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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勇闯玉竹林,初入兽王城

那从茫茫云海中浮出脸蛋的太阳,用一抹冷冰冰的阳光把沉浸在梦魇中的郭晋优叫醒,远山上轻雾绕着劲松,这里还是云梯,他们连云崖之巅的飞象城都没走到,怎可能到紫红飞瀑下?更不会有激流冲垮石桥,但愿这永远是个梦。郭晋优站起身来,叫醒其他三人,随便吃喝些了也就准备上路了。

忽然,他们发现雪林之中有动静,郭晋优便去探查,结果发现了一对飞象。它们是的的确确长了一对羽翅的大象,有人怀疑那与庞大身躯极不成比例的翅膀,能扇动空气浮起整个身体吗?天晓得造物主给了它们何种身体构造!郭晋优见到的飞象的确飞起来了,看着又恶心又兴奋。

在与林中的一对飞象夫妇交谈后,他们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四个人乘坐飞象上到了飞象城。不愧是云崖之巅,从这里望下去,云朵仿佛都在山上挂着,完成是山的一种陪衬。飞象城气象不凡,庭院楼阁在松间稀稀拉拉的坐落着,象王宫矗立在城中央,像个老大哥守卫者周围的弟、妹们,听这对飞象夫妇说起飞象族的制度,却是令人心寒。原来这飞象族阶层明显,婚配制度也受阶层制约,象征着王室贵族类人飞象主宰着这片云海山峦,它们天生与人类体型大小无异,只是长了象头和一双飞翼,上文中的飞象王子段玉庆也是如此,他将翅膀藏于披风之下,在与阚青山比武时,毫无争斗之心,根本用不着飞翔。还有中间一种飞象,它们与王室贵族相貌接近,不过是体型约是贵族飞象的两倍,但智力水平普遍低下,才受到控制。最下层的就是长了翅膀的大象,它们身躯笨拙,智力发育低下,勉强能说人话,且飞行速度缓慢,经常出没于山水林间,食草为生,它们被贵族们刻意驯养后,当作坐骑来买卖。经过特训成为坐骑的下层飞象,经常跟随主人奔走四方,是忠诚的守护者。由于王室贵族多年控制婚配制度,类人飞象与亚类人飞象不能通婚,因此整个飞象种族基因库单一,千万年也未曾出现过传奇人物。

这对飞象驮着郭晋优四人从飞象城上空飞过,四下美景正收眼底,令人神怡心静。一行人很快就到紫红飞瀑下,飞象夫妇说过了这里就是兽王城地界,它们这等低劣物种不能进入,谢过郭晋优夫妇后就离开了。郭晋优被这熟悉的飞瀑气息而迷醉,他仰望着疑似从天而降的飞瀑,想起昨夜的怪梦,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明确,让他如何都不愿踏上这座石桥。

尤高尤洁已经过去了,汝魅也走到桥中央,而郭晋优却迟迟不肯迈出一步,他感觉要是跨出一步,就如同掉入深远。汝魅无可奈何的走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胳膊,死拉硬扯将他弄过了桥。郭晋优始终提心吊胆的仰望着飞瀑,那一泄直下的雪雾在阳光中分裂出彩虹,彩虹的一头连接天际,另一头插在水潭中,震耳欲聋的水声飞它奏出和谐的乐曲,仿佛有水珠跳着舞才彩虹桥上滚下来,形成巨大的激流,冲垮整座桥,带走了他。

汝魅见郭晋优如此奇怪的仰望着飞瀑上流,也好奇的看了去,看了半晌也没觉得有何异状。突然听过郭晋优说:“美女,你在看嘛?”汝魅扑哧一笑,拉着他的手进了玉竹林。其实,像他这种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到飞瀑上方所站之人,这个人一身黑衣,面容上笼罩死亡般的黑气,他就算是站在凡人面前,凡人也不可能看清楚他的脸,他是谁?昨夜为何来到郭晋优梦中,给他警示。只可惜郭晋优并没醒悟,他根本不知这梦的意思。人世间最大痛苦,就是你亲自把你所爱之人带到一个令她毁灭的地方,这种毁灭不全是严格意义上的,它还意味着生离死别、背叛、死亡等等。

