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帝都内暗涌翻滚,大片乌云笼罩着天空,犹如团团难解的阴谋。
将军府中,后院依旧欢腾一片,秦贺高举酒杯朗声喝道:“今日,是秦某大婚,感谢各位前来贺喜!在此,秦某敬各位一杯!”
说罢,一杯浓烈的白酒豪迈入了肚中,看事之人再次哗然。
“将军好酒量!尔等也敬将军一杯!恭贺将军与夫人百年好合!”
顷刻,坐在位置上的人们纷纷站立举杯,异口同声道:“恭敬将军与夫人百年好合!”
“好!”
场内喜庆掌声一片,与黑夜的迷蒙形成鲜然对比。
“行了,秦将军!赶快去陪夫人吧,别让夫人一人独守空闺啊!”
不知何人打趣道,周围人也跟着附和。
秦贺并无恼怒,反而有些高兴。对大家说声抱歉,便匆匆离开,直奔喜房。
他一路欣喜溢于言表,心中激动万分。过了今晚,琴儿就是属于他一人了!永远永远!
脚步有些凌乱不稳,神经因被酒精麻醉像加了兴奋剂般,飘飘欲然。看似醉意满满,可脚步在凌乱中有些矫健。
终于来到炊孃阁,阁内有位新娘正等待着他。
坐在床边的和安静静等候,不停扶慰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
突然,“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她悄悄屏住呼吸,揪着喜帕有些恍然。
为什么他不是他?
秦贺见着琴儿一直翻缴帕子,不由失笑。
“琴儿,你无需如此紧张。”
轻轻移步来到床边,和安感觉身旁的床榻忽的陷了下去。她知道,他靠上来了。
他手持秤杆缓缓将喜帕挑起,可刚露一角,“嘭”!秤杆重重坠落在地。并伴随着一阵暴喝,
“你怎么在这!”
他怒目睁圆,只见和安自己将他未撩开的喜帕缓缓揭开。不可否认,他有些妄想,是他看错了人……
可事实却是,一张陌生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眸前。
“本将军问你,你这么会在这!说!”他难以忍住怒意,宽厚粗大的手掌直袭着掐她柔细的脖颈。
和安没料到他竟不顾她公主身份想要置于她死,不!她不能!
一张小脸因呼吸困难而憋的青紫,她使出吃奶劲将他过力的双手微微扒开,娇喘道:“将军,我如今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你不顾圣旨想将我掐死于新婚之夜吗!”
“胡扯!”他闻言猛然一把将她推在床角。她惊呼一声,只见额头有血迹悄然流下。
即使如此,他也毫无怜惜之意,眸底的寒冰仿佛能将人射死。
“咳咳……”和安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得之不易的空气不停咳嗽。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她也毫不示弱,冷艳的双眸死死盯着,“秦将军,本宫可是紫峰国的公主,又是你的妻子,你这样做难道不怕有损您的威名吗!”
没人知道她多在意生,多恐惧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履覆冰的生活是如何熬下的,今日若他不肯松手,她势必杀之而后快!
“威名?呵呵……”他讥讽一笑,“你这公主也不过如此罢了,连颜面都不顾死皮赖脸的偷换人家新娘,到底是谁颜面扫地!”
“是吗,将军?何妨不看看圣旨上写的与你婚配的妻子是何人!”她淡笑反唇相讥道。
秦贺看着她把握十足的神色,心忽的一慌。连忙大步迈向书柜下,将一个陈旧的匣子打开,一个黄澄澄的圣旨便安然放置在那。
因为这是他与琴儿爱情的见证,他保护的极好。这匣子虽是有些年头,可放在外世可是数一数二的珍宝。
凡是放入此中的任何东西,可护上百年周全,永不腐烂。
只为琴儿!
此刻,他的心有些摇摆不定,忆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手猛地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