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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蒙古人!.修

张准看着夜色,心中有些担忧。如果在明早之前找不到合适的伏击地,那就只能跟图鲁尔硬拼了,这样得不偿失。想到这,张准命令部队再次加速,同时前锋注意探马赤军的探骑。战士们这几天一直在持续行军和战斗,如果换做一般的军队此时别说去战斗,就是普通的行军估计也会立刻崩溃。

但是从华夏寨军队的建立伊始,张准就十分注重战士们的思想建设,比如在扫盲的过程中,潜移默化的进行国家与民族教育,更重要的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教育。比如,你的长官要求你对老弱妇孺进行屠杀,作为军人虽然以服从命令为第一原则,但是不对老弱妇孺动手,更是一个有良知的人的基本原则。张准希望给他们灌输一些正确的观念,不然刀再锋利,控制不好,最后伤到的只能是自己。

艰难在树林和山地中行军的华夏寨战士们饿了就吃压缩饼干,渴了就喝水壶中的凉水,所有人默不作声,朝着图鲁尔营地方便急速前进。到了凌晨三点钟,张顺拿出指南针,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又在心中计算了下速度时间,决定就在这周边设伏。于是命令队伍停止前进,张准叫上军官们开会,命令战士们在副职军官的带领下就地休息,然后在这四周开始查探起情况来。

其实张准心中也拿不住主意,他不是什么军事天才,手底下军官们更是新手,虽然张一水等合成人的军事技能不错,但那是作为战士来说,以军官的眼光来看他们,显然是不合格的。众人在附近走来走去,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地点,张准看看微亮的天空,心中焦急起来,不由得脚步快了一些,但是脚步一滑身体向旁边倒去,幸亏旁边的张一水一把抓住了他。张准看看旁边似乎幽暗无比的山涧,吓的浑身是汗,不然自己就这么摔死了,那就真是个笑话了。张准在众人的搀扶下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他又无比心悸的看了看刚刚差点掉下的山涧,忽然脑袋中冒出一个想法!于是他赶紧让人回去叫张烟一,毕竟需要专业人士来判断张准的想法是否合适。

张烟一拿出一个火把,在几个战士的保护下,四处查探了一下,然后又拿出把一根绳子拴在石头上放进山涧,测量一番,最后在纸上计算起来,过了一会张烟一拿着这张纸向张准报告。

“寨主,咱们看到的山涧其实是一个陆地桥,很久之前这里应该是一块平地,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水长时间的冲刷,将一块平地慢慢冲刷成两块,这座陆地桥当时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才没有被流水所冲刷掉。后来流水不再冲刷了,大石头生横跨两地,就变成了陆地桥保留了下来。我刚才查看测量了一下,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两块地面之间的缝隙变大,陆地桥的两端在两地地面的长度变短了很多,已经不再稳固,如果大量的人马或者在外力的作用下,陆地桥可能随时会垮塌。”

张准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下,这真是大自然的杰作,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伏击地点了。而且即使图鲁尔看到了也不会警惕。张准让张烟一开始准备,让战士们也开始配合起来。

一早,图鲁尔被身边的亲兵叫起来,舒服的喝了一碗羊奶,满脸满足的抬头看看青翠的草地和碧蓝的天空,不由得想起家乡的草原,继而低声叹了一口气。蒙古男儿的不惧怕战争,但是....图鲁尔摇摇头,赶走脑海中的一些想法,吩咐手下开始抓紧时间拔营出发。精锐的探马赤军们迅速的将简单的宿营物收拾完毕,骑上马,一路奔驰而去。

骑行了1个多时辰,日头渐渐高挂,离蔡村堡越来越近,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探马赤军们也都放松了起来,图鲁尔皱眉看着周围跟游山玩水似的手下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不是在灭宋的前线,不会有什么危险,也就随他们去了。

当探马赤军们逐渐靠近一段丘陵地带,看着险峻的地形,不用图鲁尔提醒,手下们自觉开始警觉起来,锐利的双眼在四周巡视,手中的缰绳也渐渐抓紧起来,不过有惊无险,顺利的穿过这片丘陵,接下来的路程中没有太过惊险的地形了,这下探马赤军们彻底放松了。

穿越过这片丘陵,再转一个弯,离蔡村堡只有2个时辰的马程了,图鲁尔抓起拴在马儿的牛皮水壶,喝了一大口。淡水从他的口中漏下,打湿了胸前一大块衣襟,图鲁尔不管不顾的擦了擦嘴,随手将水壶放下,眼睛下意识的往马前看了看,瞬间,瞳孔放大-----就在前方不远处,一群步兵已然列阵等候多时了!图鲁尔用蒙语大喊了一声,身边的骑兵们也都减慢马速,组成了队形。两支队伍就这样对视着。

