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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齐聚客栈

达奚长儒是个鲜卑人,除了有硕大的体格之外他还有顽强的意志,若此两样在战场上缺乏,他已然是于突厥人的刀下亡魂了,能有命回到大兴城喝上皇酒令他很开心,这便已然知足,见太子与各位亲王和君上如此融洽,他亦不由衷感到欣慰,由此想到了家中的老母亲。

达奚长儒此番决定,酒宴之后要尽快回到老家,去看望老母亲,因此有些希望酒宴能尽快结束了。

“吾闻长儒可是以己二千破了敌方十几万,若不是,英威奋发,奉国情深,抚御有方,士卒用命,岂能以少破众,若斯之伟?”隋文帝望见达奚长儒在酒宴上有些出神,便大声言语拉回了达奚长儒的注意,这句话达奚长儒亦理解的了。

隋文帝见达奚长儒回神了,便又继续言道:“言念勋庸,宜隆名器,可上柱国,馀勋回授一子,其战亡将士,皆赠官三转,子孙袭之。”上面那句话是在表扬达奚长儒,下面这句话就是让达奚长儒升职。达奚长儒年老,见过许多嘉奖场面,自然不会表现出惊喜万分,而是稳稳当当的在位置上表达君上之恩的伟大,表达领旨之意。

“众卿家,随朕共饮此杯。”隋文帝举杯邀众人喝酒。

“陛下万岁……”随着齐声话语众人举杯饮酒,放下杯后有人言语了。

“陛下,达奚长儒为意志之坚,另有一人武功之高想必您亦听说了。”隋文帝看向言语之人,一看之下是他姐夫窦荣定,也就猜到窦荣定要说的是谁了。

“然也,史万岁于敌万之中取敌首级我自然是听说了……”

酒宴过后,每人各自寻路而走,晋王杨广独自走时竟相遇了一人,身兼五职的苏威。

“宰相大人亦走此路?”杨广率先打了招呼。

“此路素静,走时可静静心神。”苏威见身旁有了几人,一番心境自然被打破,却也没有发作,“几年未见晋王,不曾想竟长的如此仪婷表表,一副眉清目秀之样。”

“宰相大人很会说笑,行走言语并不雅相,不如寻一雅俗之地好好畅谈一番如何?”杨广提出要一夜长谈之意。

苏威听得言语想了想。杨勇虽为太子,可毕竟生性好色,他的荒唐之事,苏威自然是听了不少,荒唐之事做多了自然便会被废黜,那么皇帝之位便会落到几位亲王身上,也就是说以后每个亲王都有可能登基,因此此时拒绝晋王杨广会落下不好印象。

想到了这里,苏威答道:“如此便好,正好去去酒意。”

“大兴城未建成我便去晋阳驻扎了,此番回来亦算人生地不熟,还是请宰相明说一地吧。”杨广听到苏威答应了,于是便停下了脚步等待苏威回答。

苏威随杨广停下而停下,自脑海搜索了一番,想到了一地,方才言道:“崇业坊内有一家客栈,听说客栈掌柜为道教之人,客栈之名‘天朗气清’,栈内布置多有雅俗,多为道教之样,不如我等便去此处吧。”天朗气清苏威自然没有去过,这些消息都是他打听而来,今晚去心里带有打探一番之意。

“噢?天朗气清?‘天朗气清’出自书圣王羲之《兰亭集序》,而《兰亭集序》表达的是对天地万物生死的领悟,想必客栈掌柜是位极重天地万物之人啊。”杨广笑了笑,扭头对身边侍从问话,“董天师去了何处?”

“回晋王,去了玄都观。”侍从回应道。

“去,请他到天朗气清。”杨广言道。

“是……”

不一会,杨广苏威到了天朗气清门口。今夜百家灯火通明,天朗气清自然亦是,因此大门依然如此白昼一般敞开,亦一直在迎客。

杨广苏威要上皇城酒宴,穿着自然不会一般,二人刚刚入内便让伙计认了出来,而后伙计又自后院叫来了苏尘。

苏尘一见杨广苏威,便知今晚不会安定了,却依然笑脸迎上,言道:“二位盛名在外,客栈小小之地,怎迎来二位的大驾光临,二位的到来实属天朗气清荣幸,亦使天朗气清蓬荜生辉。”言毕即时做了楫。

杨广苏威对视了一眼,未曾想客栈掌柜是如此年轻之人,如此年轻之人又如此会讲话,天朗气清即使有麻烦亦会迎刃而解。

“掌柜说笑了。”杨广环视客栈周围,同时暗自点了点头,客栈布置的确简朴与雅素。

“请晋王与宰相上客栈阁楼,让掌柜好生招待二位吧。”苏尘抬手指路,杨广与苏威的到来令得晚间客栈仅有的客人纷纷凝目而望,这家客栈明日必会在大兴城内传开,介时会有更多的皇亲贵族到来了。

杨广苏威点了点头,迈步上了客栈二楼,苏尘在后跟随。

苏尘自听到晋王杨广与身兼五职的朝堂重臣到来,心里便很快紧张,可苏盛的教导始终是有用的,虽然紧张可却没有方寸大乱。紧张亦是因为料到晋王与宰相会来到一个名不经传,在大兴城内名气不大的客栈,若是被发现苏尘一直在皇城内外安插眼线,那必然会以重罪处之,因此,在听到晋王与宰相到来之际,苏尘便人刘元宝去消除后院的一切痕迹。

进到了阁楼,苏尘迅速安排了茶水与二位,苏尘以为此就没有他的事了,却不曾想,苏威让他留下来了。

“在外,我听说掌柜姓苏名尘,与我同姓,不知是哪里啊?”苏威饮了茶后随意问道。

杨广亦饮了杯茶,酒宴上的酒不一般,需要一些茶来醒醒,听苏威问道,同样投以目光看向苏尘。

苏尘听得问话,而且不是什么要紧之话,自然不会面露紧张的回答,苏威问的随意,他的亦是随意,“江都人氏,我亦听说了苏大人乃是京兆武功人氏,京兆苏氏乃是世家名门,江都苏家遥遥无及,想必苏大人是无有听说过的。”

“苏掌柜说笑了。”苏威听得言语,便笑着举杯饮茶。

“苏掌柜,我听说客栈之名为‘天朗气清’,而‘天朗气清’出自书圣王羲之《兰亭集序》,《兰亭集序》表达对天地万物生死的感悟,加之我听说苏掌柜为道门中人,不知苏掌柜对生死有何领悟呢?”

杨广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尘,等待着苏尘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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