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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水火消散

乔哥显然知道我会从左边出来,先一步跑到我身边“五四,没事吧,我真怕你没反应过来,我可怎么跟你爹交代。”

“乔哥,你都给我那么多提示了,我再反应不过来就是傻子了。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是幻觉,但我是真的看到也感觉到了。说这是真的,怎么闭上眼睛就能躲过,这简直是妖术。”我一头的雾水,真的想问个究竟。

乔哥低声说“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这些小鬼子要疯了。”

果然,除了三个烧死的,三个还趴着吐白沫失去战斗力的,加上矢野雄只剩下5个日本人了。那四个跟着的士兵看着三具焦炭似的尸体,吓得浑身颤抖,有一个已经站都站不住了,直哆嗦。矢野雄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眼睛瞪得血丝都出来了,虽然搞不懂出了什么事情,但他也知道是中了乔文谦的计了。

矢野挥了挥手,让剩下的四个小鬼子撤退,然后转身对乔哥说“乔桑,有能耐!我不奉陪了!”

“哼哼,你以为你们进来了还能出去吗!这里没有回头路可走!”乔哥冷笑一声。

矢野雄的脸顿时抽筋一样的跳动起来,刚才撤退的小鬼子也一脸沮丧地退了回来,摇了摇头,绝望地瘫在了地上。

“啪啪”两声枪响,矢野雄对着我和乔哥的方向虚空开了两枪,吼道“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大日本军人没有怕死的!”

“来啊!小鬼子,爷爷也不怕死!”我拍了拍胸膛毫不示弱。

“哎,五四,要有风度,别跟疯狗一般见识。”乔哥没有理会矢野雄的威胁,继续说道“矢野,实话对你说,这里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刚才给你下的套也已经用完,不削减你的战斗力我怎么放心你能老实听话。我们进来的石壁已经落下,机关只能从外面开启。这石壁有多重你也看得出来,除非你随身带着大当量炸药,否则不要想依靠蛮力打开,就算你用炸药也是同归于尽、埋骨洞中的下场。回头路是没有了,但是我知道这个地方是有出口的,而且我们进来快1个小时了,空气流通一直没有问题,所以这里一定可以出去,现在就看你合不合作了。”

整个局势已经完全颠倒了,我和乔哥占据了主动。矢野雄也明白了局势对他的不利,要想活着出去只有依靠我们,遂无奈地放下了武器,颓丧地对乔哥说“说吧,乔桑,要我怎么做。”

“先把两枚指环还给我们!”我着急地在矢野身上搜出指环,拿回我随身匕首、砍刀和王八盒子,再把一枚指环递给乔哥,顺手把我爹给我的那枚套在手指上“乔哥,何必跟他们合作,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我恨恨地说。

“五四,后面还有什么机关我不了解,就连现在这个地方要怎么过去我也不确定,我们还需要和他们合作。”接着低声对我说“退一步讲,总得有人当炮灰啊。”

“哦。。。明白了”我暗自偷笑,小日本也有当炮灰的一天。

“矢野,这四个怎么办,看这样子已经废了,我可还要靠他们的。”乔哥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的四个小鬼子。

矢野雄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针,走到四个日本兵身边,逐一在他们脑后扎了几针。四个小鬼子刷得齐齐站直,我惊奇地听到他们骨头发出了嘎拉啦的脆响,声音过去后每个人都好像被拉长了几公分,连身上的肌肉都爆出了几圈。可是四个人的神情就好像失去了意识,眼神呆滞,一动不动。

“反正是初级实验品,就交给你了乔桑,要让他们前面探路我也没意见,只要你能让我出去。”矢野雄对乔哥说。

乔哥也没多理他,看着中间那个通道,我也走了过去“乔哥,这里会有什么?这里有个虫字,难道里面会有蛇虫鼠蚁这种幻觉?”