图鲁尔有点迷惑,对方这是要干什么,要平地上跟骑兵进行面对面的对决?而且看样子只是一群轻步兵。不过这没有让他思考太久,便直接率领手下直接冲击过去。眼看离对方的军阵越来越近,渐渐靠近了骑射的攻击范围,图鲁尔刚想下令,结果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他费力的转过头,竟然看见他的马儿竟然比自己飞的还要高,接着瞬间的撞击让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张准看着眼前的蒙古骑兵以各种形状和姿势在空中飞舞,心中并没有太开心,虽然这是无可避免的战斗,但是谁没有父母,谁没有儿子呢,蒙古人也是如此。抛开心中的想法,张准看着前方已经断裂的陆地桥,还有空地上的各种尸体,张准下令让战士们开始打扫战场,自己则坐到了石头上,点起一根烟。

过了不一会,张一水前来禀报,离张准他们最近的蒙古人反而只是被炸晕,没有生命危险,只活下不到30人,队尾的的基本不是掉进了陆地桥下几十米的山涧,就是被礼花弹炸成了碎块。这次华夏寨的几场战斗,以最小的代价获得了最大的胜利!张准命令将昏迷的蒙古人都捆好,将死去的蒙古人挖坑埋掉,至于马的尸体全部扔到山涧,尽量不留下这一场战斗的痕迹。

不过这些没死的蒙古人该怎么办,张准有些拿不准。留着怕跑了,杀了?如果蒙古人知道,肯定会大肆捕杀周围的老百姓,张准烦恼的很,还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才会陷入如此进退两难的地步。就在这时,电台操作员送来一份沈东新传来的最新情报,这份情报让张准眼前一亮!这些蒙古人有办法解决了!

图鲁尔迷迷糊糊的感觉在摇动,下一刻他吓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之前在战斗中,准确的说是在准备战斗中,一阵迷糊,然后他和他的马儿都上了天,接着他就失去记忆了。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图鲁尔觉得他的手下的下场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自己应该是被俘虏了!图鲁尔悄悄活动了下手脚,然后他的心都凉了,手脚都被捆上了。偷偷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像是被货物一样,放在马背上,被人牵着。心中充满了屈辱,图鲁尔什么时候被这样对待过,下定决心,图鲁尔决定就算是死也要想办法逃跑!就在这时,一个汉人对他说了一句话,让他彻底死心了。

张准在俘虏的人群中,发现一个人的衣着服饰最为华丽,身上的文碟虽然是蒙文,但是同其他俘虏的身份文碟对比后,张准确定这应该就是图鲁尔,或者是这支探马赤军的军官。于是让人重点搜查了他,结果在鞋筒中发现了一把精美的割肉小刀,这让张准批评了之前搜身的战士。走了一段时间,离蔡村堡只有十几里路,张准忽然发现马背上的俘虏动了一动,张准知道这家伙醒了,不过估计是还不死心,想要用鞋筒中的小刀逃跑呢。张准笑了笑,对着马背上的人就说了起来。

“好了,不用费劲了,你鞋筒中的小刀已经被拿走了。你也不用假装听不懂汉话,你就是图鲁尔对吧。咱们聊聊吧,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哟。”说完,张准恶作剧的笑了笑,接着让人把马背上的人放下来,虽然将他腿上的绳索松绑了,但是手依然反绑着。

“对,我就是图鲁尔,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袭击朝廷军队。这里可是中书省!大同府!你们这些混蛋等着,朝廷的大军即刻就到,你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被放下的图鲁尔,活动活动了腿,然后就开始大放厥词起来。

张准听着图鲁尔在那废话,用手掏了掏耳朵,轻蔑的说道:“我说图鲁尔,你是不是缺心眼?如今你和你的手下在我的手里,你不想怎么救救自己和他们也就罢了,你是想逼我杀了你们吗。你们死了,你们家中的父母妻子儿女会怎么样?别充硬汉了,我知道你的过去,你在福建不愿意屠城,才被人送到了这浑源州来。如果你不是有这样的过去,你!和你的手下一个别想活!”张准的深情慢慢严肃起来,最后大声呵斥起图鲁尔。

图鲁尔听着张准的话,面无表情,但是心中想的却是在草原上年迈的老母亲,想起大都城中的妻子和儿女。在福建时,攻城不顺的蒙古军在攻城后,下达了屠城令。图鲁尔不愿意向其他同族一样,靠老弱妇孺的首级来升官。不过最后也算是个好结果了,被发配到这个浑源城,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千户。

“怎么了,不装好汉了?乖乖呆着吧,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我可以放你们回去,可以帮你把损失的借口都找到,你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甚至可以立一大功!”

图鲁尔看着眼前的小白脸在那喋喋不休的胡说,这么大的损失怎么隐瞒!难道他以为蒙古军队跟南宋的军队一样吗,死了一些无关紧要,再抓一些百姓冒名顶替来就是了。想到这,图鲁尔没好气的说道:“你早上也喝酒了吗,我的千人队如今还剩下多少!这个损失怎么隐瞒!还不如痛快将我一刀杀了,落得痛快。”

张准没有回答,只是神秘的笑了笑!然后走在前方。让图鲁尔在后面是胡思乱想,一个人只要在绝境中看到生的希望,就不会轻易放弃!

