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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再见时阴阳两相隔

待明日在欧阳和杨得子的陪同下回到公主府,公主府已被一片哭声掩埋。明日站在门外停留了片刻,突然想起不久前和明月的一次谈话,当时明月问他:“哥哥,额娘若有一天真的不在了,你会难过吗?“他记得当时他的回答是“也许,不知道”但是此刻他的心居然有些难以呼吸,也许这就是亲情的力量,不管是多少年未见,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是他的额娘,是那个会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守在床边的人,是那个在自己刚会讲话叫额娘的时候幸福的忘乎所以的人~~~就是这么个人,10年间未曾相见,再见时竟是阴阳两隔,也许是失血过多,身体太虚弱,明日的身体有些摇晃,欧阳紧忙扶住他。

”我一直以来的遗憾是,从不知道我娘的模样!”

明日苦涩的牵动了一下嘴角,侧脸看向欧阳文修,此刻的欧阳已褪下了艳丽的红色衣衫,白色的锦衣包裹着欧阳放荡不羁的气质在落日的余晖下竟有几丝仙风道骨的感觉“谢谢”虽然仅仅只有俩字,但多年的兄弟,欧阳文修却感受到了些更深的意义,也许这场意外将是他记忆的开端,只希望真相重现的时候他还可以扛得住!

和硕公主的房间,下人跪倒一片,明知杨矗立在床榻边,默念经文,明日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身体,慢慢的走过去,眼前全是儿时与公主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明日认为自己拥有的是天底下最好最完美的额娘,她会陪着自己读书写字,会静静的坐在一边傻傻的看着他和明月玩耍微笑,而现在,她却只能静静的躺在那里,明日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她10年前的梅山之火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为什么10年不愿与他相见,这一切的一切,像个迷,而如今,她却带着这个迷就此长眠。

不知不觉的走到床边,明日缓缓的跪了下去,“10年,额娘,你难道就不会想念明日吗?”

明知杨停止诵经,“一切都是命数,明日不要太过难过了!”

明日看向明知杨,“是不是念经多了就会变成铁石心肠,我曾经认为阿玛与额娘的感情很好!”

“好与不好,那皆是世人的评价,只要自己开心那别的一切都将无所谓!”

“无所谓?”明日咂咂嘴,这次见到明知杨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和莫名其妙的敌意,“那可能儿子我是与道无缘的人吧,无心居士的境界我真的感悟不到”

莫名被呛了一下,多疑的明知杨有些怀疑明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又或者是和硕公主告诉了他一些什么?可是10年了,府里的眼线并没有告知说明日和公主有什么交集啊。“明日是在怪罪为父吗?不过也实属应当,这些年我不管是为父还是为夫对你们都太疏于照顾了”

“怎么会呢?”明月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面色苍白“阿玛在观里粗茶淡饭,人也日渐消瘦,心里肯定是记挂着府里的‘

“那是自然,毕竟是家人,血浓于水呀”明知杨顺势就下,倒是明日发出一声冷笑。让他略显尴尬。

明日看看这俩人,突然觉得曾经的美好恍如隔世,大家都变的再也不是之前的模样了。明月挨着明日也跪了下去,俩人就这么看着和硕公主,没有话语,屋内一时间静的有些可怕,明知杨环顾四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突然让他觉得有些阴沉,想起和硕公主临死前的眼神,他10年来竟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但是为了保持自己在众人面前谦谦君子,情深义重的形象,明知杨不得不和明日明月共同守护在旁。

“阿玛舟车劳累,还是回房休息吧”明日的一句话打破了房间沉闷的气氛。

“就让我陪你额娘走完这一程吧”

“月儿,陪阿玛回房休息”明月还想说什么,明日却闭上了眼睛。

明知杨心中郁闷又不好发作只好在明月的陪同下离开,回头看了眼明日的背影,常年征战沙场历练的铁骨铮铮,再加上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竟让明知杨有些掌控在外的感觉,他突然有些后悔10年前与和硕公主的交易。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明日睁开眼睛,欧阳不知何时离开了房间,杨得子依然忠心的伴其左右,“你也下去吧”

“可是将军~~”

“让你下去!”明日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命令的口吻。杨得子只得领命离开。

明日站起身走到和硕公主的身边,帮和硕公主整理了一下衣冠,“额娘是想在梦里告诉我什么吗?我知道额娘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为了保护我又或者是公主府上下所以才隐忍不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这样,我是个男人,你们是我一生最爱也最想保护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你们都选择一个人扛也不愿让我替你们分担呢?’明日顺着床边坐在床踏上,扬起下颚,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昏睡的期间,明日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林晚衣衫不整的哭泣,梦见和硕公主安慰林晚“前世不欠此生不见这是命”明见林晚的父母满身是血的嘱咐他要好好照顾林晚,梦见和硕公主不止一遍的提醒他小心身边最亲近的人,还梦见一个背影,一个熟悉的男人的背影,没有脸,只有背影还有阴森的笑声~~~明日无法断定是不是他,但是他觉得和硕公主再给他暗示?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这个人是谁呢?又或者这是关于10年前那个被遗忘的记忆。”额娘,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待明月再次回到和硕公主的房间就看到明日昏睡在床边,胸口的素衣染红了一片,不由的大叫”快来人啊,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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