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郡主竟真的来了。
“梅姑娘这是怎么了?”明月看着梅娘一脸憔悴问道!
“老毛病了,无碍!”
“那如此看来,梅姑娘自是无法为额娘诊脉了?”
“昨日梅娘便已跟郡主说明…”
“我知道,”打断梅娘,明月声音有些许沙哑:“我只是想让梅姑娘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额娘陪我过最后一个年!”
梅娘久久没有答复,明月有些哀求道:“求梅姑娘想个办法吧。明家上下必当永记姑娘大恩!”说完,便欲下跪!
绣娘眼急手快得扶住明月“郡主,别急,和硕公主贤名在外,梅娘不会见死不救,不然也不会千里来此。!”
“你是?”
看着明月疑惑的眼神,绣娘解释道:“我是她的师妹,郡主可唤我绣娘”
“原来如此,既是同门,那想必医术自然也不在话下,可否~~~”明月眼中有些希冀。
“去了又如何呢?”
“梅姑娘这是何意?”明月有些慍怒!
“我早已同郡主讲过。公主除体质原因外。心病才是病根,一心求死之人,就是有10个梅娘又能如何!”
明月身体些许晃动了下,虽然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但再次听到这话还是不免有些难以接受!“纵然早晚都是要离去的人,梅姑娘走一趟又如何?难道安慰一下生者都不可以吗?”
“普天之下,皆有将死之人,皆是生者,我是医者不假,但若人人都这么去顾及,那必先倒下之人一定是我!”
明月顿时哑口无言,她自幼熟读古今,怎会不明事理,明月低着头,声音无比沮丧的说;“让两位见笑了”
绣娘拽了拽梅娘的衣袖,见她不予理会,便在其耳边轻声道:“你倒是说呀。”梅娘却转身摸索着走向床榻。绣娘不由的叫了声“喂?”
“看来梅神医是累了,那明月就不打扰了!”明月抬起头,眼睛里噙满泪水。
绣娘看的好是心疼:“郡主,稍等,公主的病~~~”
“绣娘住口!”梅娘厉声打断绣娘,紧接着就听到东西打碎的声音。
梅娘毕竟眼睛看不见,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花瓶,慌乱中又不小心被破碎的花瓶割破了双手:“别动”绣娘将她扶起旁边的玫瑰椅上,并未急于包扎伤口:”有没有碰到,会不会觉得冷?“梅娘却只是摇摇头。
明月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并未细微观察绣娘的举动,而是急切的追问:“请绣娘把话说完?我额娘是否还有治愈的方法!”
“她没有”
“梅神医见死不救是何用意?我明月自问并未对神医招待不周”明月实在难忍心中怒火。
“没有用意,就是无药可救而已!”
“绣娘姑娘刚刚的态度明明······”
“郡主也说了那是态度,既然是态度就是意会揣测,仅是郡主过于执着的结果而已!”
“你?”明月气愤的将手指向梅娘,忽而又冷笑一声:“我想,梅神医与我明家固然无仇,只是怕神医之名被人取代吧?”
“郡主此言差矣,梅娘的医术就是家师出山也未必比的过!”
“哼,取代了尊师又如何?既然赛华佗之名都能被人比下去,她神医毒娘又怎知不是虚名?“
“郡主这话是在质疑我师傅吗?”素然端着食物走了过来。
“质疑吗?我怎么觉得就是事实呢?“
“郡主说的极是”绣娘和素然本欲争辩,却听梅娘不紧不慢的说道“是梅娘医术拙劣!”
“既已自知,又为何要阻止能者胜任!”
绣娘顿时有所领悟:”郡主此言差矣,绣娘医术远远不及梅娘“
“不及?不见得吧?那为何你有方法,她却没有?”
“谁说我师傅不知,没我师傅这法子还用不了呢?”素然不愤的说,先前对明月的好感一扫耳光!
“多嘴多舌!”听梅娘这么一说,素然尴尬的吐吐舌头,将斗篷给梅娘披上。
明月却更是不解了:”既然如此,请梅神医明示“
绣娘将药箱放置一边,取出一个药瓶轻轻的撒在梅娘的伤口上:“你直接告诉她多好?她这么胡思乱想不是更闹心?”
梅娘脸色有些惨白,眉头紧皱,素然急忙取来一盆水,用舀子冲洗刚刚被药粉撒过的伤口,梅娘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不是不愿意治,只是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公主现在的情况挨个10多天撑到年后不是没有可能,但胜算不大,可起码可以保证在甘露丸的作用下,公主会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但若强行诊治,也只是增加她几天寿命的胜算,而且还能让公主在这期间如常人般行动自如~~~“
“真的吗?”
“郡主不要着急,先听梅娘讲完”
“但是,大限来临之时,公主五脏势必被冰火充斥,她的每个有感知的地方均会有火烧或者冰冻的感觉?”
”等一下?“
“究竟是火烧?还是冰冻?”
“是两种感觉互相生存”明月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感觉会持续一个时辰,症状会越来越明显,而且人的思想不会受到麻痹,反而会无比清晰“
“思想那么清晰,那岂不是要疼的死去活来了?”
“是啊?这就是跟阎王争命的代价!”
“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若是冰胜了火,那还能有一句能看的完尸,若是火胜了冰?”梅娘一声苦笑“如若幸运,就仅是被火腐蚀身体表面,反之将是焦尸一具!”
“焦尸?”明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