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觉得来学校的学生少了好多。”下了课后,戴着厚厚眼镜的班长闷声闷气的说。
“没办法的事啊,毕竟最近那件事太火了。”学习委员叹了口气,“老实说,班长我们也请假吧。”
班长仿佛听到了南海是菲律宾的领土般惊讶,虽然戴着会反光的眼镜看不清楚,但学习委员仍然能感到班长瞪大了眼睛。
“李李,你可不能迷信哦。”班长用老大妈训孩子的口气说。学习委员无奈的摸了摸秀发,凑到了班长的耳边,轻轻的说:“班长你看你背后那个没有脸的贫乳女!”
没有脸还贫乳是怎样判断是女生的…这个问题班长并没有考虑到,声称自己不迷信的班长发出了一声破音了的惨叫,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可爱的小脸顿时变的惨白。
很快班长便在周围同学的惊讶目光中醒悟了过来,气的举起了手准备捶学习委员,但悬在半空中的手最后只是扶了扶有些歪的眼镜,坐了下来,认真的说:“关于那件事,你又知道多少呢?”
那件事…十分的诡异。
天知道多久,学校那栋一直无视的实验楼变成为了情侣约会圣地,都是高中生,对爱情朦朦胧胧,自制力又差,非常容易擦枪走火。
一年前变有清洁工清晨进行打扫的时候在某角落扫到了装满不明浑浊液体的小套套,上了年纪的大妈一边摸脸怀恋自己当年的青春,一边准备向学校管理报道,然而走两步就被一大早赶来销毁证据的情侣一号给逮住了,受到了人身攻击威胁的大妈不敢声张,然后这件事就在学生中流传开来。
当时的学生就给实验楼起了个外号,叫做约炮楼。
也算是一个小奇迹吧,老师们竟然被瞒到了前几个月。不过也不能算,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会有一点风声传到老师耳中,但老师们出于对这个私立高中的公子爷小公举是想管又管不了的纠结心理,事情没有闹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然而最后事情还是闹大了。
说是私立学校,但也不是非要有钱才能进,学习特别好的也可以考进来,不过一般学习好的都不会进,因为这个学校的学习风气于雄厚的师资力量成反比,很多好学生宁愿去差一点的公立学校也不愿意来这里。
一个爱学习的穷学生,被一个花瓶女给搭上了。
只知道埋头苦学,在男女方面阅历为0的穷**丝,碰到了想换换口味的不学无术的花瓶女,这最后的结局自然是穷学生对花瓶女走火入迷了,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最后甚至差到被学校勒令退学的地步。
要钱没钱要成绩没成绩的穷学生,万般走投无路向向花瓶女求救。别看花瓶女不学无术,但家世背景可是杠杠的,如果肯出手校方自然会考虑给穷学生一次改过的机会。
花瓶女对穷学生说,我们在实验楼见。
在外号为约炮楼的实验楼见面意味着什么,之前无数次食髓知味的穷学生虽然为退学事件纠结,但还是去了。到了实验楼三楼的角落的一间无人实验室,花瓶女对穷学生说我们分手吧——事实上语气更加直接,据某小道消息原话是你个阳痿男给老娘滚。
以为是打开方式不对的穷学生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之前百依百顺的花瓶女竟然会突然这样对待自己,恶向胆边生,便强行上了花瓶女。
第二天,穷学生在全校师生大会上被学生会主席点名开除,晚上被一窝子人给打成了真的阳痿,最后那个穷学生在医院跳楼自杀了。
然后就在当天午夜,有人看到了一身番茄酱的穿着私立校服的男学生在游荡,虽然没有出现男学生掐死人这种诡异的事件,但第二天那个人还是死了——走在路上被车撞死。
然后就有小道消息流传,说见到了那个穷学生便会遭遇自己主演版死神来了。
现在整个城市都弄的人心惶惶,学校很多学生都请假回家窝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自己上学放学路上碰到了穷学生。明明当地政府公开声明了那只是迷信,但学校却依旧让放学的学生们结伴而行,或者必须家里有人来接。
“班长,没想到你才是最八卦的一个。”学习委员说。
上课铃响起,两人脸色一正,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埋起头做起了笔记。心跳仍然快速跳动。
不知为何,今天上课的时间仿佛像一团面团被拉面师傅无限的拉长,原本紧张急促的学业一下子变得有气无力,上完了课后甚至给人一种颓废虚脱般的感觉。
“果然,我们还是应该去看看。”放了学后,班长一拍桌子,把学习委员吓了一跳。
“看看?看什么?”学习委员一脸懵逼。
“你们在聊什么?”一个人突然插进了对话中,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班长差点被吓到坐在地上。两女一看,是班上一个男生,也是全校最特殊的一个人物。
