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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莫小酒

烈日当空,酷暑难耐。又值午时,本是行人不出之时。楚都大街上却是人声鼎沸,热闹不凡。

忽地一声巨吼,天地为之一变。

“妖兽?”

不少人心中一惊:“莫不是真的活捉了那妖兽?”

三月前,楚都之南的楚迦山上出现了一只妖兽。此妖兽修为极高,不仅嗜杀山中生灵,周围的百姓也是无一幸免。楚王曾派一千精兵前往,竟大败而回,且死伤惨重。此事震动楚国。

无奈之下,楚王请求于楚国最大的武学门派仙霞派,清玄道长亲率三十弟子去南迦山伏妖。终于将妖兽活捉并带回楚都。

清玄一行从楚都南门进入,围观群众个个都瞠目结舌。只见这妖兽高约三丈,通体墨黑,只是俩个眼珠作赤红火焰色。看上去很是吓人,不少围观人等都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

不少人纷纷议论:“此般嗜血妖兽为何不就地处决?”“不错,带回京都,万一跑了出来,那还得了。”

其实这妖兽四足为天南玄铁所缚,周身又有清玄所制结界。是无论如何逃不出来的。众人无知,才心生惧意。况且这妖兽是楚王亲命要活捉的。在学武之人看来,这般妖兽杀了取之内丹服用当然有助修为。但若能降服成为坐骑更是不得了,装B一大利器。据传仙霞派掌门清元道长身下就有一火面雄狮坐骑。

“真漂亮!”酒楼中一黑衣少年连连点头,不时出声赞叹。这少年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口中叼着一根牙签,痞态尽现。

旁人看了他一眼,心存疑问:“这妖兽张牙舞爪,面目可憎,何来漂亮一说?”

少年微微一笑:“你个榆木脑袋,当此情景,你TM竟然在看妖兽,老子说的是队伍中的那几个小妮子长得漂亮俊俏。”说着手指仙霞派队伍中的几个女弟子。举止很是轻浮。

众人顺着他手势瞧去,离的远了,看不清那几个女子长相,但仙姿绰约,体态轻盈,绝对是美人胚子。

仙霞派在楚国威望甚隆,这少年的这番言语已经惹的旁人不快。他却混不在意,继续指指点点。

待得仙霞派众人走远,街上人声止息,酒楼中却无端热闹起来。

黑衣少年忽然走到一张桌子前,对桌上的一个胖者说到:“那厮,起来将位置让给大爷,这十两银子赏你了。”随手将一锭银锭扔在桌上。

那胖子是楚都中的富贾,最经不得人激。一摸衣袖,掏出一叠银票。一把掷向黑衣少年,大骂道:“小王八蛋,跟爷比有钱,你TM算老几。爷爷我这些都赏你了,快快给我滚了出去。”

这一叠银票少说也有几百两银子,竟这样随手挥洒。这人得有钱成什么样子,酒楼上不少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这边。要瞧这黑衣少年怎么回应。

“好勒”没想到这黑衣少年二话不说,竟真的在地上滚了起来,片刻间把地上的银票全数揣入怀中。起身二话不说,走出了酒楼。临了来了一句“谢谢啊”

这一下众人始料未及,原以为是两人富人在此斗富,却没想到满满的都是套路。

这少年名叫莫小酒,应该已经十六岁了。其父莫一醉在楚都的酒楼酒肆之中算得上是比较闻名的人物,出了名的酒鬼。都说莫一醉一天只醉一次,醉一次就是一天。这莫小酒自小到大混迹在这些地方,自然而然成了今天这副痞态。他早知这胖子是城南富贾,是以故意激他,为的就是钱。这样的伎俩他自小干过无数回了。只是这次收获也是大的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竟足足有几百两银子。

莫小酒走起路来双手负着,今天的收获不小,步履也轻盈了许多。心想这样多的银票,看来可以将父亲这些年欠下的酒资尽数还清了,怕是还有剩余。剩下的钱老子我也要去潇洒潇洒,去怡红院喝它一次花酒,把她们的头牌姑娘,什么春花、秋月、夏汐、冬梦全部叫过来伺候老子。想到这里不自觉的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街上路过的行人见他走着走着忽然笑成这样,投来匪夷所思的眼神。那神情似乎在问:“喂,兄弟,你是不是疯子。”

莫小酒止了笑,也奇怪的看着路人,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疯子傻笑啊!”

“快走快走,听说疯子杀人不犯法的。”行人见他这副德性,都离的远远的。

东城酒肆是楚都最大的喝酒集聚地,这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莫一醉每日里就在此地喝酒,不醉死不回家。

莫小酒来到东城酒肆,见父亲仍在喝酒。天色尚早,就在旁边的小巷中闲逛。

“押双赔双,押单赔单,买定离手,童叟无欺。”叫嚷声从一个小巷中传了出来。莫小酒微微一笑,心想此处何时多了一伙赌客,却不得知。

正所谓十赌十骗,不管是正经赌场里的场面大老板,还是街巷中的小混混,只要是开赌的,无一不是骗的。

莫小酒向这伙赌客走了过去,巷中此时围了二十余人,多半是这些赌客一伙的。这种骗钱的小伎俩在他眼中不值一提。虽然只有十六岁,但这种街痞常识莫小酒比任何人都明白。

“小爷,押两把?”

