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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千对纸鹤 此生情尽

当我从那一场无尽悲伤的宿醉中醒来,才发现,那些过去又一次,让我无处躲藏,除了回忆,就是无尽的折磨。

当第二天我拖着疲惫不堪哀伤的心情来到教室。没有一点上课的状态,一上午的时间,都在自己的座位神伤。我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信誓旦旦的人,会被时间摧残的那样悲伤。而现实却是那样残酷。让我一个人哀伤。

我在上课的时候,没由来的想起当年的自己,于是想用便签纸折一个纸鹤,苦想了很久,才记起步骤。可却在最后一个步骤,出现了失误,一个本应很美观很漂亮的纸鹤,却残缺了。

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或许更多的是心底里,泛起的那一丝哀伤和落寞吧!当年,因为周梦而学习折叠的千纸鹤,对于该怎样去折叠一只纸鹤,是那样的熟练,即使闭了眼,也能折叠的像模像样。

可是如今呢?睁大双眼,每一个步骤都小心翼翼的。到了最后,也没能折叠成功,只能是一只残缺的千纸鹤。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又该如何说,那些经年不舍得忘记的情怀,和时至今日的落寞。我又该如何?如何将之埋葬,如何将之遗忘。

我还记得,那些缱绻情意,不舍温存。在明灭不定的记忆深处,似一盏犹剩一缕火星的灯。似乎,要照亮那些曾经,以及那些来不及收拾的情绪。

那个时候,在上课趁老师转身写板书的空隙,也要手法迅速且熟练的折一只漂亮的千纸鹤出来。而今呢,折叠出来的不过,是一只残缺的罢了。是生疏了吗?还是因为那段至今不舍的记忆!让我乱了方寸。抑或是因为周梦彻底的离开,我已经是一具没有灵魂行走世间的躯壳。

折一千对纸鹤,许一千个愿望,也不过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可当初的我,折了那么多,还是生生的错过。再美好的愿望,原来,也敌不过现实的残忍。哪怕是,周梦的三生三世,许诺了天荒地老,永世不悔。

我和周梦,也终究是陌路人罢了。到底是我的太假,还是我们太年轻!周梦曾问我,永远有多远?我告诉她,此生不离,来生不弃,缘定三生,永世相爱!

可那些我写在花笺上的情话,还是随着时间的风沙,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天地间,而当初的我们,被生生拆分成了,你!我!

我还记得,周梦曾玉手轻轻为我捏碎瓜子壳,只为了让我可以轻易的吃瓜子仁。曾经周梦在生气的时候,还喜欢习惯性的嘟起一张小嘴。在开心的时候,也会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仰起头来,问我为什么,一脸认真的模样。

曾经那些别致的温馨和甜蜜,还一幕又一幕的在我心里,脑海里,不停的反复的出现。怎么可以?就那样轻易的忘记了呢,我又怎么舍得忘记!!!

那碎碎念念的曾经,周梦那张明媚而甜美的笑脸,如今,我在这里,你在哪里?每当看见戴红色边框眼镜,留着齐肩短发的女子,却为何,还是想起你当初温柔如水的模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那段时光的。唯一还记得,就只有那些无法言说的失意和痛苦。

我想,这一次,我真的该舍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了。周梦终究还是选择了新的良人。而我只是旧人,只会是旧人,只能是前任。而周梦留给我的除了背影,就是无尽的哀伤和难以忘记的曾经。

我觉得那些誓言再美好,说的再认真,都没有办法去和时间抗衡。所以,我只能在这一座城,独自困守,做一个画地为牢的人,而曾经在桥上说的,无论如何都要去那座古城探视一次。终究从誓言变成了谎言。

我不知这样的情绪还要影响我多久,我只能告诉自己,那段时光是真的不可能回去了。我终究还是永失我爱。除了醉一场,用酒精麻痹自己,还能怎么样?是低下高傲的头颅,屈下自己的双腿,然后,跪在周梦的面前,告诉她。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想要做你一辈子的依靠?可这可能吗?注定要走的人,血液里都住着风。更何况,当年不是早就已经用行动证明那段情感的结束。我再死死的纠缠,除了自己的伤心和无奈,还能剩下什么?剩下一场笑话吗?还是剩下一个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我无法确定,亦不能确定。我可以确定的是,那就是,此一生一世,我和周梦就只能各自安好,周梦有自己的天桥要走,而我有自己的地下道要走。从此以后,人生陌路,天涯两端。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只能说,那段青春时光,我没有后悔,至少在爱周梦的这件事上,我没有半点悔恨,唯一憎恨的只有我自己,为什么?明明在最开始就有了结果,却还要,将自己陷的那样深,以至于,失去了尊严,失去了原则,更失去了自己。

可能在那段感情的初始,就是我错了。如果没有接受,留待现在,是不是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可时光容不得假设,容不得倒退。只能一点一点的流逝,就像那些刚开始的热烈,也终有褪去色彩的一天。只是,当那一天到来,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是那样舍不得,那样的暗伤连城。

可我还是记错了,一千对纸鹤,代表的是一生平安。原来,从一开始,折叠千纸鹤,我的祝愿就只是希望你此后的年华岁月里,平平安安,一生一世。直到永远。

我在这里,将和周梦的那段曾经写下来的时候,如果说自己没有半点情绪,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谁也不会相信,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可有情绪又能如何呢?周梦终究还是牵了别的人的手。我终究还是一个孤零零的失意落魄人。

我对周梦新的爱情,没有祝福,同样的没有诅咒。只有一种平淡的眼光。

从此以后,我不再介入周梦的生活,也不再因为周梦的心情变化而有半点情绪波动。这就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好的结局。

千纸鹤,一千只,只是我自己的一段青春,与风景无关,与世界无关,更与周梦无关。那就足够了。

我想,那次醉酒以后,我对周梦此生的情已尽,此生的爱,已完。那就是我最好的结局。亦是我为那段青春,画上最后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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