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之事如同小小插曲,没有打乱几人的行程。而竹竹看着幽箬凌霄两人和好如初便又恢复了吃喝不停的本色,就这样原本五六日的路程便拖成了一个月,直到之后出发的各宗门弟子陆续超过了几人,凌霄才忍不住开口催促几人赶到玲珑岛。
有传说玲珑岛是由一块巨大的三色玲珑石形成,玲珑石有汇聚天地灵力的奇效,普通是单色,最多可有七彩,而七彩玲珑石更有石中之王之称。玲珑岛上灵力充沛凝聚成雾,因此玲珑岛又有雾岛之称,可视度极低。
在船上远远看去整个岛上除去中央隐约可见的一座约三层的霄雅阁周围草木繁盛,景色宜人,出去那一片周围尽是沙石,不见草木。一座座简单的木屋,藤屋零星分布在岛上。
霄雅阁,集三界舞乐大成之地,在这里无仙灵妖魔之分,有的只是曲乐相合,舞技切磋。一般人只认为玲珑岛背后有远古大神支持,但稍有权威之人都知道玲珑岛霄雅阁正是鬼市幕后大神的居所。只是这位大神常年沉睡,只有特殊的几个时间点才会苏醒。平日鬼市有其管理者,玲珑岛也有其岛主管理。
除了极个别在舞乐方面出众之人可以入住霄雅阁三层,大部分的舞乐爱好者都住在了霄雅阁周围简单的木屋藤屋之内。霄雅阁二层设有分间,以供舞乐商讨,而相当于普通两层高度的底层则在中央设置了巨大的舞台,四周还有六个较小的舞台以供众人表演切磋。
听见竹竹呼唤船到了,幽箬走出船舱便让几人眼前一亮,凌霄上前一步赞叹道,“最先便以为你白衣成仙,如白莲般只可远观,到了人间才觉得可以亲近,宛如林间兰草,可现在一看正如那富贵牡丹,你可真是百变!”
此刻幽箬一袭蓝色衣裙,略带华丽富贵,梳上一个简单却精美的发饰,精致而淡雅的妆容比起白衣素颜,长发披肩的装扮不仅添了几分妩媚动人,更多了几分人气和亲近。加上绝美的容貌和举手投足之间的姿态自然更是风姿卓越。
幽箬几人刚一踏上玲珑岛便可以感觉到灵气的充裕,吸一口气便可以感觉元力的增长。一路走过各宗门弟子各自搭建帐篷以作修炼场地。不过显然都远离霄雅阁所在,显然事先与玲珑岛岛主有过协议。
凌霄依依不舍的松开幽箬的手前去师门剑宗复命,幽箬原本不打算前去万灵宗见宗内之人,但抵不住竹竹和朽崖两人,便跟着前往万灵宗的方向。此刻万灵宗御灵和逍遥两殿大部分弟子已经集合,迷情殿本就人丁稀少,蝶雨霜的两个弟子尚年轻,因此迷情殿并没有人跟随而来。
远远看见幽箬几人走入,宗内弟子便不可自主被幽箬吸引住了眼神,一个个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幽箬身上,跟着几人身影移动。整个场地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似乎察觉到外面瞬间的异常,墨羽等人走出帐篷查看情况。
龙阙一身深蓝色修身的武士服,眉宇间带着几分刚毅坚韧,背负双枪站在墨羽身侧,原本目光便一直停留在墨羽身上,此刻顺着墨羽望向幽箬略带迷惑的异样目光,略带不满的看向幽箬。等看见幽箬那略有熟悉的装扮终于忍不住开口呵斥:“见到宗门长辈还不快见礼?还有你。”龙阙一指幽箬不满的说,“你这是什么打扮,难道不知道我们这次来做什么吗?”
“见过宗主,莫师伯,各位师叔伯。”幽箬几人闻言便向着墨羽和莫无言等人行了一礼。
“我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龙阙看见幽箬都不看自己不由得再次开口。
幽箬用略带清冷的声音说道:“还请宗主管好自己的契约兽,不知道何时起未褪去灵体的修灵者成了我万灵宗当家做主之人?”幽箬的兽字格外加了重音,听的龙阙更是不满,正要开口却被墨羽抬手阻止。
“龙阙性急,却也不失龙族本色。你莫要因你师父,有所偏执。更何况龙阙所言不差,我们此次前来是为黑龙族,势必开战,你这身打扮着实不合适。”墨羽开口语气沉稳,却始终在为龙阙开脱。
“宗主说笑了,我迷情殿本就人丁稀少,更何况师父都没有同意,幽箬又怎敢擅自参战。幽箬此次是来霄雅阁的,只因顺路与朽崖师兄和竹竹同行罢了。呵呵。”幽箬言语之末语气上扬,少了份清冷,多了份魅惑,隐约间便用上了幻术。
原本幽箬与伊萝在容貌上只有着几分相似,可此刻幽箬的穿着打扮都刻意按照伊萝的喜好装扮,在幻术之下,墨羽与龙阙宛如看见伊萝再现,墨羽还好只是眼神略有迷茫无措,龙阙却带着丝丝惊恐害怕,眼看就真的要陷入幻想了。
“幽箬,既然要去霄雅阁那便去吧。想来那里你也是熟悉的。”莫无言忽然开口并小小上前一步,破了幽箬的幻术,幽箬看见莫无言冲自己微微摇头,加上文殊轻拉自己的衣袖这才作罢。
“师伯说的是,那幽箬便告退了!”
“丫头,自己保重。”
幽箬对着莫无言微微点头才带着文殊离开了万灵宗的驻地,直到幽箬两人离开好一会,龙阙才从幻术之中反应过来,略不满的开口说,“简直放肆,竟然对我们用上幻术。真该给她点教训!”
“够了龙阙,你越轨了。”墨羽沉声说道,龙阙委屈的看了墨羽好一会才转身略带不满的瞪了莫无言一眼跺脚离开。
“幽箬的幻术尚未大成,可宗主你却被其迷惑,看来你心中依旧有缺。”
“师兄,自从来这玲珑岛,往事就像在眼前不停的回放。这么些年她从不曾入梦我也不曾回想,总以为我该连她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可如今却发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竟然依旧难忘,一点都没忘。你说我是不是可笑?说师弟总想着过去,结果忘记不了的却是我自己。”
看着墨羽嘴边的苦笑和他鬓角的丝丝白发,莫无言没有开口,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鼓励。对于当年的对与错,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批判。青胥的痛苦可以发泄,任性,可墨羽这些年的煎熬却没有人看得见,也只有那丝丝白发才说明他内心的煎熬。
墨羽远远看着幽箬远远离开的身影,总是觉得像,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被困在自己内心的他根本无法看清楚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