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衿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解释在裕都大家都是这么穿的这件事情,就换了一个话题;“父亲,这个新夫人是怎么回事?”
言总兵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子衿,你就不要问了。”
看来父亲对于这一门婚事也是极为不满意的,言子衿还想要继续问下去,然而何总兵却不愿意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言子衿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发现自己原来的嬷嬷和丫鬟都不在了,整个西厢院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言子衿倒是无所谓,在裕都她都是自己一个人打理的,难道回了王朝就什么都不会做了?
第二天一早,言子衿斗志满满地直奔府门而去,发现两个门房果然没有来,她立即叫来卫队长,要他去牙行带一个婆子过来,说是要买人。
而何氏则故意晚起,打算让自己的这个便宜女儿等在外面给她请安,在床上等了一个时辰,几次叫嬷嬷去打探言子衿来没来,结果却等来了言子衿叫来牙婆要买人的消息。
“什么?她买什么人?”何氏瞪着眼睛问嬷嬷。
“奴婢不知啊,这小姐连夫人您都敢顶撞,又怎么会理会奴婢呢?”
“还不快给我梳妆,我要到前边看看!”何氏慌张地掀开被起来。
言子衿已经选好了两个新的门房,看起来膀大腰圆,一脸横肉,但就是看上去比原先的那两个一脸伶俐相的顺眼了不少。
“就这两个吧,看着有些力气。”言子衿指向了最魁梧的两个。
“小姐好眼力,这两个是我那里最壮实的,力气多得使不完,当个力工小厮最适合了。”牙婆满脸堆笑。
“谁说我要找力工了?他们俩我打算留着当门房,你觉得呢?”言子衿反问道。
“门房好,有这两个站在门口,府内肯定安宁。”牙婆笑着逢迎言子衿,心里却想着,这门房都要找些有眼力的,伶俐些的才不会得罪上门的贵客,这俩是去当门房还是当门神啊?
“我还要几个丫头。”
“小姐,我那里丫头也多,不知小姐您要招什么样的丫头?”
“服侍我的,其它倒是不要紧,最重要是漂亮,漂亮的放在房里才赏心悦目啊。”言子衿理所当然地说道。
“是,小姐,我这就回去把漂亮的丫头都挑来给小姐过目。”牙婆心里嘀咕,果然是没有娘的姑娘,虽然生在了大户人家,却连这一点心计都没有,挑丫头怎么能找漂亮的呢,若是将来嫁了人,保不齐就有那心大的,爬上了姑爷的床。
言子衿却是留下了那两个身材魁梧的。
“你们叫什么?”言子衿问
“俺叫阿牛”“俺叫大力”
“名字就不必改了,怎么说也都是父母给的,就这么叫着吧。”
两个人感激地看着言子衿“谢小姐”。本来进了别人府邸都是要改名字的,意为以后就属于新主人了。但是言子衿不在乎这个,改了名字就能保证忠心吗,那就不用花那么多时间对付别人了,直接改个名字不就行了。
“你们俩以后就是门房了,这正门只有老爷回府或是有贵客拿着拜帖来才能开,其他人,一律走侧门。若是夫人问起来,就说言府的规矩,只有原配正室才能走正门。”
“是,小姐。”
“好好干,府里的安全,你们俩这是第一关,一定给我守住了。”
“是,小姐”两个汉子挺起胸脯,感觉自己肩负重任,非常光荣。
这边,言子衿分配好的活儿,直接就让两个新门房走马上任了。原来的俩门房不知道从哪里听了消息,捂着屁股跑来理论,却被两个魁梧的汉子一手撂倒。“俺这活计是小姐给的,你要是再来抢,俺就接着揍你!”阿牛晃了晃拳头。
等何氏梳妆好匆匆赶来的时候,门房已经换好了,新丫鬟也选出来了,言子衿挑了两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其中一个还是罪臣之女,被牵连着贬为奴籍,很是柔弱的样子。
牙婆拿着银子走了,心里想着,这俩丫头,可都不是什么善茬,这府里以后还是少来吧。
两个丫头都低着头,很是低眉顺眼的样子。你们的身世牙婆已经跟我说了,不论从前的你是小姐也好,是奴婢也罢,以后进了我言府,就要遵从我言府的规矩。
“是。”两人齐声。
“以后你们一个叫侍剑,一个叫侍书。”言子衿也不问她们原先叫什么,直接给改了名字。罪臣之女叫侍书,另一个更漂亮的叫侍剑。
刚改完名字,就见何氏怒气冲冲地带着一串嬷嬷丫头来了。“这小姐好大的谱啊,还要我这么母亲来给你请安。”何氏远远地看见言子衿就张口讽刺。
“请安是什么?你又是谁的母亲?我可没有这样嫌贫爱富的母亲,这要是传出去了,我如何见人呢。”言子衿回呛。
“我是皇后娘娘赐婚,名正言顺的言夫人,你如此不知礼仪,就别怪我请家法来教训你了。张嬷嬷,去请来组长,家法处置!”
语毕,就有三个仆妇上前抓住言子衿的胳膊,那个张妈妈出去很快就将组长带回来了,组长本来并不在京城的,看来何氏是有备而来啊。
“言氏家法,未嫁女目无尊长,仗50。”请族长主持家法。
“言氏子衿,你若是向你母亲奉茶认错,这家法就免了。”老族长说。
“族长,如此没有名节的女人嫁入我言家,已经让总兵府成为京城的笑柄了,我怎能认她为母亲?”言子衿坚决不同意。
“混帐,这桩婚姻是皇后娘娘赐的,你如何敢反对?”
言子衿默不作声,一脸的不服。
“罢了,请家法吧。”组长默认。
有两个仆妇马上上前,将言子衿牢牢地捆在柱子上。拳头粗的棍子一棒一棒地打在言子衿的肚子上。
言子衿咬牙忍着,就是不肯叫何氏母亲。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那两个仆妇都是外院干粗活的,力气大的很,夫人的命令自是不敢不听,一个个抡圆了膀子。
言子衿感觉到了自己倒数第二条肋骨断裂的声音。然而何氏是不会停下的,言子衿想着可能是自己计算失误,估计是挺不过去这一关了。
“住手!”言总兵抬脚进来。
“老爷”何氏屈膝行礼,却用眼睛瞟了一眼旁边的张嬷嬷,不是叫你看着,不许有人去老爷那里报信吗?
张嬷嬷很无辜,她已经叫人看着了。
“族长,这是怎么一回事?”言总兵沉着脸看向族长。
“何氏一早叫了我来,说是要处置言家女儿,哟以为你还在外征战,家中无人主持,就过来了。”被言总兵那铜铃大的眼珠子一瞪,忘了对好的口供。
何氏见族长怂了,赶忙上前“老爷,这子衿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妾身在院中等到了日上三竿,也没有等到她来请安,于是妾身以为子衿她身体不舒服,就特地来看看,没想到子衿却坚决不肯叫我母亲……”
“我问你了吗?”言总兵一句话说得何氏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