学习委员和班长都有些怕他,扭过了头表示无言的抗拒。安澜顿时被呛了一下,卓越的家境让他学会了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他和蔼的笑了一下,说“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忙的。”
不过最近能让人这么讳莫如深的事…安澜很容易就想到了那个传闻。
虽说他也对那个传闻的真面目很感兴趣,但家里已经给过了警告,这件事情的水没有那么浅,真要追究会扯到舶来者那里去,一直窝在阴暗的殿堂里,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老僵尸们在没有确切损害到自身利益时,都选择了观望的角度。
犹豫了一会儿,两人最终还是没有和安澜说,虽然她们并不知道自己要为这个举动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们去看看王鑫吧。”班长看到安澜耸了耸肩走了后,小声的说。
学习委员注意到了安澜是一个人走,并没有结伴而行,本来准备提醒他一下,结果被班长一句话给转移了注意力。
“王鑫死了我们怎么看!”学习委员差点以为班长被鬼上身了,才能说出这种鬼话。
“他不是在本地租了一个房子吗?我们去看看吧。”班长说,学习委员一口拒绝了。
开玩笑,谁会去啊,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大家都是嘴上说不信,心里怎么想的都一样,再说了,班长怎么对那个穷学生王鑫这么关心?连在本地租的房子都知道了。
确定了学习委员不去后,班长有些赌气的自己一个人走了,学习委员看着班长渐渐远去的背影,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抬起颤抖的脚,跟上去。
花了快一个小时,班长来到了穷学生所居住的房子,这里是本地的贫民窟,地面脏乱,空气潮湿阴涩,两边都是破旧的瓦砖堆砌成的房子。就连贫民窟的天空,也是阴沉沉的。
“就是这里吗…”班长眼前有点恍惚,穷学生在记忆里留下的永远是那一幅放学后的夕阳里,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的窗帘被柔和的风掀起来。记不住那张脸,却记住了那张脸的微笑。
本来是准备站一会儿就走,毕竟她和他一句话都没说过,连他住在哪也是翻档案翻出来,怎么可能会有他房子的钥匙?
但是,门突然打开了。
打开的仿佛不是门,是通向另外一个世界的门。
在那个世界里,穷学生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教室的视线宽敞明亮,窗帘在夕阳下纤细动人,班长回到了那个偶然间看到他的那个时候。
她慢慢的走过去,伸出手,眼前的穷学生不知为何脸部朦胧,看不真切,她也没有奇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教室里,只是觉得这么多天一直紧绷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
穷学生微笑着伸出了手,两只手紧握在一起,班长的意识也终归于黑暗。
第二天,学习委员默默的在缺席名单上写下了班长的名字,同时拼命的不让自己回想起早上看到的新闻,一名女高中生在贫民窟自尽而死。
因为昨天自己犹豫了,害怕了,逃避了,所以自己最好的朋友就永远的离开了自己,悔恨与无力感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
安澜坐在教室的后方,看着那对一直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如今只剩下了一个,感觉到了一股憋屈,就因为可能扯到舶来者们的争斗中,就对所谓的穷学生采取放任态度,太傻了吧。
这种情况不过是有人借着死去的穷学生的名头,偷偷的杀人,虽然还不明确动机是什么,但冤魂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那群老头是活到了他们新纳小妾的裙子里去了吗?就算是舶来者们,也不可能操纵死人的灵魂。
更谈不上什么普通人自杀后冤魂不散,继续留在世上杀人了,当自清末流传下来,铭刻在这座城市的地脉上的静心率土阵是纸糊的吗?
安澜的手机响了一下,家里权利最大的几个老死人中的一个给他发了条短信。
“马上终止休假,回宗人堂静候指示。”
安澜狠狠的捶了桌子一下,愤愤的离开了教室。希望不是和这个所谓的穷学生背后呈现出来的纠纷有关吧,是的话,安澜感觉这很有可能是一场大****的开始。
(嗯…序章为正文做铺垫,挖的坑我都会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