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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抉择留子

满着劳累靠在马车内睡的不省人事。

马车在路上行了半个晌午,男子看着前面那座云雾缭绕,飘渺如仙境的大山及山顶上那座远远望着都觉雄伟的宫殿,面上的疲倦顿时消散里大半,扬起手中的马鞭,在空气中狠狠的挥舞了一下,马儿受惊嘶鸣一声加快了步伐。

马车内的女子听到车外鞭子的空响和马儿的嘶鸣,似是明白了什么,精神也是微微一振,脸上隐隐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此时陈嫂也被速度加快的马车给颠簸的醒了过来,女子将怀中已经醒了一小会儿的婴儿递给陈嫂,婴儿在陈嫂的怀里不停的寻找着什么,那猴急的小模样,看的女子勾起了嘴角轻轻的笑着。

一路的加速,马车停在一扇巨大的朱漆大门不远处,男子先跳下马车接过女子递来的婴儿,待女子和陈嫂下了马车之后,便将怀中抱着的婴儿递给了陈嫂。男子领着二人一齐走向朱漆大门,看着大门上的那三个蕴含着巍然之气的金铸大字——羽冥宫,二人相视会心一笑。

那扇朱漆大门两旁各站着一个虎背熊腰,身姿挺拔,精神饱满,面无表情的守门人。那两个守门人在看到男子和女子走过来时相视一眼,便立刻走到男子面前一齐行礼道:“小的恭迎少主,少主夫人凯旋归来!”

“无须多礼。”男子温声道,摆摆手让他们免礼,右边的那个守门人对男子恭敬抱拳道:“小的这就去向宫主禀告少主和少主夫人凯旋归来的好消息。现在先请少主,少主夫人随李德,徐营进宫。”

“嗯。”男子点点头,那个名叫李德的守门人和和左边名叫徐营的守门人一齐走向那扇巨大的朱漆大门,将粗糙的双手放在门上肌肉鼓起,将那两扇沉重的朱漆大门缓缓推开。男子和女子一齐跨入门内,当陈嫂抱着婴儿要进门时,左边那个名叫徐营的守门人粗声厉喝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那声厉喝吓得陈嫂一个哆嗦,脸上尽是苍白胆怯,收回来抬起的步子,抱着婴儿站在门口动也不敢动,不安的望着前面的二人。

“无碍,让她进来,她是我带来的。”男子转头向徐营说道。

徐营道了一声是,偏头示意陈嫂进去,陈嫂连忙跨进大门紧紧跟在男子和女子身后。待两个守门人将门重新关上之后,李德便快步走开,向宫主禀告少主及少主夫人凯旋归来的好消息去了。男子则领着女子和陈嫂跟着名叫徐营的守门人走向自己的住处。

眼前的景色,从庄严肃穆的高墙渐渐变成造型奇特却不失美感的假山和就算是在深冬寒天也掩盖不住的那几抹生机蓬勃经年不变的绿色。脚下的青石板转也变成了圆滑鹅卵石铺成的平坦小径,虽是刚刚下过大雪,却无半点湿滑之感。

陈嫂跟着进了一个偌大的院子,绿潭怪石以及几株正在吐露着幽香的古朴白梅树,一个小小的凉亭矗立在不大的绿潭中,同是鹅卵石铺就的小径,除了路上没有雪,其它的地方皆覆盖了一层洁白的雪花且都没有被破坏完整的铺在这个朴素的院子,将其衬映的如诗如画。

清泉阁,陈嫂跟着进了这个院子里最大的一间屋子。屋内暖绒绒的竟不像是多日没人住过的清冷样子,男子和女子相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解下厚重的狐裘交给屋内看着炉火的一个下人,在桌边坐下。

“宫主怕少主和少主夫人回来时觉得寒冷,便每日都让人在这里点上火盆,自打天气渐寒这屋内的炉火一直都没有断过,屋内每日都有人打扫,少主和夫人请在此稍作休息,小的这就去让人给少主和夫人准备泡澡用的热水。”徐营抱拳之后欲要退下。

“先别急,让人打扫出一间离主屋较近的厢房给她住,到了用膳的时候让人给她送去。”男子指着抱着婴儿的陈嫂对徐营说道。

“是,小的明白了,小的先行告退。”抱拳退出门外。

“陈嫂,把孩子给我抱抱,你抱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先休息一下。不要说你不累,我不信的。来,给我抱抱。”陈嫂见女子堵回了她要讲的话,只好将那些到了喉咙的话咽下,将孩子小心的递给女子。

男子也站到女子旁边看着女子熟练的逗弄着婴儿,自己不时也伸出手摸摸婴儿滑嫩的小脸蛋,让婴儿攥住自己的手指,看着婴儿可爱招人疼的模样,一直浅浅的笑着。

待二人洗漱完毕之后,女子重新从陈嫂怀中接过也是刚刚洗漱过婴儿,对陈嫂说道:“陈嫂你先去休息吧,这里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住处,今后你就住在那里。我和清哥哥有事,你不用等我们,我们回来了自会叫你。一路上跟着我们受苦了,先去休息一下。”

“是,夫人,奴家就先下去了,有什么事只管唤奴家过来就好。”说罢,福身离去。

男子和女子刚刚披上狐裘,门外便传来了李德的声音,“少主,夫人,宫主让小的请你们去碧鸾殿用午膳。”

“我们这就去,有劳带路。”

男子和女子走出屋子跟着李德来到了碧鸾殿,三个烫金大字充满了一股恢宏大气之感,让人深觉不凡。碧鸾殿内的摆设虽是没有半点张扬的奢华之感,却充满了一种古朴内敛的清新之感。

一位须发皆白却笑吟吟的慈祥老者坐在一张摆满了精美菜肴的雕花圆桌旁满目慈祥的看着男子和女子。

“儿子(媳)林清(慕萱)拜见父亲大人!”男子,哦不,应该是林清和慕萱一齐向那位老者鞠了一躬。

这位老者赫然就是现任羽冥宫宫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断剑林残念!

