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这么快又被发现了。
苏眷面不改色的走出机场,身后的男人紧追不舍,却又刻意的隔着一段距离。苏眷走进熙攘的人群,眼珠一转,一个转身躲到了客运车后。那男人立即追了上来,四处搜寻一番也没见到人影,他只好悻然离去,一点点消失在苏眷眼中。
苏眷压低帽檐,沉声道:“师傅,麻烦去晋安小区。”
“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司机忽而开口。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苏眷懒懒的靠在背椅上,抬头打量着司机。
“姑娘口音不像是上海人。”
“简单推理,但是不够严密。”
“啊?”
苏眷忽而起了兴趣,支起身子,“师傅是本地人。”
“没错,你知道也是因为我说的就是纯正的上海话吧。”
“那只是简单推理,对我来说是不严密的。”苏眷环顾了车内,“师傅三十出头,开车技术不错,对路线熟悉,明显是在上海居住多年。车外与车内都有白玉兰样式,说明师傅对白玉兰有一种特别的情感,而据我所知上海市花是白玉兰。还有你身上的这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衣服,明明旧了,而你还坚持穿着,很明显不是因为你穷,不要狡辩,你的手出卖了你。看看你那干净的没有沟壑的手就明白了,你生活较富裕,却坚持穿旧衣服,这说明这件衣服对你来说有特别的意义,而这件衣服正带有上海特色。当然这些也都说明不了问题,最重要的是你车里的这张独角戏音碟。”她扬了扬手中的东西,“独角戏,因为方言隔阂,只流行于上海、苏南、浙江等吴语地区,而师傅你却有。”
师傅听地一愣一愣的,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苏眷看了看外面,“师傅,快停车,你都快开过了。”
苏眷下了车,对师傅挥了挥手,转身走进小区。她凭着记忆中的印象,找到了于书渠的公寓。她敲了敲门,半天没有人开门。苏眷看了看手表,都半夜了,他还没回家?苏眷也不着急,从包内取出个小盒子,拿出了小工具,对着于书渠的门研究了一会,便用工具开了门。
苏眷推门而入,干净整洁的公寓,一切都和三年前一样,没有一丝变化。苏眷看了一转后,坐回了沙发,她摸了一下茶几,指头上是厚厚的灰。
这家伙,是有多久没回家了。
正想着,门就被人打开了。于书渠一点也不意外看到她,苏眷自然也不会觉得尴尬。她笑着打了个招呼,“书渠,回来了。”
一切都似乎像三年前一样。
于书渠也坐下,“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其实如果不出意外,我本来再也不会回国。”
于书渠看了看她,“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敢情我只有需要你帮忙时才会来找你啊!”
于书渠笑了笑,“难道不是吗?”
苏眷被堵的没话说,白了他一眼。
于书渠正起身子来,“你哥在找你,他很着急。”
“我暂时不能回去。”苏眷认真的看了看他,“我一定要把MKU的事查清楚。”
“MKU?那个国际犯罪组织?”于书渠皱起眉头,“你在国外这几年是没闲着啊。”
“那当然了,我都进入他们的黑名单了。”
“什么意思?”
“他们在追杀我。”
于书渠吸了一口气,“你认真的?”
“今天在机场有人跟踪我,被我甩掉了。”
于书渠一巴掌打在苏眷头上,“苏眷,你可真是长能耐了,MKU是什么你不清楚啊!这事你哥知道吗?”
“他要是知道会打死我的!”苏眷可怜巴巴的看着于书渠,“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于书渠黑着脸,从腰间取下钥匙扔给她,“下次别像个小偷似的,用钥匙开门听见没。”
苏眷对他嘿嘿笑了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她一把抓起钥匙放在衣兜里,连着把那个工具盒也放回包内。
于书渠站起身,“你还是睡之前的屋子,听见没?”
“我东西还在吗?”
于书渠没有回答,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苏眷拎起包包,推开客房,什么都没变,和三年前一样。她走进去,摸了一下书桌,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她放下包包,从中取出小型笔记本电脑,淡蓝色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她飞快的滑动鼠标,敲打键盘,眉头逐渐皱起。
“MKU。”苏眷关上电脑,深吸一口气,扑倒在床上。
“一定会把你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