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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9、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从古至今,老祖宗的话都指引着我们。

我们海港一中的浩哥和胖子,以及来到画室结交的青岛的老四、绵阳的二哥、金昌的小黑、呼伦贝尔的斌子等一些新的朋友是我在北京画室生活鲜明的印记,而且他们后来在我的大学生活、创业生涯中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可以说对我的一生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先重点介绍和我关系最好的浩哥,浩哥可谓家境优越,他的父亲创立了我们江海省的龙头企业恒丰集团,在我们江海省省会海港市中心商业街建立了地标性建筑:恒丰大厦。恒丰集团创立于1989年,他爸刚创业那会正是房地产行业萌芽的时候,从海港市的旧城改造起步到整个江海省的房地产项目开发,可谓迅速开始了企业扩张的版图,20世纪90年代初期,恒丰集团年房屋销售量占海港市房地产销售总量的三成以上,在海港市房地产企业中脱颖而出。1991年,恒丰在北京开发了阳光城小区,成为全国首家跨区域发展的房地产企业,获得跨区域开发的宝贵经验。1997年,恒丰到长春、昆明等多个城市开发,迈出大规模跨区域发展的步伐。1999年,恒丰决定企业战略转型,住宅地产和商业地产两条腿走路,并将全国各地公司合并调整为商业、住宅两大建设公司。2000年,开始开发恒丰商业广场,并与美国沃尔玛公司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2002年,恒丰开发建设宁波恒丰广场,并建有五星级酒店和超高层写字楼,总建筑面积60万平方米,全国首家提出“城市综合体”开发模式。

2003年,恒丰先后成立商业规划院、商业管理公司、酒店建设公司,形成商业地产的完整产业链。2004年,恒丰进行二次机构改革,将商业、住宅两大公司合为一家公司——恒丰商业地产股份有限公司,确立商业地产为恒丰核心支柱产业。2005年,上海恒丰广场、宁波恒丰广场、北京CBD恒丰广场开业,恒丰打赢“三大战役”,奠定恒丰商业地产龙头地位。去年,恒丰集团成立恒丰连锁百货,正式进军零售业。今年,恒丰集团总部由海港迁往北京CBD恒丰广场,标志着恒丰事业迈上新台阶。所以,浩哥现在虽然在海港一中上学,但是寒暑假都是在北京度过的,他可是地地道道的北京通。凡是我们出去玩,领头的、结账的都是他。

再说胖子,胖子家在海港市下面的县城,家境一般,但也不算寒门,毕竟现在海港市的经济在全国地级市都属于领跑地位。胖子的父母在县城开了个餐馆,生意还算不错,收入稳定,家里就胖子一个孩子,也算是没什么经济负担。

接着说山东青岛的老四,从小生活无忧,调皮捣蛋,现在也没个正形,父亲开了一家建筑公司,母亲经营一家服装商场。

甘肃金昌的小黑,农村娃娃,淳朴坚韧,少言寡语,父母都是地道的西北农民,但听他说过,他父亲是他们村的村长。

内蒙古呼伦贝尔的斌子,虎了吧唧,酒量很好,为人仗义,父亲在内蒙古通辽市的一家发电厂当工人,母亲是家庭主妇。

最后简单介绍我,我家在江海省的上水县上水镇上水村,父母打渔为生,是常年出海的渔民,我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因为姥姥年龄大了,再加上不识字,所以生活上很多事情从小就是我自己打理,养成了大小事务自己做主的习惯,而且性格倔强,脾气很臭,但是学习很好,从上水村小学到上水镇初中再到江海省省重点高中海港一中都是无人撼动的学霸。

青春除了爱情,还有友情。友情的浓烈挥洒诗意:“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身在异乡,好兄弟是多么的重要,因为能每天赤身裸体相对的不是恋人而是兄弟。

这种坦诚、毫不遮掩,天然的同性关系,只有兄弟之间能做到。更何况喝酒时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每每回忆总是万分激动,血脉喷张!

友情是愉快,是爱,是再不畏虑,是不再受孤寂的侵凌。

天下之道,“情”字难逃,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说不清、理还乱,但曹雪芹的《红楼梦》把男女之间的情论到了极致,施耐庵的《水浒传》把兄弟情论到了极致,所以在任何关系面前我们总是能够找到参照物,这就是历史悠久的民族所具备的先天优势。

我在交友方面,别人的评价不会影响我的判断,我的新选择也不耽误我对兄弟们负责。和兄弟们在一起最开心的就是喝酒,那种尽兴,就像男生打架,那挥舞的第一拳就是成长的里程碑,哪怕数年以后打的多激烈,甚至头破血流,也没有青春时的那种刻骨铭心。

酒桌上:

“我是哥、你是弟,我说咋地就咋地!”

