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瑜卿才知道秦单为何要自己转告冯晨那句话,要说这个秦单也是有些许可怜的,本来威昌候府已经定好第二天到将军府上递婚贴,合八字的,头一个晚上的雨夜王伟就出现在将军府的门口。
口口声声的要娶冯晨,将军和徐氏自然不愿意,敢情是那丫鬟死了才想起自己的女儿,这算怎么回事?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着让他进来的主意。
不过王伟没进来,不代表冯晨不能出去,趁着将军和徐氏都不注意的时候,冯晨便偷偷的从后门溜了出去,当她看着跪在雨中的王伟时,整颗心都软了。
冯晨不顾一切的和他一同跪在雨中,嘶声力竭的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我不要了,我要你”王伟跪在地上丝毫不动,语气坚决。
“你现在还来做什么,我们已经取消婚约了”冯晨知道再让家里人接受王伟,比登天还难,这根本就不可能。
“是我的错,可我不想让你嫁给别人”王伟的声音在噪杂的雨声中怒吼着,“本来我以为我喜欢冬儿,为了她愿意放弃一切,可是当那天你来找我退掉婚约的时候我心里就觉得难受,你帮冬儿治病,你骂醒我,我根本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自私的念头害了冬儿,可是现在的我知道什么是爱了”
“我也不信自己会爱上你,明明当初是我弃你而去的,回到家以后我听说许多人向你提亲,我就更加难受,我整日喝酒想要忘掉你,我知道我犯了大错,昨天我听说你要和威昌候府定亲,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王伟蜷缩着身子,低着头不去看冯晨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装不下去了,我喜欢你,我不能让你嫁给别人,即便娶到你的希望渺小,我也要试试”
冯晨静默不语,跟着他跪在府门口,她从未想过王伟会真的爱上他,她每次去看望冬儿并不是为了接近王伟,只是想要看他过的好不好?看冬儿是不是病好了,看他们二人是否又像过去那样恩爱。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冯晨想了想便站起身来,落寞无奈的表情看着下方的王伟,怒吼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雨滴落在王伟的脸上,但他仍旧能够看清楚冯晨脸上的泪珠,他悲戚的说道:“晨晨,你不要嫁给别人”
冯晨苦笑着,原来可怜的人不止自己,她是在退了婚之后才喜欢上王伟,而王伟也同样,可惜造化弄人。
冯晨抬起手腕使劲的抹了抹脸颊的雨水和泪水,她第一次距离王伟这么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他的心和自己的心那么近。
“你快回去罢,别病了”说着她好似丢了魂一样的朝着府内走着,她不能让王伟沦陷到这场没有结果的感情里,就好像自己一样,她决绝的回了房,湿淋淋的躺回床上,脑海中不停的在想府门外的王伟。
第二天武昌候府没来,太医却来了,冯晨染上了严重的风寒,嗓子都说不出话来,即便这样她也想知道王伟的消息,王伟昨天一直到王家的人抬他回去,现在同她一样,根本下不了床。
直到现在两个人在各自的府中不吃不喝,任由病痛的发展,瑜卿不禁为两人惋惜,曾经两人那么不对盘,如今倒是不约而同的闹出绝食自杀的举动。
这么想着瑜卿倒是能稍稍原谅了那天秦单的举动,想必是被这件事气昏了头,不过南容清可没这么容易就释怀,就为了那娃娃亲的事,他还特地又去了一趟太子府探究虚实。
本来那天南容欣叫自己去府中是为了准备东西,南容欣从嫁入延林国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天启国,对宫中的父皇和母后很是惦记,眼下自己和卿卿就快回去,南容欣倒是准备了好些东西让他们二人带回去。
南容清也终于知道原来是真的有这么回事,他有些紧张的把瑜卿搂紧自己的怀中,卿卿是他的王妃,任谁都不能抢走。
“卿卿”他小声的唤道。
瑜卿本来躺在床上,在他的臂弯里昏昏欲睡,听见他的声音也睁不开眼睛,只是口中发出呢喃的声答应着。
“你小时候确实和秦单有过婚约,那时候皇后娘娘正怀着你,便和武昌候夫人约定好若是同性便为兄弟姐们,若为不同男女,那便定为夫妻”
“我母后这么草率”瑜卿往他的怀里挤了挤,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订了亲又如何,眼下自己是清王妃,而且是怀了孕的清王妃,这么牢固的地位是谁都撼动不了的。
瑜卿又听了一会,发现南容清不再出声,便睁开眼睛,看着有些紧张情绪的南容清说道:“你担心什么?难道我会携着你的孩子跑了不成?”
南容清低头看着瑜卿的眼睛,忽的笑道:“不怕”
他方才是有些慌乱,但见到瑜卿的眼睛后,他反而镇定了,眼前瑜卿已经是自己的妻子,即便她同那秦单有着娃娃亲又如何?毕竟只是口头的约定而已,而且卿卿的个性,只要她不愿意的事,任谁都不会强迫她。
不过在几天后南容清还是做了一件让瑜卿咋舌的事,他居然去找秦单比武去了,先不论结果如何,这么危险的事,他事先丝毫没有透露给自己,这一点让瑜卿气的在房中不停的踱步。
南容清好像做错的孩子,站在门口的方向,虽然自己的举动惹得瑜卿大动肝火,可是还是值得的,自己赢了秦单,那就是赢得了卿卿。
“你怎么找到他的?”瑜卿双手叉着腰,侧着头看着南容清的略有委屈的脸。
“岳林去门口堵的”南容清小声的回答着,本来他是想自己亲自出马的,可是又觉得自己的目标太大,便让岳林去堵他,然后约他到茶楼见面。
“你.....你要是有事,你让我和孩子怎么办?”瑜卿气不过她,而且自己现在还是不要情绪激动的好,干脆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不说话,假惺惺的做出揩眼角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