“无须多礼,无须多礼,来来来,快坐下吃饭,辛苦奔波了这些天,定是没怎么安心吃过饭吧,快趁热吃,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些你们爱吃的东西。”林残念冲着林清和慕萱招手。

“谢谢爹爹!呵呵,还是爹爹最疼我了。”女子弯着眉眼走到林残念旁边坐下。

“谢谢爹。”

林清和慕萱分别坐在林残念两侧,慕萱将怀中用狐裘裹得严实的婴儿露出来,婴儿乌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碌碌的转个不停,映衬的粉嫩的五官煞是招人喜欢。

“这孩子……我虽是知道你二人心善不忍看这孩子受苦,但这孩子的身份来历,你们可弄清楚了?我倒不是嫌弃这孩子,只是怕救了这孩子之后再招惹上什么事端。”林残念看着那招人喜欢的婴儿,面上微微凝重。

“爹爹无须多虑,我回来的路上派人打探过这孩子的来历,却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我让人暗中留意消息,却没有什么人在寻找关于孩子的线索。我想,即便这孩子的来历不凡,怕也是不能明面上大张旗鼓的找寻。”

“可你们回来的路上遇到埋伏一事,又该作何解释?”

“爹爹您多虑了,此事更加与这孩子无关。”林清微笑着回答。

“哦?何出此言?”老者不解。

“孩儿能明显的感觉出来,那些埋伏我们的人是冲着我和萱儿来的,没有半点要夺走孩子迹象,即便打斗中是冲着孩子去,也是为了威胁我们,对这孩子没有半点手软之意,招招毒辣置人于死地。”

“如果他们的目的是夺走孩子,定是不敢这般对待他,如果孩子有了什么差池他们必将难逃其咎。再者,没有人会为了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婴儿派出那么多武功不俗的人。所以孩儿猜想,他们的目的不是定不是这孩子,而是我和萱儿。”

“是有些道理,不过清儿,你和萱儿到底惹过什么人,让那人对你们如此这般大动干戈?”

“呵呵,爹,我和萱儿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估计是在替人打抱不平和惩罚恶人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这点麻烦不碍事的。”

“唉,你们两个这般作为我很是欣慰,不过下次要小心,切勿再惹上这样的麻烦。”

“是,孩儿受教了。”

“爹爹,孩儿在这孩子身上发现一块很怪的玉佩,想请爹爹看看。”慕萱面色微微一正对林残念说道。

“对了,还有此事忘记和您说了,这块儿玉佩在这孩子的脖子上用一股发丝编成的绳子系着,而且那根发丝编成的绳子还被灌上了内力,柔韧异常,而且那人的内力很是特殊,根本取不下。”

“哦?竟有此事?把孩子给老夫看看。”林残念微微惊讶,向慕萱要孩子。

林残念接过孩子熟练的调整好姿势,看着婴儿在自己怀里不仅不哭不闹还一脸可爱的笑容,林残念不禁心中微微一喜,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爹爹好厉害,居然知道怎么抱孩子。”慕萱一脸崇拜。

“清儿小时候我可是没少抱他,怎么不会抱孩子呢?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抱过孩子了,没想到还能抱的住。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让我抱上孙儿?”林残念面上略带揶揄和期待的看着林清。

“咳,爹您先别着急,我和萱儿会让您抱上孙儿的。”林清不自然的摸着鼻子,用眼的余光偷偷看着提起话题时就立刻低下头的慕萱。

林残念看着他俩的举动不禁面上带笑,轻抚自己的胡须,“好好好,爹不急,不急,呵呵。”

看着头快低到饭桌上的儿媳,林残念停止了对二人的揶揄,轻轻从婴儿怀中摸出玉佩仔细看了起来。越看林残念就觉越惊讶。

“这样珍奇的玉佩可不是寻常百姓能够拥有的,这孩子怕是大有来头!看来清儿救了这个孩子是对的,近年来武林一直动荡不安,明面上看起来无风无浪,可暗地里暗潮汹涌,到时候这个孩子可能于羽冥宫有益。”林清和慕萱听着林残念的话很是惊讶,显然是没想到这孩子能够有这么大的能耐。

“清儿,你二人一定要好好待这孩子,务必视如己出。”

林清和慕萱相视一眼重重道一声“是!谨遵爹爹教诲!”

林残念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天真孩童,心不觉的软了下来。挥了挥手,一脸有挂上慈祥的笑容,“好了好了,不要这么拘束,快点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先替你们看着这孩子,你们快吃,吃完赶快去歇息。”

慕萱一边吃一边美滋滋的用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林清:爹爹也喜欢这孩子,这下不怕爹爹不让我养他了。

林清看着慕萱可爱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萱儿这么喜欢孩子,是该要一个自己的了。

不多时江湖从传出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羽冥宫少主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并且扬言此生只收这一个徒弟。这一消息一出让许多人捶足顿胸,痛心疾首疑惑。本来打算让自己人去拜师好抱个粗大腿以后行走江湖好有个依仗,这下全完了,没有半点希望了,能不让人捶足顿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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