“你看上面这个虫字,为什么会刻在顶上?”乔哥自言自语问道。

“为什么?不懂,让我动脑子还不如让我打打杀杀。”我挠了挠脑袋。

“哼,我倒是看出来了。”旁边不阴不阳的声音说了一句。

“哦?矢野君对中国文化还如此精通?你倒是来说说。”乔哥双手一请。

“都说汉字是象形文字,不单是文字的含义形象,还可以看成一个图形。为什么这个字要刻在顶上,而不是两边,你们把周围的环境当作这个字的一部分就知道了。”没想到汉语生硬的矢野雄说起汉字来头头是道。

“我知道了,五四你看,把周围的岩壁当作字的框,里面再加上这个虫子,是什么字?”乔哥指着周围跟我比划着。

“是風字啊!”我也看出来了。

“风的话危险不大吧,总比焚尸炉要好。”我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

“试试就知道了,矢野,派两个人去探路吧。”乔哥现在变成了发号施令者。

矢野雄走到四个升级版士兵边上,拍了拍两个,指着中间通道的方向又说了两句日语,两个小鬼子一声不吭就走进了中间的通道。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眼睛也不眨地盯着通道口,焦急地等待着。五分钟没有动静、十分钟也没有动静、十五分钟、二十分钟仍然没有动静,进去的两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乔哥,不对劲啊,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以为他们会被风吹个半死甩出来。”我等得有些着急了。

“等等,听!左边有脚步声!”乔哥让我噤声。

“右边!右边也有!”矢野雄低声提醒。

两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几秒钟后,左右通道分别走出一个小鬼子,正是从中间通道进去的两个,他们默默走回原来站立的地方,一言不发继续站岗。

“乔桑,看来中间没有危险,但是我们仍然出不去。”矢野雄丧气地说。

“五四,左边的通道是上坡,我记得我从右边出来也是上坡,那就是说后来你从右边进是下坡,从左边出也是下坡,是这样吗?”乔哥问我。

“上上下下的,我有点晕,让我想想。”

“焚尸炉进去是下坡,水龙洞进去是上坡,所以我从那里出来也是下坡!对!乔哥你说的没错。”我确定地说。

“那你闭眼碰到热浪后,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在蒸气和热浪中飘了起来,失去了重量,然后就到左边了。”

“我来画个草图。”乔哥蹲下身子,用一把匕首在地上钩钩画画,画了张立体图。不愧是教授,一个清晰通透的立体结构图呈现在我的眼前。

“五四,我是这样想的。左边上坡一直走到水龙出现的地方,我看到你们被水冲出去后,我就觉得急速下坠然后就到了右边;而你在遇到热浪后,感觉飘了起来就到了左边。所以我觉得很可能是在中间这个通道完成了切换,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升降电梯。”乔哥随即在中间通道上画了个螺旋形符号。“看,就像一个龙卷风。”

“这样啊。。难怪中间是风,那。。从中间进为什么是从两边出呢?”

“我还不知道,还要多走几次看看情况。”乔哥回头跟矢野说“矢野君,让他们从中间再走几次。”

“好。。没问题。”矢野雄无奈地说。

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中间进两边各出一人。

“矢野君,让三个人进去走一次!”

三个人的结果是,第一第三个从左边出,第二个从右边出。

“那差不多知道了,中间通道在这个看不见的电梯的中部,上下各一次轮换。”乔哥拍了拍手确定无疑。

“乔哥,搞明白了也没用啊,还是在转圈子,出不去啊!”在这里已经耗了两个多小时了,我也有些泄气了。

“五四,我在想,如果我们同时从左右两边进,同时到达这个电梯的上下启动点,这个电梯会怎么切换呢。”乔哥若有所思。

“不用想了,我们来试试吧”我说做就做,迈步走向“焚尸炉”。

之后的进程漫长而无聊,我和乔哥反复在左右通道试验,但是要做到同时启动殊为不易,早一些或者晚一些,都只会启动一端,不是我先到了乔哥那里,就是乔哥先到了我这里。

“乔哥,这不是办法阿,我们必须要同时到达切换点。”我揉揉太阳穴。

“办法还是有的,我看过几次时间,通道的距离是固定不变的。我们可以各带一根长一点的绳子,先截出通道的长度,并且略短于到切换点的位置。然后我们带着整卷绳子进通道,一边走一边放,只要绳子放完我们就到达了切换点之前。这时候只要同时给我们一个口令,我们再同时迈出一步就可以启动了。”

“可是我们都进去了,谁给我们下这个口令?”

