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见柯忆阁三个字，苜蓿有一些呆愣，眨了眨眼，片刻之后才想起来，她曾经来到过这里，那时候她还是离一最护短的徒弟，没有一点忧虑，无意中来到这个地方，阁主柯忆还曾请求免费为她作了第一幅画。
记忆一点一点清晰地展现在苜蓿的脑海，她还记得，柯忆还曾笃定，她会再来到这个地方，到那时，他会为她作第二幅。
苜蓿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当初的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再来，没想到他的话真的应验了。
也好，反正她也没有可去的地方。
一见到苜蓿，柯忆就像看到熟人一般，毫无生疏的笑道：“姑娘你来了，请稍等片刻，我就为你画第二幅画。”
苜蓿挑挑眉，不禁怀疑柯忆是不是算命出身的，怎么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柯忆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准备好了用具，指着一个椅子，让苜蓿坐下来。
苜蓿没有多言，十分配合的坐了下来。
动笔之前，柯忆又开口说道：“姑娘这次许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吧。”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肯定，明明是事实，苜蓿却不想别人这么明白的将自己的心事坦露出来。
“照阁主认为呢？”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柯忆笑了一下，开始动笔。
也许是自尊心作祟，柯忆越是看透她，她就越想掩饰。
不开心么？她偏偏要表现出很开心！
苜蓿的唇角扬起一个明显的弧度，摆出一副极为高兴的模样，挺直腰背面向柯忆。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柯忆画完了，将画纸取下来，递到苜蓿的面前：“姑娘且看。”
原本苜蓿能够想象出来自己笑的模样，因此对这幅画并没有多少好奇，但还是礼貌地看了一眼。
只一眼，苜蓿的脸色便变了一变。
画上的女子眉目清秀，嘴角轻扬，然而却是愁容尽显，那道本该明丽的笑容俨然成了苦笑。
苜蓿诧异的说道：“怎么可能，明明我的表情不是这样的.....”
站在一旁的柯忆声音温和的回答：“但你心里却是这样。”
说完这句话，柯忆又取来第一幅画，苜蓿看着另一幅画中的自己，明明是一个人，却演绎出了两个不同的经历。
第一幅画，她的笑容很淡，却能看出女子的无忧，第二幅画，她的笑容那样深，却显得那样可悲。
原来，离一带给她的伤心与难过这么深刻，就连刻意的笑容都无法掩盖。
苜蓿终于没有精力掩饰，放在桌子上一锭银子，然后站起来，对柯忆告别：“谢谢，打扰了，告辞。”
说罢，苜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完全没有听见身后柯忆说的“姑娘，柯忆不需要银两”。
从柯忆阁出来之后，她仿佛知道了该何去何从，有目的性的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然而没住多久，苜蓿就又遇见了熟人。
这一日，苜蓿正在吃饭，突然感到一个身影站在她的身后，迟迟不离开，苜蓿夹菜的动作不禁停下，眉头微蹙，身后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苜蓿握了握拳头，继续进行夹菜的动作，突然间毫无征兆的转身，对身后的人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