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站在街边冷冷的看着一辆辆为了宣传车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宣传车上歇斯底里咆哮着自己理念的政客让他感觉很不舒服,那些为了吸引过往者的空洞口号一遍遍的在耳边响起,随手将一个不停在身边怪叫的宣传人员推到一边,没等对方反应,白柳加快了脚步离开这个满是闹剧的场所。
穿过人群,白柳打开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将手中刚买的便当递给了正在车里等着自己的贺茂淳,最后看了一眼宣传车的背影,这才坐上了车。贺茂淳接过便当,打开拿了一个寿司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也没有管白柳的脸色不太好,小心的品味着手中便当里的寿司。
“静藤他们什么到。”白柳发动了轿车,开口朝贺茂淳问了一句,见对方那鼓鼓的小嘴,也就没了等对方答案的打算,径直朝机场方向开去。
SKZ方面最近几天因为有警视厅方面的高层插手,已经开始了有计划的整合,这倒是给没有松下坐镇的熊本大志会造成了一点麻烦,中央本部仅剩的几个老家伙也没有办法反对,权力都被警视厅支持的新任会长重新收回,并且开始有了对松下的家老职位的弹劾。
白柳不知道这个是不是昆仑墟那些人为了逼松下现身的全套,在和松下静藤武几人商量后,最后决定由静藤武和林立信提前回来,看能否稳住开始有动乱迹象的熊本本部,至于SKZ中央本部这边倒是没有什么太过放在心上。
在贺茂淳将最后一个寿司放到嘴中吃完,白柳已经将车开到了机场,两人前后脚下了车,刚进机场大厅便看见了一副夫妻打扮的林立信和贺茂淳。
“静藤姐。”贺茂淳随手在白柳的外套上擦了擦刚刚吃寿司沾到的油渍,便朝一脸笑意的静藤武扑了过去,只留着白柳无奈的冲着林立信苦笑。
对于白柳实力的突然膨胀,林立信在一见面的时候就有了很直观的感觉,在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便仔细有打量了白柳的身体状况。
“你把那股力量都吸收了?”林立信再三确认后白柳体内的那颗自己按上去的佛珠已经完全消失后,不可思议的朝白柳问道。
“出了点意外,具体的回去路上说。”白柳笑着回答,然后就朝静藤武打了个照顾,四人一同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车由贺茂淳来开,速度快到一种吓人的程度,路过刚才白柳遇见那些宣传车的地方,也半点没有减速的意思,然后便是一阵的鸡飞狗跳墙的既视感。
“skz中央本部会长现在居然由铃木那个家伙来出任?桥本及河野那几个老东西怎么可能让一个原来上不了台面的若头坐上会长的位置。”静藤武对于中央本部一块的人事相对其他人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她在早期就是作为鬼冢在东京中央本部重要的关西组高层。
“好像是因为搭了一个叫伊藤隼的顺风车,利用了警视厅的关系直接给捧上高位的,再加上井上和中岛两派势力在东京事件后被强力打压,已经没有非常强有力的新人能出来跟他争这个位置。”
“伊藤隼?这个怎么也插手进来了,看来中央本部这边确实没有为松下争取一下的希望了,桥本那四个老东西现在怎么样了。”静藤武对于伊藤隼这个人还是比较熟悉的,东洋影子议会的当权派,而且对skz这边也有着常人没法比拟的话事权,毕竟对于黑社会组织来说,是不可能有任何实力和政府对抗的,这使得她不由的对另外四位本来处在skz权力中心的家老,会被怎么处理而感兴趣起来。
“他们好像已经被强制要求隐退了,四人手下的若头们也都被归拢在了铃木的麾下,还好松下虽然也顶着个家老的名头,但是在东京这边没有太大的利益,所以放弃了也没什么问题,到是你这边的那些生意有没有什么影响。”白柳随手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叠不久前从小中华拿到的情报,开口问道。
“那些都已经是正常生意,没有任何牵扯,应该不会被殃及到,松下在我们回来前也交代过了,一些早先没注意的漏洞都已经补上了。”静藤武笑着接过那叠情报,随手反了翻,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就随手丢到了一边。
东京原skz中央本部,铃木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的走了几圈,完全没有想要坐下来的意思,搬进这里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了,铃木还是有些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自己就这样轻松的坐上了这个位置?
在原来SKZ会上所坐的那张位置边,铃木停下了脚步,用手在那皮质的靠背椅上拍了拍,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笑容,他用了一个自己觉得很随意的动作坐在了位置上,双目紧闭感受着这一刻他觉得美妙的感觉。
还没有等他感受多久,一个电话铃声响起,他不由的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做出一个恭顺的动作,可是立刻会想到这里已经是自己的办公室,也没有任何人能再在这里对自己指手画脚。将紧张的心情从新放松下来,铃木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顺的声音:“大哥,那几个不听话的若头都已经处理掉了,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都处理干净,我不希望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稳定现在是我们必须做到的,你明白了吗。”冲电话那头的属下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在对方再次恭顺的说了一句是后,他便将电话丢回了电话基座上,然后用一个自己感觉最舒适的姿势靠在了椅子上,感受着这种万人之上的感觉,以往的恭顺和谦卑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管是铃木本人还是其他,整个东洋人组成的社会都是如此,动荡的社会现实,让整个东洋社会经常产生绝望的感觉,他们总是希望给人留下谦卑恭顺的映象,而在他们的内心,又渴望着残忍。从而对上位者谦卑恭顺,其实残忍的内心和恭顺的外表形成强烈的反差,纤细让东洋人对命运的残酷深有感触,为了表现出这股残忍,曾经的东洋人尚武好斗,他们既是命运的受虐者,也是对于其他比他还要弱小的施虐者。只是这点,此时的铃木本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