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飞去,沫黛将易丸吞下,脸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尽管没有慕柠那般的倾城,却也是不凡。又是初七,她本该用信鸽上报羽彩国的情况就好,而这次却是要去亲自面见左王。
换了夜行衣,将青丝盘起,带上面具,夜色渐浓。
沫黛避开门外守着的素樱,一路小心翼翼,如蝶般轻盈,穿过了竹林,月已经不那么圆,远处一名负了剑的男子向着铭山,风扰动他的发。
作为慕柠又入紫兆一个月以来,尽管没能再见一面,却也还是那样的他,自是傲冷。
他紧锁眉头,小心翼翼地注意周围的动静,尽管知道他是要自己帮他搜集情报没太多其他,尽管他是要对付自己的父亲,但,沫黛知道自己没得选择。
“左王。”沫黛规矩地行了礼,在他面前,她是冷心的奴仆。
“羽彩国的近况如何?”
“公主已经和左王完婚,羽彩便是松了一口气......”
左夏一声冷笑打断,吴慕歌这竖子不是总说不要以最好设定结局的么,不是说太乐观的人会被现实打败的么,只不过是几年就变了么,“那让你去取的安琴呢?”
还以为他会关心自己是如何避开随嫁的,也是,他又何必问,如果这都做不到,又怎么称得上密仆。
“安琴,不知是被谁先一步取走了,沫黛无能。”
静。
连风都不敢有一丝动静。
左夏冷冷地看着沫黛,“是你无能还是不想交与我,玄元是怎么对你的,你是忘了么?”
面具下的面容已是煞白,沫黛紧握着拳头,她不愿意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丁点软弱,她知道他不爱弱女子。
“当然没忘。”
刹那间,左夏一个快步挡住了竹林里的素樱,剑横在她的脖子上,只需他轻轻一划,便会要了她的命。
沫黛只是看着,本就该安守本分,听到这种秘言的仆人再怎么有能耐也免不了一死。
“左王饶命,素樱并非有意偷伺,只是在寻柠妃......”小小的身体在哆嗦,多像十年前的沫黛。
剑有些松开,又更逼近她的脖颈,血顺着刀刃流下,素樱满脸恐惧地向不远处那个带面具的人求助。
“左王。”沫黛还是开口了,“还是先去找柠妃吧。”
左夏瞧了一眼沫黛,剑一抹便收回了剑鞘,素樱随即倒下,“别自以为是,为别人求情还不如做好自己的事。”
左夏缓缓走向沫黛,低声在她耳畔说:“别自作聪明,下次到死灵谷见我。”
静静看他离去,沫黛走近,发现素樱尚有几丝气息,他竟真的手下留情了。
“柠......妃.......救我......”躺在地上的素樱挣扎着,本想救她可是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只好短剑一抹。
回到一心阁,还来不及换下行装,一行人便嚷着要捉奸细。沫黛胡乱扯来一旁的衣裳,面具还未及摘下,就见玄融领兵进阁。
“柠妃刚刚是去了何处?”尽是质问的语气,打量着眼前这个戴了面具的女子,一步步逼近。三年未见,弟弟竟这般高大了,而如今她却不能相认。
“玄融将军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玄融将七辰匕从身后拿出,在沫黛眼前晃了晃,狡黠的笑,“你说我是为何事?公主!”
沫黛笑笑,缓缓走近梳妆台,她得先变回慕柠的样子。
“玄融将军似乎是想多了,不过是一把匕首。“
”哦,只是一把匕首!“令人难受的语气,”要是我没猜错,这匕首是被设了巫术,这儿的一举一动该是被你们羽彩国监视的吧?柠妃既是羽彩国的和亲公主,就该为羽彩做些什么吧!”
“玄融说笑了,柠儿既然已是紫兆国的人了,怎能再抱私心?”
玄融惹得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带着面具的女子句句话中透着股刚毅,像极了姐姐,他好奇这面具下是何人。
见玄融已经被惹怒,沫黛转过身来,“将军还是回去吧,该歇息了。”
玄融冷笑一声,“怕是没法歇息了,还请柠妃走一回!”说着示意侍卫将柠妃拿下。
却被一声“有刺客!”打断,玄融赶紧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