药痴老人连忙去到凤璇玉的房间。
刚一开门,就闻见了刺鼻的血腥味,药痴老人借着月光找到正躺在床上的凤璇玉。
“老头,你来了。”凤璇玉有气无力地说道。老头最见不得他受伤了,他可得好好“表现”一下,让他“收回小师妹”。
“哎呀呀,毛小子,你怎么伤成这样了?”药痴老人连忙跑到床前,“知风,点蜡烛啊。”药痴命令道。
一抹黑影进来点燃了蜡烛,退至墙角,并没有回话。药痴就奇怪了,知风怎么不答“是”啊,他转身一看,哦,是冰山美人知雨啊。“知雨,去打点冷水,拿根毛巾来。”知雨点点头,离开了。
药痴转回头,见凤璇玉没什么动作,气得瞪大一双大眼,胡子一抖一抖地,他说:“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针包呢?”药痴有个丢三落四的毛病,所以不敢把给毛小子治病用的特制金针放在身边,就让毛小子随身带着。
“老,老头,我没力气啊,”凤璇玉仍是不动,“在怀中。”
药痴听罢摇摇头,这回怎的伤的这么重,还是别生他的气了。
他从凤璇玉怀中摸出针包后,知雨已经回来了。因为知风不在,毛小子在这的事不能传出去,所以只能他亲自动手帮毛小子清理伤口了。
唉,毛小子还真是有福,有个“天下第一帅”的师父给他清理伤口,真是好福气。
药痴把针包里唯一一根银针拔出,扭了扭针身,竟把针头拔了下来。把针举到鼻头,闻了闻,确定是对的,这才将里面的药粉弹入冷水里,合上针,用手把水搅匀,再把毛巾打湿,给凤璇玉擦起身子。
因为体质特殊,凤璇玉甚至不能碰太热的东西,夏天他经常在身上佩戴冰珠以保持体温。
药痴刚擦拭完第一个伤口,连忙将针包里夹的两个拇指粗的竹筒拿出来,在画红线的竹筒里拿出一颗丹药,放在鼻前闻闻,再用手碾碎,取出一小部分涂在伤口上,那伤口立马不再流血。药痴紧接着开始处理下一个伤口。
凤璇玉身上大大小小数十个伤口,只有一个腹部上的伤深可见骨,处理起来费了不少丹药粉。
当药痴处理完凤璇玉的伤口后,终于呼出一口气,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半个时辰,算算时间,第二轮处理完后,罂芝就能把药端来了。
药痴不敢耽搁,连忙打开另一个画蓝线的竹筒,拿到鼻前闻一闻,确认是他配置的药粉,才抹了一点在凤璇玉的伤口上,只见刚刚还没有一点结痂现象的伤口,很快结起了一层薄薄的痂。药痴将药粉涂在每一个伤口上,这才合上竹筒,将针包收拾好,放回凤璇玉怀中。
做完这一切后,药痴才起身坐到外间的凳子上,趴在桌子上休息起来。
“老头,问你件事。”凤璇玉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
“问什么问,不准动,不准说话,轻点呼吸。”药痴的声音从臂弯之中传来,许是困了,显得有气无力的。不是药痴现在不愿回答,而是,虽然凤璇玉的伤口已结痂,但也只是一层薄痂,轻轻一动,又会裂开,那之前做的工夫都白费了。
凤璇玉只好作罢,反正他那个比较深的伤口要养一天,还不怕你不跟我说话,你能一天不说话我就不是你徒弟!
可是凤璇玉这回想错了,以前他受伤时,药痴都会守在他身边,可是,现在有了罂芝,药痴怎么可能还守在这里,说好的徒媳不用,他这个糟老头子守在这里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