“朋友们,我可以说句话吗?我们是合作团队哦。”一边的矢野雄百无聊赖地说了一句。

“哎,对哦,把这小鬼子忘记了!可是你怎么下指令给我们,用吼的么?”我瞥了矢野一眼。

“唉。。科学!科学!”矢野雄反复强调,之后很自豪地说“我们大日本帝国已经研制成功与美军一样先进的军用对讲设备,明白?”

“你有对讲机!太好了!”乔哥兴奋地蹦了起来。

“对讲机?是什么?”我完全不懂。

“简单来说相当于一个手持电话,现在只有军方才有最先进的设备。”乔哥解释给我听“所以只要我们两个各拿一台对讲机进去,我们到达位置后他在外面用对讲机给我们一个口令,我们就可以同时启动切换了。”

“你们运气好,乔桑,这次为了监视你,多带了几台出来。”矢野雄边说边从日本兵携带的行军包中拿出了3台大砖头一样的设备,真的像个加大号的电话“别看这么大,但已经比美军的轻了。”

“乔哥,小鬼子能不能信任,他在外面会不会搞什么花样?”我还是不相信矢野。

“他能做什么?我们出不去对他也没有好处,而且我们在这里太久了,都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就这么办!”乔哥坚定地说。

“慢着,乔桑,我抗议!”矢野雄滑稽地举起右手。

“抗议?轮得到你说话么!”我嘲讽了一句。

“哼哼,你们当我是白痴吗!?你们出去了还会管我?你们需要我来发最后一句口令,要是你们不带我一起走,我也拒绝合作,大不了一起死!”矢野雄破罐子破摔,往地上一坐。

我问乔哥这怎么办,固然我们可以不理他,但目前的困境也需要他的协助,否则互不退让的话就真的是同归于尽了。虽然为了杀几个小鬼子我不怕死,但这是给日本人设计的圈套,要是把乔哥也搭在里面,这代价也太大了,我也没法跟我爹交代。

“乔哥,现在这个方法还不知道能不能摆脱这里的困境,也不知道有什么危险。这样吧,让小鬼子替你进去,你在外面发指令。如果我们成功我再回来接你,如果失败了或者我死了你再想其他办法。”我想了想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同意!”矢野雄听到我的提议表示赞同。

“你闭嘴!五四,可是放他进去不知道他会耍什么花招,我担心会对你不利。”乔哥担忧道。

“现在什么都有可能,谁都可能有危险。万一我逃脱了却没有办法回来,你在外面也无计可施,别犹豫了就这么办吧。”我拿出带着的一捆绳子,开始准备工作。

“好吧,只有这样了。矢野!虽然我们是合作,但是大家心里有数谁都对谁不放心,你如果对我兄弟不利,不管你想进岛还是逃命,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如愿!”乔哥指着矢野厉声说道。

“要西!要西!你说的我的完全明白。”矢野拍拍乔哥表示放心。

于是,在互相熟悉了设备的使用方法以及计划的细节后,我和矢野雄各自背着对讲机再次走进通道。很快我身上的绳子放完了,我通过对讲机通知乔哥我已经就位,然后闭着眼睛在闷热的通道里静等消息。几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了乔哥的声音“五四、矢野你们都到位置了,现在听我的口令,我数3、2、1,数到1的时候就同时走。”

“3、2、1”

最后的1字话音落下,我踏出了最后一步。

依旧是一股热浪扑面袭来,但之后蒸汽下失重漂浮的感觉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巨浪打在我的身上,巨浪过后又是一股热流袭来,巨浪与热流就这样交替往复地在我的身边冲击。我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紧闭双眼,任由水火两条巨龙在我身边环绕,忍受着水与火的煎熬。随着水火的交替速度越来越快,身边的空气被急速向我的头顶方向抽离,最终水与火的巨龙齐齐地消失不见。

经历了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我听到了矢野雄兴奋的声音“赛括!赛括!(成功!)”

我睁开双眼,矢野雄正在我身边,周围也不再是原来熟悉的通道,在我眼前的是一个空旷的圆顶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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