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侍卫边说着边用手朝着他的脸部抹去,他摸到他的嘴巴,“咦,我的嘴巴怎么…”话还没说完,他的脸就成了一片空白,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也不管他究竟有没有死,顾凤鸣连忙叫道:“拖出去,马上把他给烧了。”顾五慢腾腾地走上前,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张白纸一般的脸,拉着两条腿就拖出去了。刚掀开门帘,就看到几百个黑林战士围在了帐篷外,他们一听说有人行刺少主,就放下了心爱的酒来到这里等待,顺便把那几个守卫少主的战士又揍了一顿。
看着帐篷里面出来了一个人,一群战士赶紧围上来,没礼貌地问道:“哎,那个人,等一下,问你个事,我们少主还好吧。”
要是在平时,顾凤鸣的侍卫恐怕是不高兴理颜若虚的人,何况是这样没礼貌地话,但是今天实在被吓破胆了,内心很是恐惧,极度需要找人聊聊天,分散一下恐怖。因此就回道:“你们家少主很好,从月夜弯刀组织手里逃了一命,还毫发无伤,真是厉害。”
战士都是一些直性子的人,一听他这样表扬自家少主,一下子就开心起来,立刻热情地和他称兄道弟起来。“兄弟,行啊,兄弟哪个部落的啊,兄弟交个朋友呗!兄弟,你拖个人出来干啥,这个人被谁杀死的。”因为顾五不想看着那张脸,所以是将那惨死的侍卫脸朝下拖出去的,因此,黑林部的战士一个都没有看到那张“无脸”。
“你们不会想看他的脸的。”侍卫没说是谁杀死的,也没说这是谁,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话。
本来战士也并不想看这人的脸,只是和他拉拉话,顺道想知道谁杀死了他而已,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听他一说,一下子就觉得这脸不同凡响,非看不可。于是一个战士走上前,说道:“兄弟,我翻过来看一下你不介意吧。”说完,也不等他同意就把那个人翻了个身。
一群战士伸长了脖子盯着看,一下子,呕了几个人,吓得叫“鬼啊。”的也不少,更多人心理素质好一点,但是也冒了不少冷汗。
帐篷里,刺客的脸上只存在最后一道涟漪,此时,他的脸不再有任何隆起,整张脸已经可以说没了,就像一个平面。最后一道涟漪就像点燃的炸药导引线,越变越短。每个人都盯着“那根线”死死地,不过也有几个人微微向后退了两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未知的东西离得越远越好。
当整张脸就剩下一个点的时候,有些人呼吸都急促起来。但是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刺客除了无脸外,并没有发生什么。
乱石山的霍天石刚想转身去问尤明部的顾凤鸣难道什么都不发生吗?之前还死了一个侍卫,已经表明它的不凡,然而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怎么想,怎么不对啊。还没等他转身,他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似乎旁边的火把,火盆,油灯一下子都熄灭了。死去的刺客脸上映出一个透着诡异的惨白的脸,脸扯动嘴角,微微一笑,然后一切就这样消失了。
颜温城心扑通扑通抖个不停,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观了,诡异的东西难道是存在的吗?他不曾注意到的是,他的后背多了一个黑点,如果能放大这个黑点,刚才那张脸赫然就在其中。
其他人都心有余悸地看着顾凤鸣,等着他的解释。但是还没等他们问话,顾凤鸣抢先答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说完,转身就走,步健如飞。其实他是知道一点的,虽然不多,但是他知道最后看到那张脸的人其中之一近期必死,所以到最后他的眼一直闭着,但是他还是看到了那张脸,就这样突兀地显现在他闭着的眼睛里。
他心情很不好,他开始感受到很不对劲。为什么一切都那么巧?氓族明明知道他和黑林部有仇,小部落那么多,为什么就是让他们俩同时来,两个仇人在一起,能好好配合?而且,对于月夜弯刀这样的组织,他之前是完全不知情的,有一天他去打猎,忽然碰到一个人,那个人问他有没有想杀的人,他可以帮他杀一个人。顾凤鸣莫名其妙地,心想,你谁啊,没头没脑地就来问要不要帮我杀人。那斗篷男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忽然就从他的前面消失,出现在他的背后。
顾凤鸣当场就觉得自己遇到神人了,但是神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想帮他杀人呢?神人说:“我想做,就做了。”顾凤鸣不是很明白,但是感觉很有一股神秘范高手范,又想到这次氓族征召他去作战,刚好颜若虚也在,要不就请神人帮他杀了颜若虚。
哪知他还没说话,神人又说了:“我又不想帮你了,这样我给你找一个人帮你杀人吧。”说着,丢了一个黑色、弯月模样的东西给他。“这是月夜弯刀的信物,你捏碎他,就会有人来帮你杀人。这枚信物可以随机召集一名暗夜刺客或者黑夜刺客,暗夜刺客可以轻松杀初级九级以下战士,黑夜刺客可以杀中级战士。虽然他们任务基本上能百分百完成,但是如果他们死了,死后看到最后那脸的人里,有一个人会必死。”说完,转身又不见了。
这一切发生地不巧吗?还有一些事情很难想像,比如建造营寨整体结构的为什么是氓族派来的人,建一个营寨还需要氓族亲自动手吗?而且你建就罢了,为什么建造得这么抽象,感觉就是一个随手涂鸦的作品,这样能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吗?再有统领住的地方至于和其他人住的地方隔那么远吗?就算你再瞧不起低下的这些小部落的人,但是你可是统领,你还要借用这些战士为你参战,你至于表现得这么疏远吗?难道贵族出来的后代这么垃圾,这都不懂,这说不通吧。最后还有一点,干嘛还没开仗就赐酒,之前他觉得可能是统领为了拉拢人心,好让战士更好地为他效力,但是现在他有了疑心后,一切就都觉得不对劲了。
他想回去阻止他的战士继续喝酒,但想了一会,如果真有什么阴谋的话,那他这样做不就是告诉别人我知道你的阴谋了吗?那他岂不是危险。而且,万一是他多想了,其实是什么阴谋都没有,那他因为这个不是得罪了统领吗?他想想还是什么都不说,这样最保险,但是他一回到的帐篷,他立刻喊侍卫帮他准备好他的马。
颜温城的帐篷里,各自互相看了看,显然都觉得顾凤鸣还有什么话没有说,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个个也没有心情继续呆在那个帐篷里了,因此一个个都告辞离开。
烈赤直溜溜地朝自己的帐篷走去,震天石倒是没有去自己的帐篷,他朝顾凤鸣的帐篷走去了。秀香抱着颜温城脑袋亲了亲,说:“琼枝只是从马上跌下来,失血多了一点晕过去了而已,我来的时候她已经醒了,明天可能就又能活蹦乱跳了,要是她好了,我就喊她过来陪你聊聊天,解解闷,她可是欠你两条命。”然后又一下望着颜若虚,说道:“若虚哥哥,小妹走咯,要不要留小妹下来,也陪你聊聊天,解解闷呢?”
颜若虚又是一脸黑线,完全不知道怎么搭腔。还是颜温城解救了他:“秀香阿姨,你就不要打趣我父亲了,他受不了的。”
花秀香看着颜若虚“咯咯咯”地笑着离开了。
“今天事真多,你早点休息吧,我出去安排一下外面的族人。”颜若虚看着儿子说道。
“少主你早点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赤赫和大铁牛在旁边说着,就跟着颜若虚离开了。
颜温城想着那张脸,心又揪了起来,即使马桃武士就站在他身旁,他也感到有些恐惧,甚至,他怀疑马桃武士的头盔下,就是那张脸。就在这惴惴不安中,他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