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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雨中修炼

但林青侠一句话打断了涂小虎的幻想:“在晋升人行者之前,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连舅舅和舅妈都不可以。至于钱的问题,是借是偷是抢,全都由你想办法,总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之前我的话,全部无效。”

“不是吧,你不会骗我吧?”

涂小虎内心剧烈挣扎,他很怀疑林青侠的动机,不会想拐了自己的存款然后跑掉吧,怎么我越看越有可能,人心隔肚皮的……可是……最终涂小虎还是败了下来,闭着眼睛选择了同意,他豁出去了,将所有私房钱总共八万多芏全部取了出来。

天楼城之大,远超林青侠的想象。

这座中世纪冷兵器时代文明的边陲城市,能有十万人能已经算是大城市。但实际上,整个天楼城辖内足足一百八十万人,仅仅城区居住着就有近四十万。

名义上,城主掌控着整座城市,但实际上最具权利象征的并不是城主府,而是城市标志性建筑的天楼。每一位城主,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天楼拜会,否则就算他是巅峰地行者,也绝对过不了年关。事实上,数百年来,在年关之前猝死的城主,已经超过两只手的数目。

传承了数百年历史的四大世家,也同样要向天楼进贡。

“城中最大的药材坊,是城主府掌控的同康药坊和天楼靡下的真云坊。不过买这些药材,我们去徐家的化医阁就成。”

“不不不,我们三家都要去。”

“为什么!”

“问得太多,不好!”

提着一大袋钱,两人首先进了化医阁。林青侠没有拿出单子,而是随口说出数十种药材,上面既有单子上有的,也有单子上面没有的,有几种都属于异常稀少之物。涂小虎几次想问,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打断。

稀有药材,自然不容易买到,但几种普通药材,很快就被老板凑齐。

两人又赶到同康药坊和真云坊,林青侠依旧以这种虚虚实实的方式,既虚报药材种类,还乱道药材说两,最后将三个药坊走遍,才买到所有想要的药材。当然,他还公包私囊,多买几种稀有药材,整整花了七万多芏。

看着存了多年的私房钱,如同流水般不见,涂小虎憨厚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么多药,都够我吃半年了……表弟,你买那几样做什么?”涂小虎天身神力,偌大一口袋药材,比他人都还高,足足有数百斤重,他竟然一只手提着袋子,一只手提着林青侠,轻松朝着城南跑去。

林青侠话也不答,直接让他吃闭门羹。

城南这座小院非常宽大,有一个叫松伯的老仆人在看守。

松伯身穿一件儒雅的黑色长袍,轻靠在树荫下的躺椅上,说不出的悠闲自在。偌大个院子老树苍翠,比私家园林还要舒坦,在林青侠看来,松伯不像老仆人,倒像一个颐养天年的老爷子。

“虎少爷,你改吃草药吗,怎么买这么多……咦,这又是哪家的少爷,看起来很面生啊。”松伯早就认熟了涂小虎,说起话来一点不客气。

胆比头大的涂小虎,在松伯面前却异常老实:“松伯,这是我小姑的儿子林青侠……我们想借炼药坊的炉子用用,没问题吧?”

“林青侠?姓林?”松伯眉头微皱,似乎正想象着哪位小姐嫁给了姓林的,顷刻之后眉色飞扬:“难道是林成树的儿子?当年那位三次见面就拐走了雨虹小姐,把老爷气得暴怒不已,差点一病不起的那位林姑爷?”

“见过松伯!”林青侠点点头,松伯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松伯……我们只是想借炼药坊的炉子用用。”涂小虎乘着松伯兴奋之际,拉着林青侠就跑,他可是领教过松伯的唠叨,兴趣来了可以把死人唠活,也能把活人唠死。

在炼药坊的角落里,随便找了处锅炉,两人糊里糊涂的开始炼药。

无论前世今生,对于炼药林青侠都是一窍不通,按照“神功”上所述,他将数十种药材全部投入炼炉里,然后由涂小虎烧火,他负责搅拌,就这样煮粥似地煮两个时辰,将偌大一锅药草,熬成一炉子黑乎乎的粘汁。

再将所有粘汁分成十份,其余九份用陶罐密封,留下一份倒回锅炉,加入大半锅清水,以文火慢慢烧至温热,林青侠才将最后三种物品放入锅中。

顿时,药汁如火山喷发般沸腾起来,四处飞溅!