过了石桥的郭晋优豁然开朗,才会说出那般戏谑言语,这并不代表他沉重的心情就此放松,其实真正的考研才刚刚开始。据《猛兽国志》上介绍,玉竹林是一个庞大的迷宫,里面去机关陷阱,还有令人发指的幻象。四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后,郭晋优才想起这事,但现在已来不及告诉他们了。索性就什么也不说,带着他们走吧。说来也算幸运,四人在林中徘徊半天,并未受到攻击,也未触发陷阱或者机关,只是他们发现走了一圈后,又重新回到石桥处。此时,汝魅才问郭晋优:“你早知道这是个迷宫?”

郭晋优点头称是,并把它的凶险告诉三人。尤洁倒吸一口冷气,以狼族明锐的感觉,她刚刚早就觉察到了危险,是在一片竹林边的空地上,她分明看到郭晋优不小心触发了机关,但是在他头顶的天网始终没有下落,脚下的陷阱始终还是被竹叶覆盖着,没有被踩踏,而且现在明明寒冬腊月,外界冰天雪地,寒风呼呼,这里却风和日丽,草木长青。

走了一圈能安全回到石桥头,已是万幸,四人无可奈何的坐在桥头的大石上,听着轰隆的水声。这时从桥的另一头穿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貌似一个小孩跟一个大人。忽然这声音到了耳边,四人还在惊奇之时,只见一矮瘦的老叟与一个高大的孩童站在他们面前。四人感觉像是瞬间被夺去记忆,根本不知它们是如何走过来。

老叟用孩童般稚嫩的声音说:“四个小娃娃,你们也是上兽王城?”高大的孩童看着汝魅,盆子一般的脸颊上横肉血红,它微微变动,使这般呆板的脸露出一点点笑意。郭晋优站起来,急忙护到受到惊吓的汝魅身边,这时他才发现自诩高大的自己相对于这个小孩来说,简直是个小不点,他就是踮起脚尖才能与那孩童胸口并高。

尤高倒是无所拘谨,上前说:“前辈我们是去兽王城,不过眼看就到了,却被这玉竹林迷宫挡住去路。”矮小的老叟幸灾乐祸地笑着说:“我与孙子来参加证妖会,定要过这玉竹林,你们几个小孩就跟在我后头,我来闯关。”老叟把身边的高大孩童说成他的孙子时,立刻遭到辱骂,只见那孩童看着汝魅咽了咽口水,然后用异常苍老的声音说:“今日看在有美女的份上,就不和你这老不死的东西计较,等我参加证妖会成了妖道,在变化个漂亮的容颜,就一定能配得上这位冷艳的美人了。”这一口丑话被堪比脚气的口臭夹杂着,令尤洁、汝魅退避三舍,连忙躲到郭晋优身后。

郭晋优见两人并无恶意,便以笑脸相迎,但初次见面,又不好问人底细,更不知其如何称呼,便说:“我刚刚带他们进去走了一圈,虽然没有通过,但也没有遇到危险,最后又走回这里了,现在我已黔驴技穷,还请两位前辈带路。”

老叟倒是对汝魅没啥兴趣,但听说孩童说辞,本想戏谑几句,又听郭晋优之说,便与孩童面面相觑,似乎在神交些什么。一会儿后,这一老一少才缓过神来,老叟说:“少侠既能安然无恙的闯到一番,定有过人之处,我与孙儿已是垂暮之年,智慧定然比不上你们,还请多多指教。”

忽然孩童破口大骂,那撕裂性的苍老声音与他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只听说:“你这小老头休要再占我便宜,你与我相交四五十年,你的个性我最了解,就别在年轻小辈面前耍弄阴谋诡计了。老爷爷我看这位姑娘貌美如花,起了爱慕之心,但我却无占有之意。你倒好想打这姑娘怀中黑猫的主意,还说请不到就毒死它,真是越老越毒,越毒人越小,难怪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缩小,肯定是坏事干多了!”

