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黄箩珊拉住黄雯瑶的衣裳,粉色的衣裙上显出了黑色的污痕。
黄雯瑶撇眉,一瞬间又松开“萝珊姐姐怎么在这?”
“带我离开京府!”黄箩珊站了起来,双手按住黄雯瑶的肩膀。
黄雯瑶被她捏得痛了,小声地呼出了一声。
周围婢女见状,将她们拉开,护在了黄雯瑶身前。
“萝珊姐姐这是怎么了?雯瑶如今要回京府了,不会再去外州的。”黄雯瑶扬着笑脸。
黄箩珊冲过去“我不管,我要你救我!告诉安王,我有可以调动瑾王府暗卫的令牌!我有瑾王多年记录的朝廷动向。”
“我定会救姐姐的,绿水,给姐姐找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上,我们回安王府。”黄雯瑶表情柔柔的,和她的名字一般文雅。
安王是个无能的,但是安王世子和黄雯瑶是个野心够大的,只是可惜没有机会往上爬。
黄箩珊和黄雯瑶不愧是堂姐妹,爱慕虚荣的性子可是十成十的像,只是有些人暴露在外,有些人掩藏于心罢了。
“若是我与哥哥联手,再加上瑾王的东西,定能成功。到时候,京府有谁看不起我们?”黄雯瑶表情温和,要是不听她说的话,还以为她只不过说了句天气真好。
本来是在破庙躲雨的,没想到捡到个熟人,看来情况严重的样子黄雯瑶当机立断地赶回了安王府。
她瞥着吃东西狼吞虎咽的黄箩珊,不屑地笑笑。
想当初,自己跟在不可一世的瑾王郡主身后当狗,如今她想狗一样吃着自己的施舍。
真是大快人心。
自己明明不必黄箩珊差,论容貌论才学论礼仪修养哪那都能高她一等,若不是自己的父王不争气,自己也能成为郡主,不会是这么一个安王小姐。
“你盯着我干嘛?”黄箩珊脾气未改,无脑的性子也是一如既往,看着黄雯瑶看着她,不高兴地把咬了一口的芙蓉糕扔进盘子里。
黄雯瑶瞳孔微微缩小,一瞬间又变回原样,让人看不出她生了气“许久不见姐姐,姐姐又变美了,这么一看竟然不能回神。”
“那是自然,你怎么还是幼时那病弱的模样?看着真心急。”黄箩珊拿着栗子糕吃了一口,又嫌不好吃就扔在了一边。
黄雯瑶手紧紧地捏着锦帕,面上却是莞尔“劳姐姐费心了,是妹妹不争气,这病弱的身子骨瞧着真是让人烦心。”
见黄雯瑶眉目之间带着丝丝苦意,黄箩珊又道“好好医治你的身子吧。”
“多谢姐姐。”黄雯瑶舒展自己紧皱的眉头,以帕掩唇。
目光却有些清冷地看着前方,没有再说话。
饿了好久的黄箩珊也没有看见,只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糕点。
绿水倒是看见了,吓得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如今京府依旧还在交战,毕竟瑾王只是被俘罢了,底下的部下依旧竭尽全力的拼命。
安王府算是靠近京府西边的城郊,所以战火并没有蔓延到那里。
黄箩珊也算是安全地被带到了安王府。
再说山崖下。
不得不说,灯影办事效率也真是高,至少在两人饿死之前找到了他们。
“公主,没事吧?”柳絮三人眼眶微红,有些肿,看样子是才哭完不久。
沈绫珠摇头“无事,倒是宋渊他……”
她看了眼因为太过疲惫下了树就昏倒睡着的宋渊。
灯影检查宋渊的伤过来禀报“公主,宋公子并无大碍,养几月就行。”
“几月?这般久吗?”沈绫珠本以为一月有余就能好“他不是手拉伤吗?”
