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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淡忘(1)

四年前。

夜很静,连星星和月亮都躲在家里没有出来溜达。被黑暗装饰的城市上空略显孤寂,城市街道上灯光明亮,汽车的远灯直射,霓虹灯的闪耀,路灯的长明,看似热闹却满是寂寞。

心情酒家三楼的迷你KTV包间里面,一个不到13岁的女孩独自一人呆坐在沙发上,双手抱住蜷缩的腿,双目无神地盯着前面的电视机,画面因为音乐的流动而发生改变,一个接着一个……

“小川哥……”她声音低沉地喃喃自语,两年了,为什么她的小川哥还不回来,为什么?两年的日子天天都是度日如年,真的好想他。他离开的日子她尽量不去记忆以前的记忆,不是拼命地啃书就是日夜不分地参加训练,但是对他的思念仍然不减,这是因为什么?喜欢吗?每个星期六的晚上都会一个人呆在这个包间里面回忆着有他的点点滴滴。

“咔!”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两个16岁左右的少年。每个星期六的同一时间他们都会在这个包间里面出现,然后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室内除了音乐声就是三人轻缓的呼吸声。终于女孩起身,恢复来时拥有的神采,打开门先他们走出包间,离开。

“小姐好像很在乎那小子!”看着被关上的门板,一个少年低头有些微怨地吐出一句话,好像在心里憋了很久很久,说出后竟然有了些松懈。

“种种迹象表明是你说的这样的。但是我们有什么办法,一切不都是早已经注定了吗?”另外一个男生接上他的话说下去。确实没有办法改变女孩心里的在乎,更不可能阻止。

“或许是因为他的命太硬了!”看着门板的少年不服气地一拳打进沙发里,沙发立即凹陷下去,但是随即慢慢恢复原来的样子。无能为力……感情,就像打沙发这一拳一样,单方面的施力,没有用。

“或许是命中注定吧!即使他的离开,小姐依然一如既往。”另一个少年吐出一句让自己吓坏的话,什么时候,他也相信命运了?

命中注定?!无能为力吧!

“应该吧。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战胜病魔活过来?应该有对小姐的牵挂,还有,他的毅力很强,那种要自己活着的意识超过一般的病人。”少年跌坐在沙发里,很平淡,很平淡地吐出自己知道的事实,他的顽强,他的坚持,他们比不上。

“是啊!他为了小姐坚强地活下来了。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恩!”两人说着拉开门离开,走向小姐刚才离开而去的目的地。

四楼灯光明亮的监控室里面,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士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眼睛盯着监控器的画面,刚才女孩在那间迷你KTV包间里所发生的一切通通收入眼底。旁边站着一个15岁的少年,年纪轻轻,但是脸上看不见少年这个年龄该有的稚嫩,沉稳和执着,刚毅坚强驱赶了那些本该存在的不足。

“你真的决定了要这样做吗?”男士问年轻少年。他的身上有着他这个身份该有的威严,好看的脸部曲线,柳叶鹰目微微挑起眼角,冷峻执拗的薄唇微合,高挺的鼻梁。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的特有气质,很高贵,有王者的风范。

“四年不和她见面,只在她的身边默默保护着她,即使她和别人在一起也要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说出了男孩最不想做的事情,但是如果他选择那样的话,这些不想也要变成想了,他能坚持下去吗?

“嗯!佑叔叔!你答应我吧!”男孩恳求着,眼里流露出真诚。

“我的学业我会利用晚间休息时间完成,不用担心我爸妈的想法,他们都很支持我的。我的重生已经给他们带来了最大的欣慰,他们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真的确定?四年都不变?”男士再次询问。

“嗯!”坚定的信念,一定要坚持着。爱一个人,可以为她付出所有。

“好吧!”男士点点头,答应了。

“我给你时间,以后会实现你的愿望的。”男人说完起身离开。

屋外依旧灯光明亮,或是闪烁着的霓虹灯,或是刺眼的汽车远灯,或是路边的路灯。十字路口,红灯、绿灯、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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