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问天’死前的最后一幕，沈云心中只有震惊和疑惑。
虽然面容更加苍老，但从那双桀骜不驯憎恶一切的眼睛和依稀符合的面貌来看。
无疑就是沈云亲手杀死的时幽冥。
而且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话。
念及此处，沈云不禁理解了之前自己的疑惑。
明明就是吞噬而得的力量为何能与仿佛自身融为一体从而对抗自己呢？
“原来不是吞噬，而是继承。”
“不过这时幽冥竟然能存活到千年之后，一定有什么秘密。”
可惜，已经死了。
沈云惋惜道。
这时幽冥一死，许多线索都中断了。
而现在。
除了让沈云越来越看不清自己前进的方向以外，别无它用。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女娲’，沈云放下心中的忧虑。
因为现在外面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呜~，沈云。你不要死！”
渊若紧抱在沈云心口，仿佛这样聆听心跳就能更接近沈云一般。
无防备的举动更表明了她的态度。
哪怕即将醒过来的不是沈云而是之前的‘恶魔’，她也一定能微笑着赴死吧。
但白矖可没有这方面的苦恼。在距离这里三十码开外的距离，那颗不停汇聚着妖力的雷刺就是最好的证据。
“渊若，能不能松开。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沈云苦笑不得的看着依偎在自己胸膛前的人。
虽然这样让自己很享受不假，透过因为激烈战斗而松开的前襟乍露的春光就是不小的刺激。
但是！
也不知道渊若抱了自己有多久，沈云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胸口压了一块大石一样。
“大人！”
“好了，我没有事情。”
不计较刚才的口癖，沈云摆出了一个灿烂笑容（自认为）对渊若说道。
“小心！姐姐，不要中了它的奸计。圣子有对我们这么笑过吗？”
白矖自以为发现了敌人的阴谋大声对渊若说道。
“大人，这、是真的吗？”
望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无助。不知道为何，竟然与曾经那间破庙中两只幼小妖狐的眼神相似。
我还真是差劲呀。
沈云心底滑过这个声音。也许，要做出选择了。
忍住心头不安，坚定的说道：
“当然了，渊若。你与我一同走过的路程我从未忘记。”
“因为。你一直都是我最可靠的、助手。”
心，碎了。
望着眼前的这个人，感到绝望。
是的，毫无疑问。
因为只有大人，那个被混沌珠选定注定成为与圣人并肩存在的那个人才会说出这种话。
啊。我在想什么呢？大人回来了，我应该高兴才对。
擦干脸上残存的滚烫泪痕，渊若再度对沈云露出了微笑。
以与往常一般的笑容对沈云尊敬说道。
“大人。”
只是在沈云曾经以为最狭隘的深处，默默挤进去去了一个人。
白矖飞了回来。
或许说望着表面依旧但关系已经变质了的两人。
内心在狂嚎！
“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明明老娘想撮合一下子，刚才还好好的。”
是的。包括之前的那一次，白矖都有出过‘力’。
但唯独这次。
出现了不同。
“我准备离开这里。”
沈云忽然下了决定！
“大人。”
渊若原本就‘软弱’的身子一下子变得更加脆弱了。
“够了！圣子殿下。腾蛇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白矖愤然说道。
在她看来，虽然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毛病。
但先前两人的‘热度’可是亲眼看在眼里的。
“我知道，但这次不同。”
“而且，我会带上你们的。”
“大人。是真的吗！”
“殿下。你脑袋没问题吧？”
渊若和白矖在这巨大的惊喜面前表现出了不同的反应。
这也让沈云怀疑起自己平日的人品起来。
特别是白矖！绝对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疼、疼、疼！殿下我知道错了！放手、放手。”
听到求饶沈云松开了手，看着瘫软在地无力的白矖。
“咳咳！那么回去收拾下东西。”
破界之旅注定被空虚的时光充斥，在界与界的面前个人的时间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了。
而且，在被奉为圣子的期间沈云可不是什么也没有干。
命令全国收集奇特矿物、灵药和大量熟制的肉食。
这些都被存放在了混沌珠内堪称无尽的空间中。
只是。
“丁遥，你确定要留在这里？”
沈云不确定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经历了穿越、爱人的背叛。在九星轮损毁的现在，她默然承担起了即将空去的南越大祭司一位。
不过。
在穿上衣匠制作的服饰后，简直与仙乐一样。
而面容上的平静和坚毅更是让原本就相似的两人如同照面镜子般。
“是的，圣子。我已经决定了。”
“那好吧。我已经为你留下了修炼的道卷和重炼过的无忧笛，你保重。”
告别了迎送的南越将士和百姓。
沈云在云间停住了脚步。
“你们看这下方。”
在沈云所指之处为一座农城。
正是被沈云所救，来自千年后的人们。
在秋熟的麦田里，正驰骋着好几只丑陋的钢铁构架体。
“不过是让收割的速度加快了嘛，我也能做到。”
白矖不屑的回应着沈云。
“没错，只是加快了收割的速度而已。这种事情你一个法术就能做到。”
“但是。这是文明的进步！是这些到死都不一定走的出家门口的凡人进步的开始！”
“农业的繁荣、机械代替的人力解放促进了市场的发展，在满足生活保障后的人民会自发衍生与现在完全不同的社会模式。纵使过上百年、千年。但这！就是开始。”
白矖、渊若、仙乐，沈云很想让她们更加清楚的了解这些凡人的潜力。
因为沈云从前也与这些凡人一样。
更因为！
这次前往的，是沈云曾经居住的世界。
沈云可不想拥有堪比核爆威力的这三个‘古人’惹上什么麻烦。
不过。
在混沌珠破开的界域中沈云再度冰冷了眼神。
因为，这同时也要再度遇见他的仇人了。
“王浩然、何秋雅，你们给我等着！”
沈云心底如此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