“我教你一种力量运转之术,当你熟练之后,便跳入锅炉之中。闭目凝神,全心全意运转力量,直到周身血脉沸腾为止……第一次泡澡,可能时间会很长,我会在炉边填火,保持药汁的温度,等到你运转完毕为止。”看到药汁的现象,林青侠满意的点点头。

“搞半天,不是让我喝啊……可是,这样跳进去,你再大火一煮,我怕等我被捞出来的时候,已经被煮熟了!”看着那比开水更开水的药汁,不由自主的缩起脖子,坚决不去。

“那你在这里守着,我进去修炼,你那五万芏钱,就当是打了水漂。”林青侠二话不说,脱掉外衣就要往锅炉里跳。

“别,别,别啊……还是我来吧!”

不知是不舍得零花钱钱打了水漂,还是怕林青侠被煮熟了,回去不好交代。涂小虎硬着头皮,满心壮烈的闭着眼睛,轻轻地,慢慢的,走进锅里……眨眼间,他脸色大变:“不烫,不烫……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烫!”

“扑通!”

林青侠伸出右脚,将他踢了进去。涂小虎生来旱鸭子,在药汁中扑腾了半天,发现只能淹到他脖子,才放心的坐了下来,按照林青侠所教,运转全身力量。

很快,阵阵酥麻感传来,涂小虎感觉全身被被蚊子咬般,异常难受,情不自禁想要挣扎。

“不要动,平心静气,全心全意运转功法。”

林青侠的喝声传来,让涂小虎的异动硬生生停住。这小子举着块砖头,很是和蔼的笑着:“第一次吸收药力,自然会感觉难受。如果真承受不住,那我就用砖头把你打晕,待药效过去后自然会醒来……当然,晕倒与醒着相比,想过会相差很大。”

“算,算了吧。”

林青侠“亲切”的笑容,在涂小虎眼中比魔鬼还魔鬼。他深吸一口气,“咕嘟”,直接潜入锅炉中,半晌都不冒头。

林青侠这才奔到锅炉前,小心的升起火,维持着锅炉中的温度。

时间在慢慢溜走。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天色渐黑,林青侠渐渐感觉疲惫起来。他只是八九岁小孩,全心全力做一件事,体力很快就会感觉不支。涂小虎的毅力渐渐,半个时辰后,便渐渐习惯万蚁噬身的痛苦,静静的沉在锅炉中吸收药力。

“今晚上是回不去啦!”林青侠沉沉的睡去。

“轰……”

一道霹雳猛地将林青侠震醒,大雨很快就如同瓢泼般。

他发现自己躺在躺椅上,不远处锅炉边,松伯正悠闲的扇着火,维持着药汁在合适的温度:“林少爷,炼药这种小事情,以后还是由我来做吧。”

“谢谢松伯!”

大雨倾盆,闪电连环,霹雳巨响接连不断,如此暴戾的天气,即便在大夏天也很少见。

望着那轰隆而至是闪电,林青侠心中莫名其妙的悸动起来,手臂隐隐有随着闪电狂舞的冲动。天上那狂舞的电蛇,似乎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而「入门八法」也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林青侠从躺椅上跳下来,走入雨中,静静的看着苍穹。

片刻之后,他双手缓缓而动,那正是「入门八法」前两式——「左手式」和「右手式」。

目视天空,心神被闪电所吸引,挥洒之间,林青侠的双手带起万千幻影,身周一丈范围的每寸空间都急速震颤。大雨瓢泼而下,但靠近他周围,立刻被幻影击中,自动弹射开去,以他为中心,方圆丈许范围,成了无法攻入的绝对空间。

怪力随着他双手运转,散发出淡淡的紫金色光芒。

“轰——”

一道雷电从天而降,猛地轰在换幻影上。

顿时,电光覆盖了林青侠周围,每一个掌影上都闪烁着绚丽的电火花。他依然毫无知觉,双目半闭,完全随心而动,身影就如同一个丈许大的紫金色圆球,在院子里盘旋飞舞。落叶,雨水,被幻影卷起来,不断飞旋。

“轰——”

又是一道闪电落下,狂击紫金色幻影。

林青侠猛地一顿,双目稍稍清明,但很快又快速闭上,继续意随心动。此时他身上的电火花更甚,每踏出一步,地上都是一个焦黑的脚印。那不是重力所至,完全是被雷电的力量烧焦的景象。

“轰——”

第三道闪电再次砸下,所有幻影顿时消失。

林青侠定在原地,双目充血般微微睁开,“噗”地喷出一口血。这一瞬间,他头顶长发暴涨数丈,在暴雨中狂舞,小小的身躯傲立狂风暴雨,如同愤怒的远古魔神!

只是,眨眼间他便“轰”的一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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