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高考还有三天。
学校早已经不再上课。
老师们给同学们放了假,愿意去学校自习的,由老师陪同答疑。
不愿意去自习的,可以回家自习\调整心态,准备迎接三日后的人生大考。
成功了,就可以鱼跃龙门,半只脚踏入了太夏的权利圈子。
当然,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前提,就是必须考中太夏的国立大学。
其中第一批次属于部属大学,出来后愿意进入政府圈子的,就是五等爵。
第二批次属于各台附属大学,毕业后有一定的包分配名额,落实到地方就是六等爵。
以上属于国立大学的范畴。
至于第三批次,也就是数量最多的各府独立创办或者联合创办的这一系列大学,如果父母没有好的脚力,出来后就要靠自己了。
山城中学每年都能出一些尖子生,考入第一批次的部属大学。
例如去年就有考生,考入最受人们欢迎的甲子园大学。
作为太夏十二所直接部属的大学,甲子园始终在其中排行前三,其毕业生如无意外大多往机械、工程、应用物理化学方向走。当然更多的是去选择做了国家公务猿……
同学们都在努力,即使以前再怎么浪荡,宣称自己与高考无爱,与高考无缘的坏小子也难得收了心。
三分紧张、七分惆怅,同学们都将迎来这最后一痛!
常年不见身影的父母也难得打了一份电报回来,嘱咐外公、外婆,让大富尽力而为。
当然话语中他们更多透露的是,一考完就要他外出打工,他们也将彻底断了对他的抚养……
虽然,他们每年打回来的钱越来越少。
“生活啊,生活,怎么这么让人烦躁……”
“他忽然觉得生活了无生趣,而且充满浓浓的恶意!”
包大富斜躺在破旧的、老式的雕花大床上,最终用力一掷,将手中的飞镖径直甩进了靶盘。
他的脸色渐变渐浓,最终一抹坚毅浮现额头。
“我终究不想去做工人”
“我终究害怕进入社会”
“既然这样就再想办法逃避四年时光吧……”
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的心头豁然畅快。
现在,就缺一样东西……
山城中有人欢喜有人愁。
左贤婷最后一次温柔的把木瓜,在安大少的胳膊上蹭了又蹭。
两个人在山城的高档茶座品香茗、听弹唱,好不快活。
人们都说这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但谁又知道,她是一个钓鱼的高手呢。
这三年来,她给了身边的男人无数的小甜头,但始终死死卡在底线之上。
看来传言往往并不如是正确。
“放长线、钓大鱼……”
“还是奋力一搏……”
犹豫了半天,她终究没有拿定主意。
想到这,她抬头看了一眼大少,他的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正在色眯眯看着茶座新来的弹唱小妹儿。
似乎,他又在起什么坏念头了!
她终是决定作最后一搏,尽管她大半已经预料到结果。
“亲爱的,你真的有办法把我弄进太夏公务猿的队伍?”
安大少把胸脯拍的啪啪响,一个劲的作保……
“婷婷,你放心,我爹地已经找人打过招呼了,太夏十二名校绝对没有问题的,进了那,就是半只脚踏入了公务猿的队伍……如果你今天……”
言语之间,安大少不忘把手伸进了她丝滑的绸缎底裤。
“这可是来自玫瑰王朝的精品内衣,似乎叫什么?哦,对了,叫维多利亚的秘密!这手感真不错,改明儿我再给你买上两套……”
少女任由大少在里边卡油,甚至带出潺潺春水,但她的眼光转冷。
她已知悉,这件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安大少的老爹在山城这一亩三分地还能只手遮天,但出了大山的环抱,进入更广阔的世界,他就是江海湖泊中的一只小虾米。
“而她要的不止这些!”
