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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寄给过去的你

寄给过去的你

一寸光阴落下,红透的云霞染得人血泪莹莹。岁月如梭,屡屡窥探久盛不衰的残照,发出物是人非的感叹,年轮像粉白的齿梳,滑过发梢,镜中已觉星星误,韶华不曾留,鬓了白头。

50岁后的自己,白发不知何时至。我倚在窗前透过窗心望去,斑驳月影摇动着树枝,泻下点点星光,月儿挂在树枝上摆动,庭阶寂寂,风移影动。夜,已至。天边的云儿早已褪去了火烧的通透,化作淡淡的紫色,然后却一溜烟地化作乌有了。细雨手牵着手拉起一层层薄薄的帘幕来,而又突然滑了下去,一层层地,拉出丝儿来,像极了妈妈的织布机。凉凉的,泛起一层涟漪,漾起在心里。不知怎么的漾起了一阵心波,突然起了一点儿情绪来。想给我亲爱的自己写几封信,麻烦快递公司给我寄到以前去。

寄给20岁的自己

某年某天,你双膝跪地,抱头痛哭。痛是记忆的血,是淤积的尘埃,堵塞了你的呼吸涨破了你的血管,你躺在血泊里,你被埋葬在那青涩的温情里。忽而破天大笑,忽而仰面哭泣,痛染得你鲜血淋漓。你大喊一声“哈哈,我要你血债血偿!”而你纵身一跃投入到这一去不复返中。

忽然你听见他在笑:“傻瓜!我早已不爱你!碍眼的东西!”它像一把尖刀刺向你的心,于是你从血泊里站起来,拾起你腐烂的爬满了蛆蝇的肉体,忍着恶臭看着自己血肉模糊。“我要把你给我的统统还给你!”你这样说。

望江流,涛声依旧,泪难收,许多愁扔进这江流,水自流去。如今我再在这桥上,却已了无了当时的恨意,所以,亲爱的,放下吧!

(寄给2016年的自己)

寄给25岁的自己

五年前我寄给了你第一封信,五年后我要告诉你,请记得我教给你的——相信你走过的路。

累了吧,亲爱的自己?别害怕,当你习惯了踏在这黑夜和黎明里,当你习惯了沐浴在夜雨里,所以,你长大了。你感到了孤独和寂寞。无助是声音的真空带,是伸出手去再也没有另一只手的温暖,在那个时候你才想起,有一种温暖叫家,有一种爱叫父爱。他就是被你埋怨了一千遍一万遍的爹!你哭了,不管是落寞还是思念都融化在这泪水里。迎着风和雨,踩着无助的土地,流浪在黑夜和黎明里,所以,有种孤独叫离家。

但,亲爱的自己,不要害怕,雨再冷也有它的温度,风再大都会有停歇。今天你走在事业和生活的艰难里,湮没在这永无止境的匆忙里,你很累,亲爱的自己,给自己一个假期,千万别累坏了自己。

(寄给2021年的自己)

寄给30岁的自己

亲爱的,奔三了,哈哈,恭喜你有了自己的家庭,多么幸福的你!娃娃好可爱,不过现在呀,娃娃长大了,像以前的你一样出去某生活去了,我好想他呀!亲爱的自己,现在你一定很头疼吧!哈哈,我记得我追着他到处跑,回忆起来还是慢慢的温馨。今天,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亲爱的,你还记得你的梦想吗?你长大了,父母却老了,世界那么大,他们都不曾见过呀!而我却不曾带他们出去走走,现在父亲老了,我再也无能为力。我……对不起爸爸,所以我也请求你也为了你自己莫要留下遗憾。

(寄给2026年的自己)

寄给40岁的自己

亲爱的自己呀,这也许是寄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了,现在我已经70岁,唉,不久前父亲去世了,临走的时候说了最后一句话“女儿呀是谁欺负你了?告诉爸爸!”他的眼睛瞪着天空,却突然暗淡了下来,他闭上了双眼,结束了最后一次呼吸。我的眼泪刷地落下来,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只管那泪儿吧嗒吧嗒地滴落,落到地上溅起厚厚的尘埃,孰知那沉痛!

你使劲地挠着脑袋,发丝凌乱就像秃了的柳枝疯狂地抽打着寒冬的风。一阵阵心酸和不舍,而我从未感受到这样的悲痛和无助过。所以,趁着父亲还活着,给他一些美好的回忆吧!

哦,再说说你的孩子,让他去吧!不要阻止他,孩子长大了,总是要飞的,莫要剪断了他的翅膀!断翅的鸟儿飞不高!就像你自己,撞了多少墙板才坚硬起来。人生就是这样,在这三万多天里,感受一下温暖和苦痛也便结束了,从来不要去贪婪,去奢求——生命的意义不是你站得多高,而是活得多快乐。

(寄给2036年的自己)

回忆是万籁俱寂时无声的旧电影,夹杂着点泛黄的记忆,你是电影的导演主角亦是观众。无人欣赏你却沉醉其中;无人赞扬你却津津乐道。一个人的哭泣,一个人的欢笑,一个人的情感的纪录片。我且将这份记忆寄存在心里,待你慢慢长大,将它们一幕一幕地展现在你面前。

记忆是一个人的世界一群人的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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