你得喝一个。

当酒刚下肚,想着找个年龄小的下手时。

“我是弟、你是哥,我说咋喝就咋喝!”

让你防不胜防。

当你想如法炮制的时候。

“兄弟之间不喝酒,一点感情都没有!”

大家一起喝一个。

说白酒喝不了,想换啤酒的时候。

“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兄弟赶紧走!”

当不想一口干的时候。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

青春的小酒桌,都是一首首歌,喝多了吐,吐了再喝。每次喝酒都得喝醉,而且要醉的一塌糊涂,甚至嚎啕大哭,哭的像孩子般可怜;又或是咆哮如雷,直到声嘶力竭。喝到飘飘然,感觉自己像闲云野鹤般自由,忘掉了所有的烦恼,包括爱情给你的忧愁。所以,友情成了爱情的药,治愈了创伤和苦恼,但反过来爱情却总拿友情开刀。我们成长的过程中多少走着、走着就散了的兄弟是因为找了一个不懂事理的媳妇。

春节前的一段时间,喝的更凶。因为春节前后正好是各个学校自主招生组织艺考的时间段,又正逢佳节。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无力感,连场考试的紧张感,晚上不喝酒都睡不着。一般是隔一天一考试,正好不耽误。

而且春节时画室里多数的同学都回家,春节过后基本都不回来了,除了个别的一些报考了清华美院以及北京的几所考试时间比较晚的学校的同学还会回来参加考试,其他的同学,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天南海北,人各一方,虽然都是艺考生,但是很多同学报考的都是综合类大学的设计专业,所以除了进美院的同学有机会再聚,其他的实数再难相见。

“云海、天涯,两渺茫。何日功成、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殇!”

今天是画室的离别宴会,按照惯例,酒令开始,我是令官,开场气势豪迈。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浩哥紧接着来了一句,我们的规矩是接上了大家喝一杯,接不上自己喝两杯,今天的主题是兄弟情、离别,与主题相关的诗词歌赋、对联谚语都可以。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二哥接了一句。

小黑:“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斌子:“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胖子:“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到了老四卡住了,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猛然想不起来了。

“5、4、3、2......”

大家齐数着,眼看着就要罚酒了,这哥们居然唱上了。

“轻轻地,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无语啊,但我们已经习惯了他厚颜无耻的行径。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

就这样,离别的聚会进行到凌晨......

第二日就是分别的场景,处也处的生死与共,喝也喝的酩酊大醉,分也得分的荡气回肠,“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往日一壶浊酒喜相逢,今朝一壶浊酒尽余欢。我的好兄弟,真真舍不得,别看平时很多人粗枝大叶,全无细腻,但感情涌上心头之时也是感概万千。

前夜喝的大醉,彻夜无眠,今日车站送行。来到车站,正值春节前夕,人山人海甚为壮观。这拥挤的人群让人忘了即将各奔东西的伤感;归乡情更怯的炽热让人忘了凛冽寒风的刺骨。

你只顾得跟着人群一步一步往前挪动。环顾四周,也分不清谁和谁是一起同行,彼此目的地或许相隔千里,但这一刻却都比肩接踵。

恍惚间,你我都成了朋友,眼神还不时的交流。人情冷暖、世态多变,谁又说得清你我此时的感情,思绪飘零间骤然一缕阳光撒了过来,像是干涸的沙漠中给你洒了些许雨露;像是无尽的黑暗中给你亮了丝微光。说不清是谁的一双手给了这莫大的恩惠,又或太虚幻境,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抟之不得。

一声哨响,把我从幻境中拉了回来。“走了,走了,回去吧。”

千言万语却只回了一个“珍重!”

千万个不肯、不可、不忍、不舍只换作火车的鸣笛声,这声音且比平时厚重了许多。

10、

2008年,这是我第一次在外过春节

过春节是最需要亲情的时候,恰巧爱情也走了,友情也走了,让你如何不伤感。要说在北京最难受的是什么,就是过春节期间停不下来的思绪,无依无靠的无助感,架空了你所有的坚强,击溃了你所有的防备,想虚伪的笑一下都那么无力。最让你害怕的不是没有准备,而是你已经做好了应付这种空虚的准备,可是当它真正来临时,你却毫无招架之力,全线崩溃、一败涂地!

学校的院墙里没有烟花,没有喧闹,有的只是静静地校园。

墙外却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场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从来没感觉校园这么大,大的让你无所适从,感觉把自己放在哪个角落都那么渺小,小的压抑,小的窒息,只想消失掉。

苦痛之际,蓦然回首,都忘了复古酒吧还在那里,虽然锁着门,不曾让你亲近,但她哪也不会去,就伫立在那陪伴着你,无言无语,像极了雅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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