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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六) 灵泉味更奇

酩酊山下浮白村

丁丑和宁溪来到浮白村时,已经是黄昏了。

两人远远就听到浮白村锣鼓声音,走到村口,只见不出几步就有几只羽毛。

左边是一个木匠店,悄无声音,右边的一个铁匠铺火炉上还冒着烟。

男女老幼聚集在祠堂外面,正在举行盛大的祭祀。

供桌上摆着丰盛的贡品,中间是“三牲”一条草鱼,一个猪头,一只山鸡。

两侧有好几个大水缸,每个缸里都盛满了水。

站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名老者,须发皆白,身体佝偻,脸上满是皱纹,拄着一根拐杖,看样子能有七八十岁,应该是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者。

那老人缓慢跺了几下拐杖,后面有人示意锣鼓停下。村民也安静下来。

老人放下拐杖,跪在排位前,朗声道:“求列祖列宗保佑,酩酊泉水恢复原状。”说完磕了三个头。

老人身后的村民也都跪下来,也纷纷求道:“求列祖列宗保佑,酩酊泉水恢复原状。”冲着祠堂里的牌位不断磕头。

待众村民站起身,宁溪忽然大声道:“各位相亲,我知道酩酊泉水为何出现异样,我也有办法让泉水恢复原状!”

众村民的眼光顺着说话的声音齐齐盯着宁溪。

宁溪见成功获得了大家的瞩目,一面走向拄拐杖的老者,一面大声道:

“我听说酩酊泉水出问题已经有三天了。我想这也不是你们第一次祭祀了。列祖列宗知道你们的难处。他们报予上天,上天派遣我和同伴前来相助。”宁溪一边走,一边说,一边手中放出一些闪电的光芒。

村民们见宁溪能够手放电光,都早已让出一条道路。

宁溪走到老者近前,转身对村民说道:“现在这酩酊山上来了一只妖怪,他在偷偷吸取酩酊泉的灵气。”

众人闻听,立刻大哗。

“大家听我说!”宁溪双手高举向天空发出一道雷电,众人惊骇之余安静了下来。

宁溪继续道:“我这就上山降妖除魔,还大家安宁!好不好?”

“.......”

出乎宁溪意料的是,众人竟然没有回应,而是转头看向老者。

那老者对着宁溪道:“你说酩酊山上有妖怪?”

“没错。”宁溪十分自信。

老者愤怒地跺了几下拐杖,“我看你是大错特错。酩酊山上有什么也不会有妖怪!”

宁溪正奇怪这老人怎么这么肯定。

老者已然下了逐客令:“你这个骗子,快滚吧。”

宁溪愣在当场之时,只见一些村民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眼光也都聚集在祠堂外面的水缸方向,和正站在水缸旁喝水的丁丑身上。

丁丑拿着水瓢正大口喝缸里的水,忽然发现村名都在看自己。

那老者看着丁丑皱了皱眉道:“年轻人,你不嫌酸啊?”

“怎么了?什么酸?”

早有好几个村民叫道:

“就是你喝的水啊!”“那比醋都酸,你可真行”“他是个傻子吧?”

丁丑感到莫名其妙,说道:“这水很好喝啊,我可不傻。不信你们尝尝。”说着要出一瓢水。

“啊?祖先显灵了?”一个大汉抢过丁丑手里的水瓢,喝了一口,紧接着就喷了出来。

那大汉对着丁丑骂道:“你真是有病!这比醋还酸呢。”

在众人的失望声中,宁溪跳到丁丑近前,拿起一个水瓢,舀了半瓢水,喝了一点儿,也马上吐了出来。

宁溪把瓢伸向丁丑道:“你真喝不出这水酸?”

丁丑接过水瓢,喝了一口,道:“不难喝啊,不过我也忘了酸是什么味道。就是这个味道吗?像溪水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宁溪忽然意识到什么,掏出银算盘,向各个方向试探,宁溪忽然身子轻微一颤。

她把银算盘放回腰包,回身对拄杖老人说道:“老人家,刚才是我冒失,您为什么说这山上不会有妖怪。”

老人也对丁丑的行为感到奇怪,似乎看到了泉水恢复的可能,难道这两个人真有什么办法,他对宁溪也放下了一些敌意。

“多年以前,山中确有常常有妖怪伤人,有一位仙人来到我们村,收服了妖怪,他很喜欢我们的酒,说这山上的泉水有灵气,不过也容易引来妖怪,他让我们在山中埋下一枚树种,从此妖怪在无法靠近酩酊山。三十多年了,这再没出现过妖怪。”

“我一路上看到很多羽毛又是怎么回事?”

“那神树长大后,开枝散叶,从那之后,每年这个时候都有各色的飞鸟到酩酊山聚集,成为附近的一景,可是最近,常有飞鸟坠落而死。以前村口的李木匠做鸟笼最拿手,如今山上连鸟都少见了。他都没生意了。”

“那我看村口的铁匠生意好像还不错。”

“这次变酸的酩酊泉水没法酿酒,倒是成全了吴铁匠,他把变酸的泉水都买去了,用这泉水淬火,打出来的刀够更锋利了。”

宁溪拍手道:“我知道了,这泉水根本没有变酸,是我们全都中了幻术。现在泉水的味道就像是丁丑喝的那样。不是他的舌头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我们。“

丁丑接到:”你告诉过我幻术类法术,就是通过法术给你制造出一种假象,让你判断错误,甚至控制你。可是我为什么没有中幻术呢。”

宁溪道:“你应该也中了幻术,幻术的暗示内容是,只要一喝酩酊泉水,就会被调动酸的味道。酸的感受在味觉中最为明显,即使是想到自己咀嚼山楂的感觉,也会感觉口中生津,所以用这种幻术最能节省法力。丁丑喝不出来酸,是因为他忘了酸是什么味道。现在如果给一个没尝过酸味的小孩和这泉水,他也喝不出来酸味。”

人群中,还真有几个抱孩子的妇人,其中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半岁大小的小男孩,听了这话自告奋勇,走到水缸旁,给孩子喂了几滴泉水,那孩子果然没有哭闹,还在砸巴嘴。

大家看到宁溪的想法得到验证后,期待地看着宁溪。

宁溪道:”妖怪确实不在山上,就在这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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