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最西边的秘境,先知老人失踪以后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零归对此事非常好奇,就在那天吃过晚饭过后,他跟剑心商量希望他能带自己去秘境瞧瞧,可是剑心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还说不知道他脑袋里成天在想些什么,不好好练剑就知道瞎混。
零归只好作罢,回到南院自己的房间换了一套衣服,拿上千泷剑准备去东都幻沙海岸上练剑,当然他把小夭也单独叫上了,正好这几天东方月初回封城,他可以好好和小夭独处一段时间。
傍晚时分,东都西部秘境的罂粟花林中,一个老头子踩着碎叶急匆匆地寻觅着什么,他只是沿着泗水河畔一直往上游走,然后遇到一处瀑布,无法继续徒步向前,只见他抖擞了一下身子,体型逐渐变大,最后化成一只凶猛的妖兽,一跃便跳到瀑布之上然后又变回人形。
就在离瀑布不远处的上游地段,他看见一个黑衣人默默地向泗水河里抛洒罂粟花瓣,动作缓慢而优雅,看了很长时间他始终只做一个动作,从竹篓里抓出花瓣接着撒到河流,然后继续不停地重复这一个动作。
夕阳被西边连绵群山遮挡住半边,暗黄的光线透过树叶间的罅隙将河水里的罂粟花照耀得鲜红无比,那人就像入了魔般心无旁骛地进行着心中的仪式,剑心静悄悄地靠近过去。
“听说你能看穿过去未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剑心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可是等了很久,那人充耳不闻,好像所有的心神都已经注入到手中的花瓣。
剑心仔细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又看看快要见底的竹篓,心领神会地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残阳下这两人看起来都很怪异,黑衣人盯着河流的花瓣,剑心盯着黑衣人。
直到黑衣人将竹篓里最后一片花瓣撒到河水中,剑心才继续开口询问:
“请问,东方月初和零归的命运如何?”
“一死一生”黑衣人拾掇好背篓准备离开。
“喂,能不能谁清楚点,到底谁死谁生”剑心瞧见黑衣人要走,连忙叫住。
“你认为谁死谁就会死,你认为谁生谁就能生。”剑心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便绕过一处山头消失在剑心的视野中。
“最看不惯你们这些神神叨叨的疯子,什么我认为谁死谁生的?哼,早知道就不来。”剑心很是气愤地转身离开,但在心里他却牢牢地记住了黑衣人的话。
幻沙海岸在整个凉衣的东海岸,傍晚是看不到夕阳的,在沙滩上练剑的零归累了就和小夭光着脚坐在柔软的沙子上谈天说地。
“对了,你姐姐让你来找东方月初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零归侧过头打量着正闭眼呼吸海风的小夭。
见她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始终闭着眼装作很陶醉的样子,零归会心一笑,将头慢慢地靠了过去,然后越来越接近她的脸颊,轻轻地一吻。
接着零归抓起千泷剑头也不回地拼命往开跑,小夭睁开眼睛暴跳如雷,大声嚷了起来:
“零归,你死定了,知不知道,别让我抓住你。”
“谁让你不听我说话的,现在总可以好好聊天了吧!”零归满脸无奈,摊了摊手没有再跑,接着被小夭追上来揪住了耳朵。
天色越来越黑,零归和小夭似乎不知疲倦地在海滩上嬉戏打闹着,而暗中跟着零归过来的海问天站在一处巨石上出神地望着海边最后的一丝光线,似乎看见了炼泅海岸上又一季红莲的似火盛开,嘴里喃喃地念着:
“不要嘲笑贪黑的海鸟太痴傻,也就它们知道起风的海里荡着的是泪花。”
就在回来的这天夜里,异常开心的零归沉沉睡去后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还是那片层林尽染的枫树林,这里的秋天异常寒冷,他能感觉到自己站在这偌大的枫林中瑟瑟发抖,地上的叶子堆积得很厚,好像永远都不会腐烂消亡化作尘土,会这样一直层层叠叠堆积下去,直到将整个枫树林掩埋。
他在梦境中寻找着什么,走了很长一段路想了很久,他才想起他要找的是一枚满是裂纹土灰色的巨蛋,就是上次在梦里见到的那只,他极目望去,在一棵大树后面看到了它。
这次见到的巨蛋比上次的裂缝更多更大,里面的人依旧闭着双眼,嘴角挂着笑,这次零归放开胆子慢慢地靠近过去,然后透过一处较薄的蛋壳向里面看,他发现里面那张脸有些面熟,猛然间意识到那张脸竟然是自己的,他不敢相信地使劲揉了揉眼睛,里面的那人却睁开了眼睛,面部已发生了巨变,他的嘴里传来隆隆的声音。
“信奉我吧,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的灵魂在黎明之前得到餍足。”
“你、、、、、、你是神离?”零归惊吓得坐倒在地。
“你竟然没死?”嘴巴哆哆嗦嗦地说着什么,然后感觉身体在被剧烈摇晃,他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他发现海问天竟然坐在床边仅仅地抱着他,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我们都会守着你的,你一定会没事的,离不会这么快就苏醒的。”
他闻到海问天身上的味道,清香里夹杂着淡淡的海洋气息,乌黑的头发耷拉在零归整个脸上,干净柔顺,胸口处的心跳很均匀,他轻轻地推了推身上的海问天。
海问天知道零归醒来后,惊慌失措地站起来,脸上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红彤彤的,嘴里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早上经过你窗前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你在里面大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进来后发现你哆哆嗦嗦地在发抖,所以、、、、、、”
“你刚才说离不会这么快就苏醒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零归脑海里闪过梦中的画面,不解地问道。
“我听见你嘴里一直在喊什么‘神离’、‘神离’的,我还以为你梦见神离复活来杀东方月初呢?所以我就胡乱说了一通,想把你叫醒。”海问天从刚才的惊慌失措中恢复过来,一幅冰冷的表情上挂着勉强的干笑。
“哦,那你先出去在门外等我。”零归在想东方月初是不是会做比自己更可怕的噩梦呢?摇了摇头只觉得和东方月初在一块儿准没好事,顺手抓着自己的衣服说道。
出门后,他和海问天一起前往将军府吃早饭,正好这天东方月初也从封城回来,零归好久没和他切磋剑术,只感觉手心痒。
饭后,正好零归和东方月初有单独的时间,零归问他有没有梦到神离复活什么的,东方月初很鄙视的样子摇了摇头,好像他成天顶着剑魔的名号很惬意似的,零归不知怎的越来越看不惯他这种傲气十足的个性,而东方月初对待零归也因为小夭突然亲近的原因,更加地排斥,无论地位还是剑术他都要做的比零归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