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诗云:日照当空不停手,面朝黑土汗雨流,何日听仙歌一曲,立地成佛终是头。”
黝黑发亮的土地上,一名身着补丁农衣,衣袖高挽的少年高声颂道。这少年十三四岁般年纪,一眼看去人畜无害,漆黑大眼炯炯有神,头发束起,披四方头巾,本该可以说是眉清目秀,偏的皮肤黝黑,身体瘦弱,仿佛大风一吹,便要随风而去一般。
话说那黝黑少年双手挥舞,手间锄头锄锄生风,快!狠!准!挖的竟是一手好坑。
“古人云: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了。前段时间隔壁的王大爷让我替他处理废弃墙壁,那墙角我角度看好一挖就倒!古人诚不欺我!”
少年想到这,一脸感慨,黑不溜秋的小脸上又是对说出这番话的先贤大能一阵佩服
“武帝说过,人定胜天,人的资质决定不了一切,有毅力有气运者,前途不可限量,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皆有因果,此乃天道循环,命运轮回。修武,不轻弃,不言弃,不放弃,三不弃者,定有回报!”
大武王朝立朝以来尚武成风,民间亦然,多开设武馆。若非如此,大武王朝作为三大帝朝交接之处,早已千疮百孔,王室如今在三大帝朝前作风强硬,内部历事铁血,全靠王朝出了超越立朝太祖,修成“三花三叶”之意,位列脉黄境的绝世强者
极武大帝!
有诗颂:
花开花落百年来,
一觞一咏叙幽台。
文人骚客竞相颂,
指天当属武帝才。
东龙大陆自古以来非帝朝者,天子不可称帝,只可为王!按理说应为极武王,可谁敢多说半字,自古以来强者为尊,言出法随,莫敢不从。三大帝朝里的老怪物也不过此境,可是比起正值壮年的极武大帝,早已突破无望,若无仙缘,终身无望第四境达成“四法三迁”。第四境强者,超越世俗,不在朝廷活跃。
三花三叶,世俗极巅
黑脸少年说罢,却又想起自己生活的状况,刚提起的精神又松了下去,小脸上满是无奈。这位少年人虽面瘦体黑,却有一个斯文高雅之名。听那家中老头说,那是少年出生之时,窗外百花浮露,花观似泣,飞鸟出巢,惊飞叫林。
他那素味蒙面的父亲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我的儿子,必然是人中龙凤!便取上句后三字,名――花溅泪。”
“也不知我那死鬼老爹发的甚么神经,花露,我没天早晨都要去采摘也不见怎的珍贵,鸟飞,指不定哪户人家的淘气熊孩树上掏鸟蛋呢!人中龙凤却不是,清风大黑这名头倒是跑不掉了。”若花溅泪知道那是什么花,什么鸟,估计就不会这么想。
自幼,花溅泪便长的不合这斯文名字的样子,镇里的老农王大伯长年累月田里干活,四十不惑也没他这般黑,镇里人觉得这文绉绉的名字嚼舌头,便叫的随性,李家大黑。这才是花溅泪在清风镇的名字
名字,是花溅泪记忆中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小时候便是李老头一直拉扯他长大,只知道他是李老头带到这开运城清风镇定居住下,其他的,李老头也不多说,。这李老头在镇里人心中也是个怪人,一个替镇里大户种植修剪花草的,没事总是搬张凳子,目光却望向极西,久久不语,脸上也没平时那种和气微笑,反而看上时而悲伤,时而肃穆。这种时候花溅泪也不敢轻易打搅,一旁乖乖站着,累了也不做声。
花溅泪还在卖力的挥舞锄头,替镇里童员外忙活田地虽辛苦,但却能得到几十两银子,有了这些银子,花溅泪才可以在流云武馆下拜师学武,这可是镇里数一数二的武馆,能与其相提并论的,只有雷家武馆、逐风武馆,其中这雷家武馆是镇里第一大户雷家经营,弟子多是本家子弟,有雷家暗里支撑,这几年雷家武馆竟有超越其他两家武馆姿态,前几年武馆大比都是压住流云、逐风。若获得“第一武馆”这名号,不仅慕名而来弟子的资质高出一筹,还能在每年的开运城分拨清风镇资源里取得大头,长年累月下来,只怕武馆之间差距会越来越大。
“大哥,快别干了!今天下午武馆要为新弟子测试资质顺便讲解武道,武馆师傅们都要到场,到时若能拜个厉害师傅,说不定能赐下颗冲血丹,一举踏入气红境!”就在花溅泪还在脑中遐想自己最近拜入武馆之事时,一个满脸猥琐,尖嘴圆头的少年从小路跑了过来,一脸兴奋的说道。仿佛那冲血丹已摆在他眼前,武道有望。
这人名叫孙帅,是花溅泪隔壁邻居孙大伯家孙子,平时自认天下第一帅,虽然就算花溅泪这清风大黑也暗中嘀咕过自己其实比他更看得过去。小时候花溅泪树上掏鸟蛋,打野兔少不了他的份。六岁那年孙帅在家中打碎了孙大伯那每天拿出来瞅瞅、摸摸的传家宝鼻烟壶,花溅泪见情况不妙,立马拉着孙帅到孙大伯面前说是自己想看看孙大伯宝贝的鼻烟壶,不小心打碎了,说罢,泪水就流水般涌出,大哭起来,哭的孙大伯是一阵心疼,花溅泪小时候四方邻居到处串门,乖巧懂事,十分受老一辈的宠爱。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自那后,孙帅每天跟着花溅泪屁股后边,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叫的不亦乐乎。花溅泪前段时间拜了武馆,后脚孙帅就跟着进去了。
“什么,当真?这等大事怎么能错过,快走!”花溅泪扔下锄头,拖着孙帅便跑了起来。“诶呦喂,你说咋比我还急咧,我的小胳膊噢!”孙帅虽然是一口的埋怨,脸上却露出笑容,只有他才知道花溅泪对习武有多么渴望,为了拜馆付出了多少心血。
花溅泪拉着孙帅穿过田间和树林,不一会儿就进了小镇。流云武馆在小镇东头,农田在小镇西头,却是还得横穿小镇
“诶,大黑,这么急赶去哪呢?”
“这不武馆有事吗。嘿嘿,于大爷我赶明给您打只大黑鸡”
花溅泪边跑边跟路边卖杂货的于大爷喊道
“嗯,大黑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于大爷抚摸着白花花的长胡子,双眼微眯,一脸惬意的说道
花溅泪赶到武馆时,大堂前已经来了不少人。因为这几天他都在忙农活,这才没得到消息,多亏了孙帅这小子在场没看到花溅泪,这才赶着去田里通知
武馆大堂前上方有一块匾额,匾额上用行书写着二字――流云。花溅泪第一眼望着竟有一种如天上云朵般舒适惬意之感,再一眼望去,竟然又有着一股凌厉之意,似大刀力劈一般,锐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