灯影摇头“手的确是拉伤,背部却是骨折了,若是养不好或许会背部佝偻直不起来。”
“这么严重吗?”沈绫珠有些慌乱,牙齿轻咬着下唇。
灯影只是点头,叫了几个侍卫抬起宋渊。
“如今盘缠也丢了,离江南还甚远,怎么办才好?”绣帘扶着沈绫珠轻声问道。
沈绫珠摇头,心里叹气,没想到今生也与江南无缘。
“先不回京府,去司州的别院吧。”沈绫珠想到自己在司州还有一个四进的院子。
绣帘这才笑道“司州离这儿并不远,我们身上还带着些……”
“谁说盘缠丢了?那不就是吗?”花锄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散落一地的东西。
原本马车里的上好梨花木桌子如今摔得残破,茶杯茶壶什么的也是摔了个粉碎。
装着盘缠的大木箱子更是破破烂烂,漆都掉了。
沈绫珠没有在意所谓的盘缠,只是看着这些东西,全身寒颤。
若不是宋渊跳下来救了她,或许她也会像这些一样。
这么一想,心里更是担心宋渊的情况。
“还好还好,衣裳虽然有些脏了,但是里面几件没有灰,银票也没事,就是可惜了这事簪子。”柳絮和花锄将没有弄脏的衣裳抱在怀里,手里还拿着大把银票。
沈绫珠走过去看了一眼“用一件脏了的裙子把东西包起来吧,那些断了的簪子将珍珠这些弄下来,还可以换银子。”
司州虽不远,但是他们人多,再加上个个几乎都有伤在身,医治的费用定是少不了了,带的这些银票也不知够不够用,所以这是明珠珍珠的倒是很有用处。
沈绫珠一行人便风尘仆仆地前往司州。
她们不知京府皇宫里发生了两件令人高兴的事。
皇宫依旧是金碧辉煌,大理石地上伏着一个锦衣男子,这样趴着东也没能动一分。
要是外人看到,定会惊奇,这不是那个英姿飒爽的瑾王吗?
皇帝坐在椅子上,很是感兴趣的看着跪在地上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的瑾王。
“哭啊,继续。”皇帝拿着白玉翡翠把玩。
瑾王嗓子早就哑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再准备些时日。
“瞧你那眼神,是不服气?”皇帝收起翡翠,站起来走向他。
还没待瑾王说些什么,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当年朕还不是太子的时候,你们一个个怎么欺负朕的,朕可是牢记于心啊!”脚用力的捻了捻。
继续说道“吃泥巴,把虫放在朕的身上吸朕的血,用药让朕连吐了三天的血还没说完呢,这些朕都记得。”
“有本事莫要挑断我的手筋脚筋。”瑾王声音闷闷的,根本听不清楚。
皇帝脚更加用力,只听到瑾王脖子‘咔’地一声响。
“手筋脚筋?朕还忘了,若不是贤戟正好赶到,朕也和你这废人一般了。”
贤戟说的是沈贤戟,是沈贤书的亲弟弟,也是沈绫珠的二叔。
明明可以做官的他,为了一个女子去做了商人。
后来那女子就成了沈绫珠的二婶。
“来人,将黄云瑾拖下去,试试你们的新手段,人别弄死了。”
话音刚落,就凭空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正是羽衣卫。
了却一桩心事的皇帝,并没有休息,而是走到桌子前看着上面写满名字的名册“接下来是谁呢?”
而太后这边确实急上心头,本来在那里休息的长公主突然昏倒。
“太医,这是怎么了?”皇后真给太后顺着气,见太医把完脉急声问道。
太医跪下“因为时间还短,脉象微弱,老臣也不敢断定。”
“到底是什么呀,你倒是说啊!”太后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太医被吓得一震“长公主这是有喜了,大概半个月左右,因为过于劳累情绪阴郁得不到缓解,气结于心才昏倒的。”
“赏!”太后听闻一喜,扬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