“果然蠢的可以,连忽悠人的话都不会编。不知道有些瞎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么……”
“看来坊间,县太爷安排儿子出国留学的传言十之八九是不假的了。
“也罢,就让我吸干你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吧……”
左贤婷推开了安东升的手,扭捏道:“不行呢,你知道的,我要回去看书的……我爸妈看的紧,不过高考完了,可以随你……我看中了一款新的宝石手链,我们去买好不好……”
安大少被少女纠缠的没办法,无奈的看了一眼包间里的小妹儿,最终还是离开了。
两人渐行渐远,最终了无踪迹。
东风吹,战鼓擂。大考终于开始了!
山城的几个固定考点,黑压压的都是送考的人群。
家长们饱含期待、殷切的目光,化作扬帆起航的动力,为考生们加上最后一把助力。
在这里,人群暂时摆脱了三六九等的秩序划分。
即使是县太爷的公子,此刻也得乖乖的在锦衣卫的扫描下,按秩序进入考场。
锦衣卫的军警搜身是极其严格的。作为直接隶属于太阁管辖的军警部队,他们超然于地方之外。
他们会褪去考生所有的衣物,然后再用金属探测器抵近进行扫描。
随后通过检测的考生穿上考场发放的学子服,进入既定的场所。
荷枪实弹的军警在固定的哨位警戒。
这个时候考场就是禁区,胆敢有人冲撞考场,迎来的将是国家正义的子弹。
一个考生一张座位,桌子上简简单单摆放着文房四宝,钢笔、铅笔、橡皮、尺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一声礼炮过后,大考正式开始。
隶属于锦衣卫的工作人员开始分发试卷,每一份试卷都被单独密封,试卷的内容只有在最后一刻才被揭晓。
在此之前,一切都是绝密。
考生不限定时间,一个上午只考一门。一天最多也不过两门。
这个时候有人在奋笔疾书,有人在簌簌发抖,对考试的恐慌无以复加。
大富带了一个墨镜进了考场。
盘查的军警有些疑惑的、反复探查了几次墨镜。
“阿sir,考场规则里没说不可以带眼镜啊!”
大富假作无知,舔着一张老脸在那可劲的卖萌。
可不是么,这可关系到他今后四年的生活安定与否……
军警仔细回忆了一下考场规则,确实没有违规的地方,他最终还是放行了这个考生。
“每个学生都会带一些有象征意义的幸运物,大抵这也是一个同样的学生!”
他不过是一个拿工资的大头兵,何苦为难一个学生。
考生进行的很顺利???
当同学们奋笔疾书时,大富在眺望远方。
他戴着一双不着调的地摊墨镜,看起来格外的搞笑。
监考老师重点关注过这个不符考情的学生,但并没有发现异常。
考试过半。
这个时候,他笑了,他动了,他终于找到了!
这个小子似胸有成足一般,开始快速解题,且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远方。
监考老师心中暗想:“难道有猫腻?”
他不放心的朝着前方反复检查了一下,却没有发现问题。
在不远处的监考室,一位教学主任正在同步做着今年的试卷,试试考题的水深水浅。
这位经验丰富的老教师做下来,感觉试卷的难度较之去年略难。但还好,难不倒教学经验丰富的他……
这样的老师很多、很多,每更新一张卷子,他们就会第一时间试试手,看看自己的功力有没有提升或者下降。
这也方便了大富。他原本想抄同学的,但雷霆之眼看到了熟悉的教学主力吴老师在做试卷,他就临时改变了注意。
此后多场试题,他也尽量找老师们的抄。
包大富的头有些昏昏沉沉,为了最后的胜利,他一定要考完这最后一门……
当最后一个字勉强写完,他便一头栽倒在桌上。
这种情况十分多见,每年全国的高考考场中,不知道要昏倒多少的考生。
这其中有紧张的、有病发的、有……
负责急救的军警医生,两人担着一个小担架,急匆匆的跑进了考场,把昏迷的考生送入了临近的休养室。
至于他的试卷,将被监考老师封存。
如果在结束考试的礼炮声响起之前这个考生醒过来,那他还是可以继续来答卷的……
不过,看样子,他是不会回来了……