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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情已远 人依旧

我没有办法用言语去描述再次失去一个人的痛苦,总觉得,在感情面前,言语显得那样苍白无力,而我,也无能为力,对于逝去的感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挽救,而这一次,我已没有力气再去挽救,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段感情就像流水一样,毫无阻碍的奔向大海,我站在岸边,低下身子,用双手抱住头,除了哭一阵子,我还能做什么?跳入水中,用尽所有力气去阻挡吗?可我又能阻挡的住吗?答案是否定的,就像阳光穿过指缝,我除了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我本以为,这段感情将是我人生最后的一次爱情,而我一直所追求的无非是,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可现实却是,我想要用尽一生一世去守护的那个人,终究因为不能忍受两地相隔的孤独,或说寂寞,而选择新的陪伴,可我没有办法去阻止,同样的,更没有勇气去祝福。

我唯一知道的是,这段感情终究还是没能走到最后,而我,再一次成了那个被抛弃在爱情荒岛的人。我的四周,都是海水,除了一望无垠的蓝色的咸的过分的海水,什么都没有,我看不到得救的希望,而我,亦不想得救。

就这样吧,永困一座荒岛,没有食物,没有淡水,唯有天空那一轮骄阳,将我晒的口干舌燥,皮肤皱裂,只能在这里,等待死亡,而死亡是那样漫长且无助的过程。

该怎么说呢?我觉得失去了爱情,就已经被整个世界所抛弃,我站在万人中央,都感受不到温暖,而那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寂寞,将我重重围困。我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任凭寂寞和孤独将我淹没,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只能等待水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包围,一点一点的让自己窒息,然后,随着重力的增加,渐渐沉入水底,找不到救赎的机会。

我更加明白,我终究还是失去了这段感情,不是我不挽留,而我,我无法挽留,连借口都没有。

我躺在宿舍的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是的,已经冬天了,外面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真的是,白茫茫一片,落得真干净,而天空,是那样的忧郁,没有半分色彩,仿佛,已经陷入一个未知的空间,相似的空气,相似的景色,却再也找不到那个相似的人。

你相信轮回吗?佛家说,前世因,今生果。那我该问谁?前世的自己,到底是种下了怎样的因,才会得到今生如此的果,我去了寺庙。我看见悲悯的菩萨。我问,观世音娘娘,为何我还会悲伤,还有情绪?菩萨无言;我问宝相庄严的佛祖,我说,前生今生未来的佛,你可能解我的疑惑,为何,我爱的人,都要离我而去。佛祖亦不曾开口指点迷津。

佛家说,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可我又是哪一种?是爱别离,求不得还是放不下。不是其中一种,而我是三种皆有,可我没有办法,爱情注定要别离,这段感情,我祈求了天地,诸天神佛,还是得不到,而今,我又放不下,那个曾经依偎在我怀里的女子。而我,还怀念当初的甜蜜。是不愿回忆,还是只能回忆,我早已分不清。

不愿回忆的过去,都已死亡。可死亡,却是那样漫长,是自然的终老,还是人为的结束?

若是可以,我想喝一碗孟婆汤,将前尘往事都遗忘,可这世间,又哪里去寻找这一种忘情的药,这个人世间,唯一没有贩卖的就是后悔药。可我还是后非常的后悔,为什么?当初就选择了爱。而不是选择了不爱,或者保留。或许会有另一种结果,最不济,我也可以全身而退。可我如今又能怎样,除了无尽的悲伤和寂寞孤独相伴,我还能去哪里寻找属于我的温暖?找到我的救赎?

那段时间,我像个疯子一样,时不时的沉默,时不时大喊大叫,时不时的高歌,更有甚者,经常手里握着一支酒瓶,一支香烟,或许这样的麻醉,才能摆脱当前的困局?可我比谁都明白,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发泄,什么都挽救不了,也没人会在乎此时的我,是否过得安好,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实,而感情就是这样容易破碎,连破镜重圆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于是,我在那段时间里,成了自欺欺人的疯子。我试图在文字里,去找寻属于自己的救赎,我翻遍了佛家的经典,可我又怎么教我自己,看破,放下,自在。三个境界,看破什么呢?红尘吗?红尘本就万象,我执迷了吗?还是执着了?我困在这个看不到结界的红尘里,无法走出来。放下什么呢?放下过去,放下曾经,还是放下情感,放过自己?若真的那样轻易就放下了,又怎会让我这般狼狈不堪,又怎会将自己折磨的不人不鬼。何处自在?阴冥之境吗?还是西天佛国?抑或是六道轮回?

我要用怎样的心境去看破这迷离的软红世界,又要如何去放下?最后找到救赎,方得自在?我仰头问天,青天只能沉默不言,我低头问地,大地无声。我只能自己去寻找自己的解脱。

我心里很清楚,很明白,这段感情到此为止。只是,我的心有不甘,愤怒,凄惨,悲凉,没人会懂我?亦没有人会因为我而做出半点举动,不管善意还是恶意,都是如此,这个世界冰冷的过分。仿佛回到了冰河时代,一望无垠的都是冰原雪地,白色是整个世界唯一的色彩,我见不到半点其他的眼色,而我的心,就放在这寒冷刺骨的世界里,任凭它独自忍受深入骨髓的冰寒,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只能看着这颗心脏,被风雪淹没,渐渐冰冻,直到不再跳动。

我知道,我终究还是失去了,那个曾经说过,要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不分离的人。而我只能站在原地,独自悲伤,独自寂寞,情,已经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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