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璃忽然笑了,她带着嘲讽的眼神看着瑜卿,然后又望向朴明松:“我妄想太多?我究竟为什么没有孩子?六宫之中究竟为何难出一子,皇后之位到底为何悬而不决?”
这几问让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朴明松的身上,要知道作为一国的后宫竟是这般状况,那这个国家必将不稳。
朴明松掩饰不住的怒气,他真想直接将这个女子的嘴封上,可是这个想法为时已晚。
南容璃接着说道:“皇上,你心中不是应该清楚吗?”
一旁的吴贵人小声的问道:“这个你陷害长公主什么关系”
她说完便看向上方的何奕扬和冯文瑶,见他们二人严肃的看着自己,便知道方才她多嘴了。
南容璃似乎更加得意,她望着瑜卿,相比方才冷静许多的问道:“和长公主什么关系?和长公主什么关系?”
她挣扎着起身,南容清见她有所动作,便立刻将瑜卿拉回自己的身旁。
南容璃愈发得意的笑着,又带着嘲讽一般的看着朴明松:“皇上,你说和长公主什么关系?”
瑜卿的心中已有所怀疑,难道南容璃如此这般的原因并非单单是为二王爷报仇?难道......
瑜卿不敢继续想下去,她心绪有些起伏的看着南容清。
南容清搂紧她,以示安慰,他知道她从来没想成为任何人的阻碍,可偏偏她光芒太盛,越是尽力的表现出不起眼,却偏偏越是惹人注意。
朴明松看着站在面前,被捆绑住双臂的南容璃,他的右手边怒不可竭的对着她扇过去。
瞬间南容璃的脸上便出现五个指痕,可见力度之大,可见他愤怒异常。
南容璃好似丝毫没觉得疼痛一般,继续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是为何?皇上,你喜欢的人根本不喜欢你!她是有夫之妇,你为什么念念不忘?你为什么为了她连江山都不愿要,却又为了她夺了你父皇的江山?为了她你不立后,不要子嗣,皇上!你到底是哪里好?这后宫的女人都无法得到你的心”
上方的何奕扬和冯文瑶都已知道南容璃口中那人正是自己的女儿,大殿中的其他人都惊讶的看着瑜卿。
只有南容清仍旧平常的搂着瑜卿,没有一分的异样。
朴明松如今才知道原来是瑜卿所受那些陷害都是因自己而起,他从来没想过,他不去接近她,不将她占为己有,仅仅将她放在心中都会为她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你就害她?你便要毁了她?喜欢她是朕的事!和她没有关系!”
南容璃眼中溢满泪水,她深吸了一口气:“对,我就是要她死,我就是要她消失,我就是要你心里没有她,我要你心里有我,我要你心里有我,可你却和我一样犯贱,心里爱着的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爱自己”
“即便她死了,我的心里也不会有你,即便她死了,我的心里也全部都是她,听明白没有?你听懂没有?南容璃,我告诉你,你做的这一切根本没用,无论如何我认定她,你猜的都是对的,我不立后,是因为除了她没人能够做我的皇后,我不要子嗣,是因为除了她没人配生下我的孩子!我犯贱又如何?我心甘情愿守着她,看着她幸福!不要拿我和你相比,你心中除了你自己谁都不爱”
南容璃被他的句句话击溃,她朝着后方退了两步,从她嫁给他那天起,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他说过的,即便没有爱情,他也会待她如妻子,可他却在那次省亲之后完全变了,都是东陵瑜卿害的!
朴明松说完话便看向瑜卿,眼神中尽显自责,她所受之苦,都是因为自己!
几乎是在众人都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南容璃便急速的朝着瑜卿的方向撞去。
许多人见此惊呼出声,更多的人都是一脸的惊恐,冯文瑶几乎是飞奔的从上方跑下来。
南容清迅速的掏出匕首,可是还没等他出手,南容璃便大叫一声,应声倒下。
南容璃倒下后,瑜卿和南容清才看清楚出手的人正是朴明松,他情急之下拔出侍卫的剑,直接从后方刺穿了南容璃的心口处。
南容璃回过头,似乎朴明松出手在她眼中是情理之中一般冷静,她笑着倒下去,她笑着看着举着剑的朴明松,她如今可以说自己爱了他一生了,她爱了一生的男人,亲手送自己上路,她觉得自己没亏。
她这辈子值了,死在他的手上,总比死在东陵瑜卿的手上强多了。
皇宫的侍卫很快便聚集起来,冯文瑶一把将瑜卿抱在怀中,她的女儿,他的女儿不能再受一点伤害。
瑜卿虽然知道南容璃必死,可是她从未想过她会这样直接在自己的眼前倒下,被侍卫抬走的尸体下方是一滩猩红的血迹。
南容清发现被冯文瑶抱在怀中的瑜卿目光有些许呆滞,直直的盯着地上的那滩血迹,便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
瑜卿不记得自己那天是如何回的府,她只觉得自己眼前都是那一大滩猩红色。
那天皇宫里闹成一团,钨厥国皇帝心仪长公主,不惜为长公主虚设后位,不要子嗣,更不惜亲手杀了自己的贵妃之事,在皇宫内传的沸沸扬扬。
隔天整个京都的人似乎都知晓此事,一时间瑜卿成为所有人的谈论对象。
朴明松是隔天启程回国的,临行前他亲自前往长公主府看望瑜卿,可接待他的南容清说瑜卿不想见任何人,让他转交给自己一封信,朴明松结果那黄色的信封,紧紧的攥在手中。
朴明松并不后悔自己杀了南容璃,她的所作所为已到自己无法忍受的地步,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女人,他宁愿亲手了结她,他望了一眼跟在马车后面的灵柩,叹息一声。
朴明松并非无情意,只是那份情谊都注入瑜卿的身上,再无分身,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便是让她重回钨厥国,以贵妃之礼下葬。
那封信他始终没有打开,他也始终不知道瑜卿究竟在信中对他说了什么。
既是为自己留个念想,也是不愿亲眼看见她拒绝自己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