张准带着战士们和俘虏进驻了蔡府,然后他一个人钻进了地下空间,看着大堆的金银锭,张准用精神力空罩住,然后默念收取,一吨左右的金锭消失不见了,看着剩下的银锭和大堆粮食,张准若有所思。

走上地面,张准看着蒙古人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想了想,走了过去。

“昨日,浑源城收到蔡村堡和煤矿的通报,有贼寇侵犯。你图鲁尔率500赤马探军驰援。不想误中奸计!原来蔡村堡蔡氏在煤矿中意外发现了金矿,而后他们偷偷发掘。但不想被驻守在煤矿中的杭庆发现。蔡家假意赔罪,宴请杭庆和其部下,实则在酒中下了迷药。杭庆及其所属百人队无一生还。然后那蔡家为了灭口,竟将煤矿中的一万多人赶进矿洞后,将矿口封闭!

你们到达蔡村堡后,蔡家又是假意迎接,你等均没有防备,被迷药迷晕,幸亏图鲁尔半程中醒来,用鞋筒中的小刀脱困。接着探马赤军勇士在图鲁尔的帮助下,也一一脱困,同蔡家护院以及煤矿的马匪奋力拼杀!一番厮杀之后,蔡府护院以及马匪千多人,均被斩杀,你等也只剩下30余人。可惜那蔡家人在混乱中带走一部分金银,偷偷逃走了!你们只好带着剩下的金银离开,以防不测!”

图鲁尔和手下的蒙古人蹲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在那滔滔不绝的张准,即使不会汉语的蒙古人,也在身边人的翻译下明白了张准所说。他们甚至有点崇拜的看着张准,也包括图鲁尔!竟然能把这样的失败,说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精彩万分,虽败犹荣的战斗!真样...真的行?不过仔细一想,还真能成功!要知道银子可不是假的!大同府里以及大都的贵人们才不管那些,只要有金银,让他们出卖长生天都可以!现在的蒙古人已经不是在草原上辛苦放牧,与大自然争食时的蒙古人了。

再想这蔡家,果真是罪大恶极!探马赤军们被张准和自己催眠了,只有这样,才能活命。张准满意的看着他们,愿意配合那就好办了。

接下来,张准让蒙古人自己下到地下空间去搬运银子,当他们看见水牢中的尸骨时,就连暴虐成性的蒙古人都被吓到了。然后张准将他们的武器换给他们,当然弓箭没有还给他们,而且让所有蒙古人都在一份纸上摁了手印,纸上写的是图鲁尔和这些探马赤军们自愿投诚张准的华夏寨,并且愿意提供情报。这样,即使这里面有一些愿意为元廷死心塌地的,但是签了这份东西,再想去报告,也得为自己和家人考虑。张准同图鲁尔好好谈了谈,问他对于蔡家的水牢有什么看法,图鲁尔没有说话,张准没有再问,只是告诉他,将来会有人来联络他,会说是蔡村堡旧人,如果图鲁尔将来有什么难处,可以向他求援。

看着逐渐远去的探马赤军,张准命令战士们向蔡村堡的百姓们宣布,蒙古人即将来屠村,为了安全让他们赶紧跟着华夏寨一起走。虽然这个办法有点小人,但是为了将来的计划,只能如此。村民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也都吓呆了,以前蒙古人屠村可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蒙哥和忽必烈登基登基之后,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逐渐减少了在蒙元已经占领的地区的屠杀,但是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谁又能说得清蒙古人会不会屠杀。村民们当然对华夏寨有些怨言,只不过不好说出来而已。张准看到这样的情况,虽然怒其不争,但是也得好好安抚他们,不然途中跑走一两个,那就麻烦了。

“乡亲们,到了华夏寨,每人最少两亩田。因为大家是因为我华夏寨才只能逃离家乡的,所以再第一年收成之前,寨子里保证你们的吃食,穿衣。孩子们也会有学堂。之前你们就看到了寨子的战士们你们也有认识的,我张准说到做到!现在带着衣服,其他东西一律不带!每户出壮丁随我去蔡府搬粮食,这都是你们以后的口粮,你们自己看到也能安心。”说完张准率先走在前面。

蔡村堡的村民们听张准这么说,安心了很多,所以除了实在是搬不动的,其他的人都去蔡府搬运东西。看到地下尸骨满的水牢,村民们才想到如果不是华夏寨,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蔡家的压迫下生活多少代,这样心中的一点点怨气也都没有了。再看到那些粮食,心里就安稳多了,在战士们的帮助和组织下,一个接一个的背上粮食。

看着在火焰中燃烧的蔡村堡,村民们眼光复杂,最终在战士们的不停催促下,转过身去,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几辈子的家乡。吴迪问张准为什么要把这些屋子都烧掉,张准告诉他,一是让这些村民没有回头路可走,不然保不准有一两个不忍心离开家乡的村民偷偷回来,那样之前的动作就都白费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把战斗痕迹都烧毁,这样元廷收到了图鲁尔他们的报告,回来再次检查现场也看不出什么。最后张准又让吴迪率领张烟一和一个排的战士,去矿场将矿场炸毁,再回华夏寨回合。

看着领命而去的吴迪,张准心里对最先起家的这几个人的成长感到满意。

帝言,朕起兵之初得义侯,多有暗助,人言其不忠不义,朕言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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