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他凝神驻思。身边的雨薇,身子突然便软软的倒了下去,昏在了他的怀抱之中。辰谦再次将雨薇安置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此刻的雨薇发丝凌乱,脸色苍白,额头上还附着着大大小小的细密汗珠。可以看出,刚才的她是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此刻,她平躺在床上,身躯竟只是占了大床的小小一角,显得是那么弱小孤单,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他坐在床边,细心的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掖了掖被子。终是轻叹一声,离开了。
萧年是在第二夜的凌晨苏醒的,他醒来时,辰谦已经离开。屋内一切都是原状,丝毫看不出曾有人在此展开过搏斗。他有些迷惑的从床上下来,身子骨却隐隐作痛,不似从前那般健朗。他全然不记得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昏睡了这两天,虽是凌晨,他却全然没有了丝毫的睡意。于是他着好衣装,开门,走到雨薇房门口。不知道这两天她醒了后身体如何,旧情是否是否复发?希望不会吧,她承担不起那么多啊!“哎......”想到这件事,萧年沉重的叹出这口气,又在雨薇房门口徘徊了一阵子,想到此刻正是凌晨,进去并不妥当,还会打扰到她休息,怔怔地盯着窗棂看了一会儿,便离开回了房。
————————————————————
“风华散尽漫虚枉,执笔捻碎相思长。”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莫问真情融几许,还教泪眼作婆娑。”
“别后唯所思,天涯共明月。”
......
我又沉入了梦境之中。梦中有女子呢喃不断。她的声音淡淡的,却渗透着肝肠寸断的忧思。教我也是忍不住心颤了几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白首,不分离?“呵呵呵”她痛绝的自嘲笑声,轻轻的从喉间溢出,绝望又凄楚。“可是,还未走到白头,我们却已相隔天涯啊......这叫我,如何是好?”她继续说着,眼中有温热清莹的液体充斥着眼眶。透明的液体越积越多,最终颤巍着从眼眶滑落,寸寸划过脸颊,坠入黄土,再不可寻。
此刻,眼泪是她发泄的唯一方式,也是给予她安慰的最后途径。
“不,不要啊......”
“上天降临的珍丽总是来的是那么突然,离去时......却也是如来时的那般匆忙。是否世间的一切都有个尽头?缘分过了,就再不可强求的来啊!”说着说着,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光,黑的似墨玉似的瞳色宝石睁的大大的。眼角还残留着是时心伤的痕迹。她的身子无力又单薄的靠在冬日的窗棂边。窗外飞雪阵阵,时不时有几片调皮捣蛋的雪花穿入屋内,落在她的发上,眉上,脸颊上,衬着她的脸色更是惨淡无光。她也不理会。飘飘转转最终也是与大地融为一体。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只是,我在等的飞花,你还会再次出现吗?
耳边回荡着的是女子最后空寂,彻骨的执问。
突兀的,眼前又再次闪现出那个男子的身影,依然高大挺拔。他的脸慢慢凑近,薄唇轻启。
“好,我娶你。”(“我娶你”)他铿锵有力的承诺,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我的耳旁,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