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浓,风也变得凛冽刺骨。
郭若春神色有些疲惫,赶回下榻的客栈已是二更时候,与楼适最后一场猜牌对赌是他赢了,仅仅以分毫之差赢了,这场对赌也耗尽他的精力。他只想快点赶回客栈,这么晚了,她应该睡了。
他的身形在房门前停住,轻轻推开房门,反手锁上,他锐利如鹰的双眸在触及纱橱后那道娇柔身影时放柔。他慢步走近软榻,轻轻撩起纱帐,炯然的眸光细细凝视陷入睡眠的女子,柔情溢满双眸。
他脱去外袍,扯去腰带,脱下鞋袜,动作轻柔地躺上床榻,掀开棉被,轻柔将她蜷缩着的身子拥入怀里,他的动作轻柔得令人感觉不到丝毫颤动,熟练得仿佛已经练习千回万回。
女人约三十三、四岁,风姿绰约,皮肤保养得很好,细腻精致,白皙中带着病态的苍白,红唇也是苍白的玫红,楚楚可怜,她的呼吸平稳而绵长,秀美的脸庞在睡眠中无邪娇嫩如初生婴儿般惹人怜惜,他怜惜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他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闭上眼准备就寝。
“你有心事?”毫无预警,沙哑柔软的柔媚女音轻轻响起,柔美的嗓音里还带着睡意朦胧的娇慵,迷人而令人遐思。
“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他一怔,浓眉扬起,静静凝视她半闭的眼眸,深邃如大海的双眸在黑暗中若星辰明亮。
“本来在等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她轻轻打呵欠,薄如翼的睫毛轻微动扬,显得迷茫的秀眸慢慢睁开,慵懒而迷茫,柔媚而迷人,“今晚为什么这么晚?”
“遇上故人。”他沉吟片刻,淡淡道,“我把玉镯之情和饰环之心赌输了,物归原主。”
女人迷茫的眸光瞬时清醒了大半,怔了半响,“是谁?”
“她自称风间飞翼!”他黝黑的大掌缓缓抚上她柔腻的脸颊,拂开遮着她眼睛的发丝,微带茧的手指爱怜地摩擦着细腻的肌肤,指尖抚过她的脸颊,一路往下。
“无泪的小女儿,飞翼。”她轻轻叹气,喃喃道,“都十多年没见面了,小丫头长大了。”叱诧风云的风之子,原来是无泪的女儿。
“想见她吗?”他的手指在女子白皙修长的脖子停住,触及柔软的衣领,他暗暗呻吟,强忍住忽然勃发的****,在看到她柔媚懒懒望着他的时候,他就起了反应了。
“不,我不想见她。”女子笑了,略带苦涩,她有何面目去面对飞翼,她连回静谷的勇气都没有,风间叶在十年前就死在南河边了,她现在是赌鬼郭若春的妻子,“她过得好吗?有没有受伤?”
“她很好,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他用食指挑起她的脸庞,细细打量,深邃双眸吞噬着她的柔美,“跟你一样自信优雅,她跟你一样,是风间家族的人。”
“是吗?”她一怔,勾唇浅笑,微微苦笑,“我已经不是风间家族的人了,我这样子,根本没有颜面回去。”
她怅然,茫然若失,她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