老叟见孩童口无遮拦,说出自己所图,便恶言相向,这人素来爱小动物,一般都是抓来把玩,玩腻后便杀掉喝其血液,其心肠恶毒,一般人无人企及。郭晋优听后一惊,急忙从汝魅怀中结果黑炭,装到肚兜里,然后与尤高商量一番,四人便再进玉竹林。那老叟与孩童争吵半晌,见四人无了踪影,便相互埋怨几句,追了上去,但他们刚刚跨进玉竹林就进入了幻境,根本没有看到郭晋优等人。

郭晋优边走边用龙灵新月斩在竹子上做各种不同的标记,尤洁仗着自己特有的知觉尽量说出四周的机关陷阱,然后由身负过目不忘能力的记忆在脑海中,就这样一路下去,郭晋优脑海中清清楚楚的绘出一张图,以石桥处为指向,这张图上显示出了玉竹林的分布,原来是一个九宫局,郭晋优曾在书中见过这种迷宫布局,一般都是三横三竖将整个局面划分成九个部分,称作九宫,每一宫又以同样的方式划分成九个部分,称作小九宫,每个宫与每个小宫的环境布置相似,令人难以分辨,如此算来就是九九八十一块,且九宫格局杂乱,小宫与大宫只见往往与不相通,人很容易在小宫中迷失。

这玉竹林的九宫布局更复杂,布置者还特意加了陷阱、机关、幻象等奇门之术,大九宫做无序互换运动,小九宫也在相互交替,令人感觉走了一大圈还在同一个地方绕圈。但今日郭晋优踏入玉竹林之后,九宫局里的机关、陷阱、幻象等都未发动,难道是在紫红飞瀑上方的黑衣人在帮他?这个人形黑影曾在十几年前将一本《死神志》交给汝魅,并命她发下重誓,又在郭晋优与惊虹剑剑魂合体时将天变黑,使其昏迷,令上官诗颜误以为是她借汝魅之手捅了郭晋优一刀后的结果,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想干什么?此刻他就在玉竹林上空,在四人的头顶的竹子叶上悬浮。郭晋优在竹干上留下的几号,被迷宫整体的自我修复能力给抹灭了,而这个黑衣人却帮他重新刻上去,还毁了九宫自我转换的能力,这才使得郭晋优误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到了出路。

在脑海中勾勒出的图上,郭晋优找出了出路,然后领着他们向寒气逼人的方向走去,不出半个时辰,就看到积雪茫茫的山坡,坡上松林间隐约可见高大伟岸的城墙,还有露了一角的朱门,那便是兽王城,四人兴奋的走了过去。

来到城门下,城头上的猿人士兵探出脑袋,用沙哑的声音向他们讨要法印通关文牒,郭晋优将文牒扔了上去,不一会儿就有两个猿人士兵打开城门,四人走了进去,猿人士兵见其中两人是人类,而另外两位的虽然是人类外表,但气息不对,便深究了起来,尤高只说是来参加证妖会。猿人士兵便就不再逼问,还颁发了证妖会入场券,给了四人一张兽王城的地图,上面标注出就餐、住宿、各大门派、兽王宫等等地方,四人接过后连连道谢。

郭晋优见猿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眉目棱角鲜明,只是多了一口暴牙,其余部位与人类并无区别,就想到一个问题——他们明明是人类在进化中留下的后退品种,为何于兽类自居?难道是人类不容它们吗?亦或是它们凶残嗜血,这个问题与他的理想不谋而合,他幻想着从有一天让这个世界的人种统一生活在一起。

就在他深思之时,汝魅叫醒了他。兽王城的气息吸引了她,令她不得不大家赞叹,还说这便是梦寐以求的生活场所,那里有亭台楼阁,有青山绿水,更重要的是有车水马龙,热热闹闹的集市。简单的说她就希望自己能在大城市中有一席之地,不再回到那恶心的恶狼谷。这是郭晋优隐约感觉到的,看她轻快的步伐、天真的笑容,在大街上毫无拘泥的游逛,这种想法便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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