莫小酒凑上前去,见开赌的那人手中摇晃着一个杯子,杯中有几粒豆子,赌的是单双,最简单不过的街头骗术。

“哎呀呀,你们运气可真好,这把老子又输了。”那开赌之人见莫小酒过来,想拉他上套。立刻假装输了一把,两个假装赢钱的人兴高采烈的捧着几两银子走了。

“嗯,上一把是单是双啊?”莫小酒心想,小爷我就赔你们玩玩。将怀中一叠银票拿了出来,故意拿在手上。

“这位爷,上把开的是……双。”那开赌之人说话都结巴了,眼珠瞪的老大,莫小酒手中的这一叠银票少说也有万余两,这么大的赌客可只在大赌场里见过。连忙向旁边小弟使个眼色,这冤大头不宰更待何时。

其实莫小酒手上的银票往多了说也就三四百两,哪有万两。他不过使个障眼法,将最大面值的百两票子放在最外面,中间放了一叠白纸,最后又夹了几张小面值的,这样,猛一看之下都是一百两的,可不就有万余两了。

“押单还是押双呢?真是纠结!”莫小酒一叠银票在手,左右摇摆,举棋不定。

那开赌之人眼珠子跟着莫小酒手中的银票左右晃动,心想这家伙不是要一把全押吧,这一万两老子可怎么花,想到这里,口水都流了出来。

“算了,先小押一百两试试水。押双”莫小酒将最外面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押了上去,其余的装进了怀中。

那开赌之人现在的志向哪里是这一百两,他所想要的是莫小酒怀中的万余两,当然他并不知道那只是一叠白纸。

“一二三……十三,十四颗。哎呀,是双,这位小哥的运气还真是好,第一把就赚了一百两。”

这一把那开赌自然开的是双,为的就是让莫小酒上套。

莫小酒并不去拿钱,恨恨的道:“你小爷我一把押几万两也押过,这区区百两算什么赚了。要不是看你长的像骗子,小爷我刚才就一把押个一万两了。”说着连连摇头:可惜可惜。

“小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了,我们虽是街头赌博,却是童叟无欺,诚信可不比正经赌场差啊!”

“好了好了,这把再押两百两,仍然是双。若是再赢了,下把这一万两就全押了。”莫小酒挥了挥手,示意那人开牌。

那人嘴角一丝狞笑:就再让你赢一把,下一把老子可不客气了。

“十六颗,仍然是双。这位小哥真乃神人啊,连中两元。”那赌客恭恭敬敬的将连本带赢的四百两银票递给莫小酒,笑嘻嘻的问道:“小哥,下一局押什么啊?”

“下一局,什么下一局?”莫小酒接过四百两银子,转身就走。

那开赌之人见莫小酒转身走了,犹如晴天霹雳,大叫一声:“等一下”

“等一下?做什么?”莫小酒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似是什么都不明白。

到了此刻那人当然知道是着了莫小酒的道,一个骗子被另一个骗子给骗了,那可是奇耻大辱。再说了,他可不作亏本的买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小哥就不再赌一把。”没等他说完这话,他的十来个小弟已经将巷子两边都堵了起来。

莫小酒淡淡笑了笑,说道:“就不赌了,家中刚生的小猪还没喂奶呢,我得回去了。”

“你若不再赌一把,这条巷子可不好走。”那人语气中已经充满了威胁。

“呵呵,那倒未必!”莫小酒头一低,从墙角下的狗洞中穿了过去。

一群人一下子蒙了,竟然钻狗洞。那人一声大吼:“给我追”几百两银子可是他们骗了好久才到手的,不能就这么打了水漂。

东城大街上,一个小骗子奔跑在前,十几个大骗子紧追其后。在东城这块地方,想要追上莫小酒那是很难了,哪条街上有几个坑,哪面墙下有几个洞,他都一清二楚。这里是他的地盘,谁又能追上他。

莫小酒跑着,前面忽然出现一个少女。这少女一袭白衣,长的好生俏丽,莫小酒一时分神,脚下一滑,竟朝那女子撞了过去。

那女子借力一甩,将莫小酒远远摔了出去。

“好痛”莫小酒挣扎着站起,心中暗骂:这小妮子出手太狠,长的再好看也嫁不出去。

“小子,看你还往哪里跑!”这时,众人追了上来。

莫小酒见逃不了了,心生一计,忽然躲到了那白衣少女身后,说道:“老婆,他们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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