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清走下床来到桌边,看见上面写着的是韵澄亲启四个字时,他熟视无睹直接拆开。
南柯不改他玩世不恭的模样,信中的前半段全部都是对瑜卿的思念之词,更多的是欢喜瑜卿主动写信给他。
卿卿写信给南柯?所为何事?他直接跳过那些无用的话,目光直接停留在下半部分。
“韵澄,秦单这个人心思缜密,旁人很难猜透他的想法,他此次跟随你去天启国是主动向何奕扬请求的,虽然我不喜你身边又多一男子,但将他留在王府中可以照看你,此人古怪之处在于他很喜欢透过别人的手段和做法来观察一个人的内心,或许他是因为你在京都的事生出想要探究你内心的想法,半月后我会抵达清王府,自会带去让他离开的旨意”
看来瑜卿是想要南柯打探关于秦单的消息,如果真的如南柯在信中所说,那么秦单的出现倒也不必惊慌,左不过他每天都在院子中,除了每天三次定时的检查,再无其他过分举动。
南容清看了看手中的信,其中八九成说得都是绵绵情话,表情颇为不悦的直接挪到一旁蜡烛前烧掉,只要等到瑜卿醒来直接直接转告后面的内容就好,其余的那些动人的言语完全忽略掉即可。
瑜卿这一觉一直睡到秦单来为她把脉看诊,她似醒非醒的望着床顶,手腕搭在床边,秦单正专注的号脉,南容清站在一旁看着,总觉得今天号脉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些。
秦单微微低着头,看着慵懒的瑜卿,然后才收回手说道:“都很好,胎相稳固,继续保持下去就好”
他真的很好奇瑜卿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既能凶狠又能温婉,还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秦单走后南容清才将南柯来信的事告诉瑜卿,只要秦单没有其他的心思倒也是安全的。
一天宫中传来消息,说是田孟舒被南容锦选中,勤太妃也很是喜欢,册封了舒妃,是这一众秀女中唯一直接封妃的,瑜卿心里虽然跟着一起欢喜,但是也知道眼下田孟舒会有许多的礼仪宫规要学习,根本无暇顾及自己,便也不好去叨扰,只让春柳送信给孟舒一表祝贺。
眼下只要南容锦的选秀一结束,唐心便和六王爷的婚事便也要提上日程。
眼看着一众人都能有个好的归宿,瑜卿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可是她总是隐隐的透着一股不安,无法忽视的不安之感,让她有些寝难安,但也只当做是孕期多忧罢了。
直到一日南容清从皇宫回来,不苟言笑的对着瑜卿说道:“卿卿,北路国气焰嚣张,皇上有意派我去边塞”
瑜卿本来正拿着的茶杯当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北路国的边塞会如何的凶险,一国的王爷那不思死在天启国,北路国又野心重重,若是当真去了,那肯定会是一番恶战。
“必须去吗?”瑜卿虽然知道男儿应当以国家为重,而且眼下南容清虽然不比为南容锦卖命,可太后东陵云毕竟还是皇家的人,若想要让她回到宫中后能够平安余生,他必须要有所贡献。
南容清只是点点头,于心不忍的说道:“卿卿,你可以照顾好自己吗?”
他的顾虑并不比瑜卿少,他甚至更加不舍,把瑜卿独自放在京城,她还有孕在身,也不知身边的人会不会好好的照顾她,会不会再有南容中之徒对她暗下毒手。
“我要与你一起”卿卿侧着头专注的看着他,十分坚定的说道。
“不行”南容清直接拒绝她,这次不同上一次,她此时行动不便,怎能折腾起那路途的劳累。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让我独自在京城等你回来?”
瑜卿听着他的口气,便知道他心中的坚决,那根本就是不容一点的商量余地。
南容清拉过她的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轻声说道:“我答应你,最多半个月我便回来”
瑜卿不悦的从他的怀中挣脱,一脸的怒气说道:“那你便自己去!”
她是真的在发怒,这是南容清第一次见到她这般怒气冲冲,一时间竟也只能看着她走出门去。
此刻宫中的南容锦心中同样有些不好受,他的本意并不像让南容清亲自前往,可是放眼朝中,眼下能够镇得住北路国的人只有他,他思量许久才决定让他出征,想到南容清一走,瑜卿便要独自在府中养胎,他心中也是颇为忐忑。
瑜卿的这股气隔了许多天都不见好,南容清无论怎么哄她,她都避而不语,甚至与他分房而睡,直到他离开的那天,也不见瑜卿前来相送,望着一干众人中,唯独不见卿卿,他心中一紧只觉得心中更加的酸疼。
秦单站在瑜卿的身后,看着她偷偷的看着远行的队伍,他终究是忍不住开口道:“你为何不去送他?”
瑜卿的指甲深深的陷在自己的手掌中,她只觉得自己心中更是烦闷,盯着已经空荡荡的街道,她心中既有不舍也有懊悔。
“我如何会不去”她忽的狡黠的一笑,对着一旁的春柳道:“拿好东西,我们走”
秦单急忙拦在她的身前问道:“你要去找他?”
“当然”
“我与你一起”秦单自知自己拦不住她,便只能跟着她。
京城的人都知道自从清王爷离开京城后,清王妃便闭门不见所有人,包括刚从皇陵回来的小公主南容敏。
几天后,南柯看着空荡荡的清王府心里便暗觉不妙,拉着留在府中的画眉问道:“你家公主呢?”
画眉眼神闪烁,吞吞吐吐的说道:“在房里”
南柯气急问道:“说实话!”
“公主她跟着王爷去了固县,王爷不肯定带她,她便偷偷的跟着去了”
“秦单呢?”
“秦公子跟着公主一起”
南柯这才稍稍的安心,秦单跟着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闪失,转身便也朝着固县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