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晚上放学,摆脱了同学的议论,花菲茗骑上可爱的白色自行车回家。直到小车骑到家门口,花菲茗下车在书包里一通翻找,怎么都找不到钥匙。
她懊恼自己永远不长记性,也不敢相信自己又忘带钥匙。
花菲茗不死心,发泄一般直接简单粗暴把书包倒置,所有的东西“噼里啪啦”全掉在地上,一块钱硬币在地上翻着花滚落,发出清脆的声音。
好吧!花菲茗承认确实是自己又忘带了钥匙。
花家住的是小平房,据说是祖先用花家血液培植的稀有古木建造而成,花爸爸说花家历代家主都要带着家人住在这个房子里。
结果因为花爸爸工作原因,花爸妈常年外地旅游加工作,只剩下花菲茗跟花瑾两个人守着这房子。
花菲茗觉得祖先留下的木头房子,既然想到要给祖孙后代住,就应该找一些结实的材料建造,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年,跟现代建筑材料相比,怎么想都觉得不够结实,也不够安全。
或者修得恢宏壮阔一点,占地面积大一些,住着也舒服。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小木头房子,里里外外加上院子也不过300平,没有过多的装饰,甚至木头上连雕花都没有,真是应了“最朴素的东西最不容易过时”那句老话。
这房子放在放在现代也不会让人觉得是多么久远的建筑,就是个普普通通,有点破旧的老宅子,可见花家祖先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都说富不过三代,花菲茗有时候想后人怎么就不出个大富豪,给院子整修整修,难道穷就要世世代代穷下去么?
花菲茗感叹祖先都太不争气了,跟她考试常年倒数第一有一拼,就是她们都太与世无争了。
小妞还挺会给她学习不好找借口。
花菲茗站在门口进去不家门,观察自家小院,想起小时候,花瑾就总吓唬她说晚上睡觉要小心,家里墙矮,小偷很容易半夜潜入,偷钱顺便绑架花菲茗来个勒索什么的。
最让花菲茗印象深刻的是花瑾对她说那句话的神情,花瑾一脸心痛,认真的说:“可是家里穷,一定出不起赎金,很可能你就被强盗在哪个小山沟里毁尸灭迹了。”
然后还补刀再来一句:“不过刚好,咱家一直也养不起两个孩子,少你一个,我过的能舒坦点。”
这话真是戳在花菲茗心窝子上了,打小父母就常年不在家,她还总被哥哥欺负,她内心缺乏安全感,害怕有一天家里不要她。
那时候花瑾还是个小男孩,却像个小大人骗着自己妹妹,说得有模有样,害的花菲茗几天晚上睡不着觉,最后还是张泽来家里安慰花菲茗,陪着她,哄她睡觉,张泽总是给花菲茗一种亲切安心的感觉。
说来也奇怪,这木头房子生活久了,倒也没出什么事情,自然也就不再担心了。
想起这事,花菲茗就来气,她还是不等花瑾回来了,他太不靠谱,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花菲茗看着墙恒门式的大门,简单的横梁上承接着普通的瓦砾,记得花瑾门梁上藏了一把钥匙。
花菲茗站在家门口石阶上,垫着脚伸直胳膊想碰到门梁拿钥匙,平时看着感觉门梁高度也没什么,在女生里1米65的身高也不算矮,触碰到2米高的门梁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花家古宅特点门梁高2米,围墙却只有1米5高,花菲茗轻易达不到门梁这个高度,站在围墙边垫脚还是能勉强看见院子里面的,想一想可能翻墙过去可能性更大,光秃秃的木墙岁月打磨更加光滑明亮。
而且她要像小偷一样翻自己家墙头,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家还是正大光明走正门吧。
花菲茗把自行车挪到门梁下,想踩着车上门梁拿钥匙,每次踩着车刚用力就感觉车身摇晃要倒,显然是行不通了。
地上一堆书包里散出来的文具,花菲茗蹲下伸出手还略微有点嫌弃的划拉划拉,二指禅拎出笔记本,站起来瞄准自家门梁,紧握笔记本奋力往门梁上砸去,这样说不定能把钥匙震下来。
用力过猛,第一次扔也没什么准头,笔记本磕在门梁上好像长了眼,直接回弹扑向花菲茗,花菲茗下意识闭眼捂住头躲过一击,笔记本擦肩而过落地。
方法虽然笨了点,还是有机会的,只见一个女生,从地上捡笔记本乐此不疲的像一个古宅大门砸,不知道的以为这女生是来砸门泄愤的。
天上鸟儿飞了几个来回,花菲茗书也扔得筋疲力尽,呆坐在门口小石阶上,可怜巴巴的望着来往的行人。
她盯着家门前两边的路,感觉自己最想见花瑾也就莫过于此时了,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花菲茗肚子也开始咕咕唱起小曲...
花菲茗的脑子貌似一次只能想一件事情,早上激动的收拾书包,一心扑在多装上学需要用到的东西,却不想着没有钥匙晚上进不去家门。
然而花菲茗从没想过自己为什么总会丢三落四,平日里每当花菲茗做错事,花瑾都会准时出现,及时行乐般挖苦,揭穿,在花菲茗不经意间巧妙的解决一切问题,展现他过人的聪慧与机智。
花菲茗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问题,只当是她的生活常态,而她要做的就是像平常人一样努力改掉这个毛病,努力让自己变的更好。
终于在花菲茗的翘首以盼中,花瑾仰着脖子吹着口哨,大眼睛笑眯眯的,看上去心情很好,自行车上拉着张泽,晃晃悠悠从远处驶来。
“天啊,怎么才回来,怎么才回来!!啊啊啊啊啊!”
花菲茗早已等的不耐烦了,饿的气急败坏,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猛的站起身来,烦躁的用手狠狠的摆弄她额头的齐刘海。可能起身有点猛,花菲茗贫血眼前有点迷糊,脚下晃了几步。
“小家伙,饿坏了吧,又没带钥匙?”张泽率先从后座下来,扶着花菲茗,宠溺的摸摸花菲茗头发,两只手指轻巧的在花菲茗额头点着,整理乱掉的齐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