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几个年轻人从日内瓦玩到洛桑，直到过完了圣诞假期，才一路浩浩荡荡地回到维希。仍然是玛丽送我和因妹到格勒诺布尔，因妹住进医院以后，玛丽和我就来到那间屋子，继续我俩的夫妻生活。
格勒诺布尔的冬天并不冷，大部分天气都在零度以上。可是一旦下起雪来，往往会满大街都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
“哥哥会滑雪吗？”看到窗外皑皑白雪，玛丽突然问我。
“在中国没有滑过，但来这里时上次玛丽亚带我去滑过一次。”
“那我俩明天去滑雪吧。我问问玛丽亚去不去。”
玛丽打去电话。
“我要上班呢，就你陪哥哥去吧。”玛丽亚的声音。
“要不我们等你礼拜天一起去？”
“不用等我，玛丽，就你俩去不是还更方便些吗？”
倒是这样。不过玛丽还是陪我去了城里的滑冰场。
“我们今天先滑冰吧，如果明天天气好再去滑雪。”玛丽说。玛丽自己有冰鞋，我自己租了一双鞋，两个人就在冰场上活动开了。
我在兰州上学时，是滑过冰的，基本要领还是懂一点的，不过玛丽的花滑水平看来可不一般。连后外点冰跳都能达到三周，已经是专业水平了，一般的花样就更不在话下了。
“妹妹的滑冰技术还真高嘛。”在场边休息时我搂着玛丽坐着。
“我真的是跟一个滑冰教练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后来因为要上大学就放弃了。”
“妹妹也和你哥哥嫂子一样在巴黎上学吗？”
“是啊，我学的是财会，在一大。我们三兄妹都在巴黎上的大学，维克多学的就是葡萄酒专业，所以他回家继承祖业最合适。”玛丽说，“哥哥你是在哪儿学的滑冰呢？”
“我的家乡在四川，那里没有冰场，但我上大学的地方是中国大西北的兰州，所以我就学会了滑冰。在学校时几乎每年冬天我和娜娜都要到学校的冰场滑冰，时常一滑就是一整天。”
“我知道嫂子滑得好。”
“你嫂子是有运动天赋的，只不过现在不行了。”
“因为有些发福了。其实往往运动员年龄一大就会发胖，我可能也会那样。”
“如果你刻意注意，是可以避免的，你要知道男人都是喜欢苗条的女人的。我在中国就听说过法国女人是最注意保持身材的，是吧？”
“有这么回事，因为身材苗条才方便做爱嘛，对不对？”玛丽笑着说。
“确实是这样，我在法国看见这里的女人的身材都非常好，不像俄罗斯的女人，年轻时还可以，年龄一大就胖得受不了。”我说，“法国女郎也比中国的女人身材好。”
“但我知道在中国，重庆的妹儿可是出了名的，又漂亮，又苗条。”
“是吗？怎么重庆妹儿的美名都传到美女之国法兰西来了？”
“当然了。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任何信息都会很快传遍全世界的，要不怎么会说是‘地球村’呢。我还听说在中国有一种说法，说是到了北京才发现自己官太小，到了深圳才发现自己钱太少，而到了重庆却发现自己结婚太早。”
“就是，看来重庆妹儿使男人们都心猿意马起来。”我笑了，“我也该为自己是重庆人而骄傲，尽管我的出生地不是重庆。”
我俩也在滑冰场一直呆到一点多，才出来到处找饭吃，一家小小的披萨店解决了我俩的食欲。
第二天，我俩又开着车去了滑雪场。自然玛丽滑雪的技术也十分娴熟。她一个人离开我去到山坡上滑，我还是只能和一些初学者在平地上踯躅而行。
“你怎么不和你小朋友一起滑呢？”我回头一看，一个小姑娘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滑不好，只能在这儿混混吧了。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享受到了雪原上的乐趣。”我说。
“我也不会滑。要不你跟着我，我们一起滑吧。”姑娘显然十分热情，“你就沿着我滑过的凹槽滑着走就行了。”
姑娘在前面滑行，我紧紧跟在后面。
“别跟得太紧，小心会绊着。”小姑娘提醒着。
前面是一段小小的下坡。上次和玛利亚来时就摔过一跤，这一次我有经验了。注意掌握着滑雪板的方向，身体重心向前倾，终于顺利地到达了坡底。
“哥哥滑得不错嘛。”小姑娘看着我说，“介绍一下，我叫珍妮。”
“我叫宇英，从中国来。”我说，“妹妹是法国人吧？”
“是，我是尼斯人，在这儿上学。”
“我去过尼斯，兰兰海岸，好美的地方。”
“就是，我们那儿是法国最美的旅游城，每年暑假都有大量的外国游客到地中海边度假。”
“我去过尼斯和嘎纳，还去过圣特罗堡，就是没有去过蒙特卡洛。”
“哥哥应当去那儿玩一玩，那儿还有个很大的海洋博物馆。暑假哥哥要是有空，妹妹可以给你当向导。”
两人一边滑行，一边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了。抬眼看去，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大森林。沿着雪道，能看见三三两两的滑雪者从我俩身旁滑过。
“沿着这个雪道能滑回刚才那里吗？”我问珍妮。
“可以，但以我俩这个速度，得几个小时。我们还是沿原路回去吧，不然哥哥的小朋友回来找不见你，会着急了。”珍妮会心地笑着。
我俩返回原地时，果然玛丽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