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半个月都过去了,寻梦整日无所事事,闲得都快发疯了,尽管伊梦恒偶尔会过来陪她聊聊天,说说外面的情形,以及酒楼的一些事情,可是这还是无法抚慰寻梦那颗快要发霉的心。
这天是寻梦解禁的日子,一大早她便去向伊光宏请安了,伊光宏好一顿教育之后,寻梦才得以清净。
伊寻苑
“小丫头,你这解禁第一天,就要往外跑,若是被爹发现了,估计还得关你半月。”伊梦恒正拦住想要出门的‘林夕’,着急的说着。
“可是,大哥,我要不出去,要死掉了。”寻梦双眼晶莹,期待的看着伊梦恒。
伊梦恒无奈,这辈子是输给这个小丫头了。
绯色酒楼
“大哥,这几日生意如何?”寻梦一边喝着茶,一边问着。
“如日中天。”伊梦恒淡淡的说着,并没有因为绯色酒楼的好生意而太过开心。
“哦,那还不错,但是还是得推陈出新才行,不然很快新鲜劲一过,便会被淘汰了。”
伊梦恒听罢,若有所思的看着寻梦。
“这酒楼,本就是一群人的狂欢,是一个又一个人的孤独而造就的狂欢。”寻梦淡淡的说着,看着楼下那借酒浇愁的人儿,计上心来。
“小丫头,你这是何意?”伊梦恒似懂非懂。
“我的意思很简单,这酒楼是来买醉的,但是,是怎样的醉呢?像他们那样吗?”寻梦指着楼下那几个孤独的醉人继续道,
“若是像他们那样,这酒楼与其他酒楼又有何不同?我要的可不是大同小异,我要的是别具一格。”
“那小丫头又有什么想法呢?”伊梦恒了然,寻梦定是已经有了计策。
寻梦还未开口,便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林老板,好久不见。”迎面而来一翩翩佳公子,正看着廊边的二人,温润的笑着。
寻梦和伊梦恒应声望去,只见他一袭月灰色长衫,在烛火下显得朦胧而富有诗意,长发随意而束,腰间环佩明明如月,那张精致的脸上挂着舒适而亲近的笑意,如他腰间的环佩那般明朗,寻梦看着他愣住了,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他很好看。是的,最近她撞了大运,遇到的个个都是美男子,还美得各有千秋。
“公子是?”伊梦恒不是寻梦,他才不会被美色所惑,推了推愣住的寻梦,问着眼前的佳公子。
那佳公子爽朗一笑,真如那皎洁的月光,不闪耀亦不暗淡,带着委屈的腔调,
“贵人果真多忘事,不过半月而已,竟是不记得那日把酒言欢之人了,亏得我日日期盼着能与二位再聚呢。”
寻梦听罢搜索着记忆,惊喜的说着,
“啊,你是日升?”
“难得林老板还未彻底忘了在下,也不枉我日日来这酒楼寻你们。”日升看到寻梦想起了他,心中欣喜,面上却也是一惯温润的柔笑。
“哎哟,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前段时间家中有事,实在未能抽出身来。”寻梦一边说着,一边搭着日升的肩往二楼而去,徒留伊梦恒一脸懵逼的跟着他们。
下到二楼,雅间内已经摆好了好茶,茶香袅袅。
“我都到了三楼,为何非得来二楼喝这杯茶呢?”日升不解,为何不能引他去三楼的雅间。
“咳咳,那个三楼是我的卧房,实在不便待客,有怪莫怪。”寻梦直白的说道,三楼的确是她与伊梦恒专属的房间,她房间的布置也十分的现代化,实在是不方便让他看到后,吓着他。
“哦,哪里哪里。”日升疑虑顿消。
“你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可以先给我解释解释吗?”伊梦恒仍旧一脸懵逼的看着寻梦。
“哦,这位就是那日与你我二人一起把酒言欢之人,当日还有他的哥哥和妹妹呢?怎么,伊兄可是忘了?”寻梦现在是林夕,是伊梦恒的好友,于是她演得十分尽职。
“哦,原来如此。”显然伊梦恒也想起来了,
“怎么不见家兄呢?”伊梦恒问道。
“家兄近日事务繁忙,实在不得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如我这般恣意妄为。”他只想做个闲适逍遥的公子哥,才不想像他三哥那般,整日整日的费尽心机,绞尽脑汁。
“这叫洒脱,不能说是恣意妄为,这样挺好吧,人活一世,就图一个逍遥嘛。”寻梦很是赞同日升的想法。
“知我者,林兄也!”二人相望一眼,不言而喻。
“那兄台如何称呼呢?”伊梦恒虽然听到寻梦叫过他日升,可是若要他叫日兄,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
“日升即可,不必太过拘礼。”日升淡淡而言,随即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伊梦恒。
“这是?”伊梦恒看着那信封上‘梦恒大哥亲启’几字,不明所以。
“唉,我那九妹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我亲手交于你的。”日升一脸怪笑。
寻梦心下了然,一定是情书。
日升并不好奇他那九妹究竟写了些什么,看着伊梦恒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便扯开了话题。
“为何酒楼大白天的还是这般昏暗呢?”
“哦,因为它是绯色酒楼啊。”寻梦重重的咬了“绯色”二字。
“名副其实。”二人又相视一笑,真若认识了许久那般,所谓知己,大概就是这样了吧,而后的种种,也都验证了知己二字。
“今日只有茶吗?”日升问道。
“我是只有茶了,不过你还是可以喝酒的。”寻梦无奈的说着。
日升茫然,“为何?”
“因为她酒品不好。”伊梦恒坏笑的说着,寻梦一记白眼就甩了过去。
“可是……”不待日升说完,伊梦恒就打断了。
“林兄,两个时辰。”寻梦恍然大悟,出来之时已经与伊梦恒约定好了,两个时辰后必须得乖乖回去,不然以后再也别想这位大哥带她出来了。
“日升,实在抱歉,家中还有急事,改日不醉不归。”说完也不理会伊梦恒,便扬长而去,焦急的背影让迷茫中的日升回过神来,璀然一笑。
“日升兄,可要一醉方休?”伊梦恒询问道。
“不了,我就是一个信使罢了,信已送达,鸽子不飞留着熬汤不成?”说罢二人都爽朗一笑。
送走了日升,伊梦恒才拆开婧逅的信:
梦恒大哥,上次我偷跑出来,被禁足在家了,所以,我至少一个月都不能去看你了,可是,你不能忘了你我的约定,等我解禁那日,你得兑现承诺才是。
看着那一个个娟秀的字体,想着她被禁家中,伊梦恒突然有些歉疚,若非他,她何至于受罚,于是在心中下定了决心,一定兑现当日许诺,带她开心的出去玩一次。
日升出了绯色酒楼,他身后的青衣公子也随之而出,在嘈杂的街道中,那青衣公子清润的声音便被掩盖了,
“知我者,林兄也。娘子,怪会给为夫招蜂蝶的啊!”
寻梦偷偷回到伊寻苑后,便马不停蹄的制定着绯色酒楼新亮点。她要将一个人的孤独,打造成一群人的狂欢,她要绯色酒楼,成为一家真正意义上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