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了吧,希望她们一切安好……白霖草默默站在崖上,看着走远的三个人,海风很大,将她的长发吹散开来。落娘在世时总是夸赞她的头发如蚕丝般健康细嫩,又如黑夜般乌亮得深沉,可如今却能看见几缕白发不甘寂寞地飞舞起来。谁又了解她的苦心呢……
“姐姐,我真的很好奇外面是什么样的,也和奇幽谷一样有很多花草么?”束儿看着前方,双眼满是期待的问道。
幽儿看看她,笑道:“自然不会像谷中一样到处是花草,可是在将军的别院里,有种奇幽谷没有的带刺的花。”
“带刺的花?是什么花,什么花?”束儿抓着她的手道。
“玫瑰。”
“是嘛,那我得去看看。”
幽儿笑笑,又看了靳永一眼,不过靳永并没有察觉。他满是忧虑地看着前方,眉头微皱。幽儿虽看出有异,但并未说出,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到达别院的时候已是深夜,院内寂静得和往常不一样,而且就连木伯也没有露面。怕是睡了吧。正疑惑的时候,夏医却迎出来了,这就更让幽儿摸不着头脑了,他怎么在这儿?
“好久不见呀!”夏医笑嘻嘻地和幽儿打招呼,又看见站在她身旁的束儿,不由得更兴奋了,“这位小仙女是……”
束儿嘟嘴瞥了夏医一眼,道:“你又是谁?”
“嘿,真有趣。我是夏医,行医中修为最强,也最风流倜傥的。”夏医一点都不谦虚的自夸道。
“姐姐,是不是外面的人都这么浮夸的。”束儿一本正经地打趣道。
“什么浮夸,我是实事求是。靳永,你说说,我是不是我所说的那样。”夏医拉过靳永,道。
靳永轻拨开他的手,道:“确实是这样的……浮夸。”话说完,便送幽儿和束儿回屋了。留下夏医一个人月下发牢骚。待安置好束儿,幽儿便走到院子,来到靳永身边。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幽儿倒了一杯茶送到他手里,见他不语,又道,“在天之涯见着你我就觉得不对劲,加上现在回来,木伯不在,却来了夏医……”
“你想多了。”靳永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只是最近公务较多,忙昏头了而已。”
“是是是,咱们的靳永将军是个大忙人,还烦请将军赶紧回去歇息吧!”幽儿故作正式地对着靳永作揖,靳永只能摇摇头离开了。
是夜,熟睡中的幽儿忽然被屋外的动静惊扰,遂起身,轻声慢步地开门出去一探究竟。只见一黑影窜上了屋顶,留下一张字条刺于门边。幽儿取下字条,只见:预知何事,只需前往将军府。
将军府?幽儿心中暗念道,果然有事。
次日一早,幽儿便梳洗好,走到前院。只是大门紧闭,小厮婢女也少了许多,正要走向大门,却被夏医叫住了。夏医一边逗着停手臂上的鳕麟雀,一边说道:“幽儿姑娘,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夏医,为何院中变得这么安静了?木伯呢,司马夫人和靳月小姐呢,怎么都看不见她们?”
“哎呀,木伯是管家,往来别院和将军府之间是很正常的嘛,至于司马夫人和小姐……她们回司马府了。”夏医说话间心虚地看了幽儿一样,末了,又佯装逗玩着鳕麟雀。
“那将军呢?”
“将军公务繁忙,当然是去将军府了。”
“那我去找他。”幽儿说着转身欲走,被夏医拦住了。
“你不能走……你,你走了,你妹妹怎么办!”夏医情急间说道,“哎,你可别想把她丢给我哦,我夏医又不是奶妈。”
“不用你管,我和姐姐一块儿去!”束儿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站在石阶上双手叉腰说道。夏医回头一看,一脸“你们姐妹要玩死我的表情”,又转向幽儿说道:“我说姑奶奶,靳永让我好好看着你们,你们走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他交代啊!我的千年寒草还在他手里呢!不然,我才不管你们呢!”
“很简单,你跟我们一起去将军府。”幽儿说道。
夏医这下没话可说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束儿实在看不下去了,趁其不意抓住了他的鳕麟雀,得意洋洋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哎哟,我的宝贝啊!”夏医心疼的看着束儿手上抓着的鳕麟雀,“您可千万别伤着它哟,去就是了嘛……不过你们得答应我,要保我千年寒草的安全。还有……去到将军府,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不能冲动!”
“答应便是,走吧!”幽儿淡淡说道,只是不知道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
去到将军府,只见府门前小厮婢女们正忙着挂红布幔,红灯笼,贴喜字,一片喜气。幽儿站在外面看了许久,想着“盼君归来,与尔成婚”,不由得有点惊喜。“哇,是将军特意给姐姐的惊喜……”束儿欣喜道,话还没说完,夏医在一旁碰了碰她的手肘,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幽儿瞥见了,心里顿也明了,想着昨夜那张字条,恐怕就是这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