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华灯初上。大概是因这绝代歌姬的缘故,大把的人涌入这古月楼。有文人雅士,有商贾巨富,也有达官贵人。多是慕名而来,只为一睹芳容。楼里早就人满为患,也亏萧遥订下这雅座才得以一席。
萧遥饮着茶水,静坐等着歌姬上台。这时楼下来了一华服公子,身后跟着四五人,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子弟。只见他率一众人上了楼。左顾右盼发现早已座无虚席,不由大怒,反手就朝身后随从一顿打。口中喝骂:“你这奴才!不早早过来给本少爷定个位子!害得本少爷不能瞧瞧那美人,少爷真是白养了你!”那随从是只能闷声挨打不敢做声。阔少出了气之后,一转头看见萧遥一人在雅座上饮茶,便笑眯眯的过来,道:“这位兄台有礼了,在下与兄台打个商量如何?”
萧遥看他那样子便知道要做何事,望也不望他一眼,道:“若是想要我的位子你是想也别想。”
阔少一听,脸上一怒,心中想到:“我人前人后贵若祖宗,何时受你这不屑?”当下大喝:“来啊,给我把这不识抬举的东西打断狗腿,拖出去了!”
平日里这些恶奴也是狗仗人势惯了,为非作歹,眼里哪有王法?纷纷摩拳擦掌,向萧遥围将过来。此时人们被喝骂声吸引了过来,远远的围看。
萧遥看这些狗腿子脚步虚浮,身薄无力,哪里是他的对手?平日里也就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便不动声色等他们动手,以免落下口实。
几个狗腿子见敌手一动不动,一时面面相觑,心里也没底。但一想身后主子更难伺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当先一人捏拳便朝萧遥面门砸去,使得是混混打架的手势,全无武功。萧遥身子一侧右手一抓便扣住那人的手腕,一翻将那人手臂翻转了过来,那人“啊哟”一声惨叫,额头上冷汗就落了下来。再一脚踢在他右膝那人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时后边的人吓得不敢再上前。
那阔少先前还扬言打算人家的腿,如今自己的人反被制住,脸上也无光。不由恼羞成怒,在狗腿子背后踢了一脚,怒骂:“上啊!你们这群废物!”
迫于淫威,那几人只好“啊呀”的冲上来,萧遥一脚踢在身前跪着这人胸前,将他踢飞,正好砸在上前的两人。旁人见空手难敌,抄了凳子椅子便朝萧遥招呼。只见萧遥脚踩一玄妙步法,左闪右避,在几人围攻中宛若闲庭散步未伤分毫,引得围观之人一阵叫好声。这喝彩声引得阔少羞怒更甚,不住大喊:“给我打死他!”旁人无不投去鄙夷之色。
过了一会这几人凳子舞的累了,不得不停下来喘口粗气。反观萧遥笑嘻嘻的望着他们,面不改色,像个没事人一般,朝他们说:“几位打累了吧?那可换我咯?”只听见啪啪几声,而后扑通几声闷响,什么东西被人从古月楼上丢了下来。路人纷纷围看原来是几个人呐!缩成个虾米一般在地上“啊哟啊哟”的呻吟。
楼上萧遥往下望了一眼,见没砸着路人,便拍了拍手回走了过来。不料刚一回头听见一人大喊:“唉!我的刀!”一物映着寒光朝自己面门飞射而来,忙使一招铁板桥向后压下腰,那物件贴着鼻子飞了过去,只听见“扑”的一声刺进木头。起了身往后望去,只见一柄钢刀斜插在柱子上,又听身后一阵气急败坏的骂声:“******这都丢不中,你******是走了什么****运!”
回过身看见那阔少跳着脚破口大骂,原来是他掷钢刀暗算自己,不由大怒,若是个寻常人遭这一手还不得魂归西天?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人把人命当草芥,留着早晚是个祸害,当下身形一动,飞将一脚正中阔少腰间,这一脚足用了七分力,一时那公子如断线风筝般撞破栏杆飞了出去,砸在楼下戏台上。这一脚不可谓不狠,阔少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
萧遥飞身下来落在阔少身旁,抬脚便要跺碎他脑袋,却听台下一声娇呼:“少侠且慢!”堪堪收住了脚,却也印在了脸上。这时台下袅袅走上一人,身段玲珑,凤冠霓裳,却带着面纱,让人难能一睹芳容。
此女子一出来,楼上楼下看客无不惊呼:“原来是绝代歌姬出来了!”
歌姬莲步轻移,到了萧遥身前道:“少侠英姿,小女子着实佩服,但少侠若是在此杀了人不但我等要池鱼之殃,少侠恐怕也难逃法网,这未免不值。”
萧遥闻言一怔,心想:正是此理!此处不是荒野,要是杀了人铁定会被官府追捕,更何苦此时又未戴面具,被人认出日后休想在轻易出行!还好这人劝住了自己,最近杀心甚重,差点酿成大祸!
不由感激,冲歌姬一抱拳道:“多谢姑娘好意!今日便留他一条狗命,杀人不免坏了大家的雅兴。”言罢冲那几个刚刚爬回来的狗腿子喝道:“还不把你们主子抬回去?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闻言那几人忙连爬带跑的过来,将那阔少抬起,灰溜溜的走了。而那歌姬又道:“少侠冒犯了他,想必这敢在酒楼闹事之人本事也是不小的,不如出去避避。”
萧遥笑笑:“这倒不必,此番来此便是为了一睹姑娘芳容,一闻姑娘仙乐,若是走了日后不免可惜。”言罢冲她点了点头,回身上楼去了。其实萧遥留在这里是怕一会要是有人来为那阔少出头会殃及别人,自己是不怕闹事的,
歌姬也下了台,回到厢房中,准备妆扮一番登台献唱。一旁的婢女一边为她梳妆,一面忿忿道:“小姐,刚才那人也太不是抬举了,竟不听小姐好言相劝,若换做别人,早就屁颠屁颠的走了。”歌姬笑骂:“净胡说八道,刚才那人是有真本事才敢如此放肆,以后不识人可不能乱说。”丫环应了一声“知道啦。”
待萧遥回到座位坐了上一炷香的时间,不知为何也不见有人来替那阔少出头。这时台下“锵锵”几声铜锣声响,原本人生吵闹的酒楼便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只听见“咿呀~”一声假音,众人便知这歌姬登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